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在發現貪狼的周天循環路線和他的差別後,他意識到自己在化勁兒修爲時就有着這種數量的行功經脈是何等逆天的事情。
對於國武的修煉丁寧始終是懵懂的,即便是夏侯這個宗師級強者,也是在九死一生的戰鬥磨礪中稀裡糊塗突破的,要說唯一可能的經驗,大概就是在生死一線的戰鬥壓力下精氣神達到所能夠承受的一個臨界點,從而突破人體極限,讓生命層次得到昇華,從而突破宗師。
可現在,丁寧對國武的修煉卻有了朦朧的認知,生死之間有着大恐懼,只有意志堅毅永不放棄的強者在巨大的死亡壓力下才有突破宗師的希望。
所以,丁寧認爲,他如果想要突破爲宗師級強者,就必須要經歷生死戰鬥的磨礪才行,捱過去就海闊天空,挨不過去就有可能身死道消,即便僥倖不死,也會泯然與衆人也。
這條路比起按部就班的修煉,只要資質不錯,修煉功法不差就能順利突破的古武者來說艱難了不知道多少倍,也難怪有那麼多國武者終生卡在國術大師這個境界寸步不前。
這讓丁寧對向天歌等人愈發敬重,連帶着對貪狼、破軍和七殺也生出了敬意,他們年紀輕輕的就能夠成爲大宗師,雖然和夏侯未央等前人摸索出來的經驗脫不了關係,但沒有經歷過無數次生死一線、艱苦卓絕的戰鬥,也不會取得現在的成就。
那就順手幫你一次吧!丁寧心裡暗自決定,在用水靈力修復好貪狼體內的經脈後,內炁無聲無息的進入他的體內。
“別動,不要停,聚集所有罡氣按照我的內炁指引走。”
貪狼察覺到體內出現另一股內炁,緊閉着的眼睛頓時微微一動就想要抗拒,耳邊卻傳來丁寧的低喝聲,出於對他的信任,老老實實的聚氣按照丁寧內炁的指引,瘋狂的衝擊向一條堵塞的經脈。
“咔”的一聲,堵塞的經脈毫無抵抗能力的破碎疏通,第二十八條經脈水到渠成的被衝開。
貪狼還沒有來得及喜悅,丁寧的內炁繼續指引着他衝擊第二十九條、第三十條……
一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般的直到疏通了第三十六條經脈,丁寧才收回內炁,不是他不想繼續幫貪狼繼續衝脈,而是剛開闢出的九條經脈還太過脆弱,要經歷罡氣的不斷淬鍊打磨才能繼續衝脈,否則很容易造成他的根基不穩,無異於揠苗助長。
貪狼內心激動無比,三年前他就達到了大宗師三重天的巔峰,但卻始終卡在這一步無法寸進,不是他不想突破,而是他根本不知道經脈在哪裡,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丁寧這樣莫名其妙的開闢出九十九條經脈,有着現成的經脈網絡當做參考的。
這次受了傷竟然因禍得福,意外的開闢出新的九脈突破到了大宗師的四重天巔峰,但他心性沉穩,沒有立刻睜開眼睛對丁寧表示道謝,而是不斷的進行周天循環淬鍊着新九脈,穩固着新的境界。
丁寧欣慰的點了點頭,對他的表現極爲滿意,轉身抓着眼巴巴看着他的破軍手腕,略一沉吟後開始幫他療傷。
在療傷過程中,他始終在思索一個問題,國武大宗師境界的提升既然是通脈,那麼就算到了九重天也不過是能通八十一條經脈罷了,爲什麼自己現在只是化勁兒期就通了九十九條經脈,那他到了大宗師境時,又該如何提升境界呢?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國武大宗師的內循環系統是通脈,那麼真武九重天的外循環系統是不是也是通脈呢?
……
“這小傢伙竟然幫助貪狼突破了?”
國士府內院一間簡陋的平房內,兩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盤膝而坐,曲無憂神識感受到貪狼身上的氣息變化,不敢置信的失聲道。
向天歌目露驚異欣喜之芒,震驚的道:“我早就覺得此子不凡,可沒有想到他的醫術高明到竟然能夠幫武者突破境界,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這小傢伙的醫術既然對武者有效,七哥,那是不是說他有可能治好三哥的傷勢。”
曲無憂臉上帶着驚喜之色,滿懷期翼的說道。
向天歌卻沒有這麼樂觀,微微搖頭道:“貪狼只是被區區火焰靈力焚傷,就算這小傢伙不出手,貪狼也只需多花費些時日就能痊癒,三哥的傷都二十多年了,這小傢伙雖然醫術驚人,但也未必有辦法。”
“不管怎麼說,總要試一試,現在天機閣出面做和事佬,古武界要和我們國士府談判,我們兩這個樣子又不能離開國士府,三哥若是不能出關,在談判時必然會被古武界看穿我們的虛弱,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曲無憂憂心忡忡的說道。
“現在也只能讓他試一試了,若是他能治好三哥最好,若是治不好,到談判時也只能讓貪狼他們三個去代表了,雖然他們的實力有些不夠分量,好像我們國士府狂妄自大根本不重視這次通天秘境開啓的事情似的,但這也未必是件壞事,興許能讓那些老怪物們更加忌憚也說不定。”
向天歌眸中閃動着睿智之芒,冷靜的分析道。
“實在不行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只是那樣,顯得我們國士府也太過於色厲內荏了吧?”
曲無憂無奈的苦笑一聲:“哎,若是三哥傷勢痊癒,我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如履薄冰了。”
“別灰心,天無絕人之路,當年跟隨着太祖南征北戰時,環境可比現在艱苦的多了,我們不也照樣熬過來了嗎?何況現在我們的身後還站着神州國政府,比起當年一窮二白小米加步槍的日子不知道強了多少,古武界這幫老傢伙也很清楚,真要是死磕,他們也討不了好,否則你以爲光憑着我們國士府就能壓制的古武界那麼多年循規蹈矩的不敢違反《和平協議》嗎。”
向天歌豪興陡發,胸有成竹的說道。
曲無憂眼前一亮,哈哈笑道:“對啊,我都忘了我們的身後還站着整個神州國呢,雖然他們大多是普通人,但科技的力量絕不容小覷,惹急了老子,動用核武直接轟平他們的老窩。”
向天歌哭笑不得,眸光深邃的說道:“別胡說八道,核武是戰略性震懾武器,哪裡是能夠隨便動用的,真要是逼到了那一步,那就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局面,那可不是太祖他老人家願意看到的,更何況你別忘了,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古武界,而是那些人。”
說這話時,向天歌下意識的看向了西方。
曲無憂眸光一斂,臉上露出一抹刻骨銘心的仇恨之色,咬牙切齒的道:“當年所有人都以爲我們是被古武者打傷,哪裡知道我們其實是遭遇了西方那羣雜碎的埋伏,否則,二哥和五哥也不會死,我們兩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這筆賬遲早要跟他們算的,只可惜,直到現在也沒有查出當初那羣雜碎的來歷,也不知道二十多年前打傷三哥的人是不是和他們是一夥的。”
向天歌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夏侯未央的武力值有多變態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可沒有想到二十多年前卻被一個神秘人一招打成重傷,閉關二十多年都沒有恢復,若不是那神秘人神志不清,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恐怕夏侯未央早就命喪黃泉了。
如果那個神秘人是聖武境強者也就罷了,可聽重傷歸來的夏侯未央所說,那人的修爲最多也就是神武境七重天左右,但戰力卻強大的可怕,他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要知道當時的夏侯未央已經突破了神武境九重天,比那個神秘人足足高出了兩個小境界,可卻不是他一合之敵,由此可見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想起那個恐怖的神秘人,曲無憂兩人的心情驀然間都變的沉重起來,也沒有了說話的心思,沉默的用神識繼續關注着丁寧的治療。
丁寧擦了把莫須有的汗,臉色有些泛白,彷彿很疲憊似的,實則屁事都沒有,只是消耗了一些異能量罷了。
他很明白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雖然眼前這兩人都是國士府的人,品性應該信得過,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自己幫他們療傷還順便幫他們突破後如果表現的太輕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生出什麼其他想法,想要窺探他的秘密。
人生處處皆學問啊,就算是賣人情也要講究個方式方法,否則,一個不好,人情沒賣出去說不定還會引起別人的覬覦之心,那就不美了。
“呼!”
貪狼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丁寧那疲憊蒼白的臉色,眼中露出由衷的感激之色。
當即一躍而起,深深的抱拳一拜:“大恩不言謝,以後丁兄弟有用得着我貪狼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不違背良心和出賣國家利益,上刀山下火海,我貪狼也在所不辭。”
還沒等丁寧說話,貪狼再次取出之前破軍輸給他的龍涎香遞給他:“這是破軍弄來的龍涎香,在香燭中摻雜稍許汁液後點燃,能讓人清神醒腦,快速恢復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