古武界根本沒有人相信,天機閣是何等超然的存在,怎麼會可能出一個爲禍世間的敗類?
但出於謹慎起見,三聖門高層還是聯繫了天機閣,詢問是否有這個人。
得知了前因後果的天機子也傻了眼,沒想到天玄子下山竟然惹出了這樣的大簍子,這對天機閣的聲望無疑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可天玄子畢竟是恩師的獨子,天機子也不能見死不救,當即好言好語的解釋了一番,又付出極大的代價對各方面做出賠償,纔算是平息了衆勢力的怒火。
被天機子帶回天機閣罰面壁思過三年的天玄子經歷了這一番歷練後,竟然意外的突破到了神武二重天,這讓他意識到戰鬥對於修爲的增長還是很有好處的。
於是三年面壁期滿後,天玄子向對他面壁期間表現還算滿意的天機子提出,他還要下山歷練。
天機子當時臉都快綠了,說什麼也不同意,但耐不住天玄子的死纏爛打,再加上他一再保證絕不再招惹是非,天機子最終千叮嚀萬囑咐的還是放他下山歷練了。
天玄子確實長了記性,但骨子裡好戰因子也被激發了出來,成爲了武癡,躍躍欲試的想要找人切磋戰鬥,不過他也學聰明瞭,知道招惹強者輩出還喜歡抱團的古武界肯定討不了好,於是這貨就跑去了國外禍害外國武者去了。
在東南亞攪了個天翻地覆後,天玄子覺得沒有什麼像樣的對手很是無趣,於是渡海跑去了扶桑揚言要挑戰劍聖,卻被人家距離數十里隔空一劍嚇的不戰而逃。
這貨欺軟怕硬,既然打不過扶桑劍聖,乾脆跑去了西方國家挑戰好了,但西方武者也不是吃素的,特別是像神聖教廷和黑暗議會這樣延綿數千年底蘊深厚的老牌勢力更不是好招惹的,讓天玄子很是吃了不少虧,要不是給他身後的天機閣面子沒下死手,這廝不知道被人宰了多少次了。
天玄子見天機閣的名頭好使,愈發肆無忌憚了,展開了游擊戰,東一棍子西一榔頭的打過就跑,最終惹怒了幾大勢力,抓住他後雖然沒有殺了他,但卻把他五花大綁遊街示衆,臭雞蛋,爛菜葉,扔的滿頭滿臉都是,極盡侮辱之事,還把他的照片到處張貼,公佈於衆,真是防火防盜防天玄。
於是天玄子在西方就成爲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貨是個很記仇的人,眼珠子一轉幹脆返回神州和一個精通易容術的古武者搭上了線,從他那裡學會了易容術,改頭換面後再次殺回了西方。
這下子西方徹底亂了,天玄子本就修爲高深,這些大勢力不出動頂級高手根本抓不住他,他以本來面目出現還好點,隨時都能夠找到他所在的方位。
可學會易容術後這傢伙如魚得水,惹是生非之後就立刻改變容貌融入人海當中,每次出手都換一副不同的樣貌,讓諸多勢力暴跳如雷卻又束手無策,折騰的整個西方是雞飛狗跳,苦不堪言。
最後就連神聖教廷和黑暗議會這勢同水火的死對手都不得不聯手合作,設了個局將他團團包圍,決定這一次抓住他無論如何都不給天機閣面子了,一定要把他這個禍害徹底剷除,否則西方將永無寧日,甚至就連天機閣萬一追查起來他們都想好了說辭,堅決不承認殺死的就是天玄子,畢竟這貨是易了容的。
就在西方各大勢力認爲天玄子絕無生路之時,這貨卻洪福齊天,身負重傷走投無路下誤打誤撞的挾持了神聖教廷的聖女,引得本就各懷鬼胎的神聖教廷和黑暗議會當場發生了衝突,從而讓他抓住機會帶着聖女逃之夭夭。
誰也不知道天玄子挾持着聖女發生了什麼,六個月後,被挾持的聖女挺着大肚子回了神聖教廷。
神聖教廷是欲哭無淚,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連聖女都摺進去了。
但在聖女保證天玄子以後再也不會來西方搗亂後,神聖教廷也算找到了一點心理安慰,就當是對那個禍害施展一次美人計了。
只是被褻瀆的聖女肯定不能再做聖女了,教廷對她也沒有任何責罰,還讓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以表彰她犧牲自我,把那無恥禍害趕出西方的功績。
家醜不可外揚,神聖教廷爲了自家的名聲自然秘而不宣,但奈何黑暗議會和教廷爭鬥了數千年,怎麼可能在教廷沒有安插釘子,於是教廷聖女被神州禍害弄大肚子的醜聞就不脛而走,讓神聖教廷顏面盡失。
但人老成精,就在教廷上下一片慌亂之際,老教皇開始出謀劃策,人家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臉皮要多厚有多厚,反正蓋子都捂不住了,索性也不捂了,乾脆堂而皇之的公開冊封被褻瀆的聖女爲聖母,並大肆宣揚她捨身伺賊,將神州禍害趕出西方的偉大功績。
被天玄子騷擾的不厭其煩的各大勢力一聽,得,比起教廷聖女被人弄大了肚子這樣無關痛癢的八卦,還是神州禍害被趕走這樣的大事比較大快人心。
於是,輿論一邊倒的開始爲“聖母”歌功頌德,把“聖母”描述爲一個大公無私,捨身感化禍害惡魔的偉大女子,讓教廷的聲望頓時爲之暴漲,氣的黑暗議會的議長們開會時直接拍摔了桌子。
從那以後,天玄子彷彿變了性子似的突然安分起來,回到天機閣後老老實實的開始閉關修煉,只是每年都會悄悄跑到西方去和聖母幽會順便看望孩子,神聖教廷雖然心知肚明,剛開始還如臨大敵,但見他始終遵守諾言沒有惹事,也就聽之任之視而不見,甚至還大開方便之門。
但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神聖教廷雖然始終竭力隱瞞,但消息終究還是傳回了神州,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天機閣衆人得知頓時大怒,痛斥其傷風敗俗,玷污了天機閣的名聲,要將其逐出師門。
好在天機子對他頗爲維護,最終決定罰其面壁思過十五年,天玄子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激起了公憤,不敢再作妖,老老實實的認罰,一閉關就是十五年,於前兩年纔出關。
出關後的天玄子修爲愈發高深,人也變的低調起來,但因爲其之前的荒唐事太過轟動,大多數人對他都是抱着敬而遠之的態度。
特別是國士府當年由於夏侯未央受傷,兩大神域強者幫着他療傷無暇去收拾他,讓國士府顏面大跌,對他更是殊無好感,所以貪狼說話表面聽起來很客氣,實則話裡的意味頗爲耐人尋味。
天玄子臉色沉了沉,但想起師兄在他來之前的叮囑,千萬不能惹事,當即抿了口茶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慢條斯理的道:“就算武侯閉關,但據我所知國士府還有兩位神域強者吧?”
“兩位長輩閉關修煉不管俗事,有什麼事我們三兄弟就能處理,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天玄子前輩請回吧。”
貪狼不卑不亢的下了逐客令,心裡也暗自惱火,這天玄子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不就是想約國士府跟古武界談判進入通天秘境名額的事情嗎,跟他們說也是一樣,至於拿着雞毛當令箭,弄的跟天大的事情似的,還非得武神境強者出來接待?
天玄子被貪狼這麼直接的下逐客令,特別是還當着師兄天機子新收的徒弟的面,他臉上更加掛不住了,當即沉着臉道:“這麼說,你們是不把我天機閣放在眼裡啊。”
“天玄子前輩誤會了,我們是很尊重天機閣的。”
貪狼面無懼色,從容自若的說道,他知道師父跟師伯正時刻盯着這裡,只要天玄子敢動手,分分鐘就能把他鎮壓。
天玄子氣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貪狼說很尊重天機閣,但卻不尊重他,那話中之意就是他代表不了天機閣了。
這讓他勃然大怒,正要發飆時,卻被身邊的女子輕輕拽了拽衣袖,聲如出谷黃鸝,清脆悅耳:“師叔,我們就是來下個帖子,師父叮囑過不許惹事。”
“咳咳,我什麼時候惹事了,你這丫頭,我這不是在跟他們好好談呢嘛。”
天玄子的一腔怒火頓時化爲無形,臉色訕訕的說道。
或許是因爲遠在萬里之外的女兒跟眼前的女孩年紀相仿,他對師兄這個弟子可是極爲疼愛的,很是注重在女孩面前的形象。
女孩抿嘴一笑,這個師叔也並不像外面傳言的那麼不靠譜啊,其實心地是很好的,就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又有些暴力傾向,一言不合就喜歡大打出手。
在天機閣,天玄子除了聽師兄天機子的話以外,就只聽女孩的話了,所以這次天機子才特意讓女孩跟着過來,以防他惹是生非。
貪狼三人詫異的看了看女孩,沒想到她竟然能夠一句話就讓名聲在外的大禍害老實下來,不由暗自揣測她的身份。
“這是我師侄天機舞。”
天玄子彷彿忘記了之前的不快,很隨意的介紹道。
貪狼三人聞言卻肅然起敬,連忙站起身來抱拳一拜:“原來是天機閣少閣主駕到,恕我等失禮。”
天機閣和其他門派不同,閣主在享受權利的同時,也身負着消耗自身生命力推衍天下大勢的義務,往往都是最短命的一個,這也讓天機閣閣主令所有人爲之敬重。
天機舞雙手合攏腰間盈盈一拜,“三位師兄太客氣了,天機舞見過三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