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幹什麼?還真打算跟我鬧緋聞啊。”
丁寧笑着打趣道,卻見她沒有絲毫笑的意思,一雙美眸只是嚴肅的看着他,讓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乾笑道:“這個笑話是有些不太好笑哈。”
“把你的銀行卡號給我。”
宋紫衣板着臉,語調平靜的可怕,充滿了不可置疑。
“幹什麼?”
丁寧嬉皮笑臉的道,這姑娘,貌似真生氣了啊。
“給我卡號,我把錢轉給你,你不是獵頭嗎?你不是處心積慮的要讓我離開星藝嗎?好啊,我現在就把那八十億轉給你,就當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宋紫衣的語氣不夾雜一絲感情,冷漠的說道。
丁寧心裡猛然一疼,臉色陰沉了下來,帶着濃濃的嘲諷道:“你發什麼神經?我要你的錢幹什麼,我說過我是獵頭嗎?我處心積慮的想要讓你離開星藝?我特麼的有病啊,你願意在哪就在哪兒,關我屁事,鬆手,關門。”
“不鬆,我想了一晚上也想不明白你爲什麼幫我,想來想去就只有兩種可能,你不是獵頭就是想要獵豔,既然你不是獵頭,又不在乎錢,那肯定是某個有錢有勢的公子哥了,你這麼幫我,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嗎?好啊,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爲報,我就在這裡,你可以爲所欲爲,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宋紫衣越說越激動,她這輩子從來沒有欠過那麼大的人情,本來她也不想發火的,可丁寧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她,難道她就那麼沒有魅力嗎?他連多陪她一會兒都不願意,讓她覺得既委屈又不甘,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
“宋紫衣,請自重,別讓我看扁了你。”
不知道爲什麼,宋紫衣這自暴自棄的樣子讓丁寧心疼的跟針扎的似的,咬牙切齒的低聲喝道。
宋紫衣悽然一笑,眸中有淚光閃爍:“你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得起過我,在你心裡是不是所有的女明星都是貪慕虛榮、不知廉恥,爲了達到目的不惜出賣自己的女人?”
丁寧看着她悽然的模樣,心裡莫名的一軟,柔聲道:“你想多了,我沒有歧視任何人,更不會看不起你,你在我心裡真的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孩……”
“那你爲什麼不願意給我留下聯絡電話,難道我連做你的朋友也不配嗎?”
宋紫衣低下頭,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在丁寧看不到的角落裡,美眸中卻閃爍着狡黠之色,哪裡有一點傷心的樣子。
“我……不是我不想給你留電話,只是我不是燕京人,來燕京辦事很快就要離開。”
丁寧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道,他怎麼留電話?他就一個手機,把號碼留給她,他的身份就穿幫了。
“外地電話就不能留了嗎?難道你離開燕京我就不能跟你聯繫了嗎?是啊,我知道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戲子,我根本不配和你成爲朋友……”
宋紫衣唱作俱佳,眼淚說下就下,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楚楚可憐,讓丁寧心疼的不得了,急中生智的道:“你別哭了好不好,不是我不想給你留電話,而是我家鄉的電話壓根就沒帶來,準備明天去辦一個燕京本地的手機號再告訴你的。”
“你,說真的?沒有騙我?”
宋紫衣淚眼婆娑的撅着小嘴問道。
“天地良心,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是不是,能和宋大天后成爲朋友,我驕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騙你呢。”
丁寧一臉真誠的說道,心裡卻暗自慚愧,抱歉,宋紫衣,我不能再招惹情債了,等我離開燕京,咱們就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宋紫衣臉上還掛着眼淚,直直的看着他,似乎在識別他的話是真是假,丁寧被她看的渾身都不自在,乾笑一聲道:“你想想,你和星藝的合同還沒解約,我怎麼可能放心離開,我是打算明天一早就給你打電話的,我知道你的電話號碼。”
“我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宋紫衣愕然的張開小嘴,不可置信的問道。
“呃,我想知道不就知道了,你要是不信,我報給你聽,你的電話號碼是139******”
丁寧感覺心好累,人真是不能撒謊,往往一個謊就要用千百個謊言來圓才行,他總不能告訴宋紫衣,她的電話號碼是從珍妮那裡得到的吧。
“算你有良心,那我走了,明天給我打電話,晚安。”
宋紫衣立刻就信了,擦了把眼淚,破涕爲笑的嬌嗔道,輕輕的關上車門,歡快的揹着雙手,像個小女孩似的一蹦一跳的,雀躍的離去。
丁寧一臉鬱悶的揉了揉臉,小聲嘟囔道:“哥已經很低調了,都僞裝成這個德性了,怎麼還那麼招蜂引蝶呢,哎,魅力太大,真是苦惱啊。”
黑暗中,隨着悍馬車的遠去,宋紫衣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眼神迷離的呢喃道:“寧丁,人家好像喜歡上你了,怎麼辦呢?”
“紫衣,對不起,我不能對不起她們。”
丁寧在車裡低聲呢喃着,心裡卻莫名的有種被撕裂的痛楚。
宋紫衣不知道的是,一隻魔蚊始終在暗中保護着她,她的一言一行丁寧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回到燕京飯店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丁寧情緒不佳的打開房門,卻驚奇的發現錢袋竟然不在房間裡。
在精神聯繫中顯示,錢袋和溫柔柔她們三個住在一起,這讓丁寧大感欣慰,這丫頭現在似乎懂事了一點,不怎麼黏他了,這可是好事啊,畢竟她智商再是小孩子,身體卻是個大姑娘了,整天和他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睡在一起,對他也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但不得不說,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錢袋乍一不和他睡在一起,他翻來覆去的到天快亮了都沒睡着,最後索性也不睡了,乾脆爬起來盤膝打坐開始修煉。
翌日九號,到了和國士府向天歌約定的日子,丁寧一大早洗漱完畢,和四個姑娘一起吃了頓早餐後,就在她們滿懷幽怨的目送中直奔燕山。
大概只有柳生淺黛心裡最高興了,她巴不得丁寧整天不和她們在一起呢,她也不用裝弱智兒童裝的那麼辛苦,唯恐被他看出端倪。
燕山山脈是神州北部著名的山脈之一,位於燕京市西南部四十公里處,險、秀、奇、雄皆全,山中水流終年不斷,溪流在高山峽谷中急馳轟鳴,加上溪邊片片蘆葦,造就出北國江南韻味,令人更覺秀美。
燕山山脈的雲夢山,海拔1400多米,風景秀麗,溫度宜人,山頂因終年雲霧瀰漫而人跡罕至,國士府就坐落在雲夢山頂。
由於山頂險峻難行,盤山公路直修到半山腰,丁寧只能棄車沿着一條直通山頂的蜿蜒小路徒步而行。
隨着越來越接近山頂,地勢越發險峻,周圍水霧瀰漫,視野受阻,盤腸小路也嘎然而止,普通人到了此處已經寸步難行,唯有武者還能繼續前行。
丁寧猜測這應該是國士府有意爲之,以杜絕遊客誤闖國士府,否則,光是每天跟誤闖的遊客解釋,什麼事都不用幹了。
“來者可是丁醫生。”
就在丁寧心曠神怡,呼吸着清新的空氣之時,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打破了山間的寧靜。
“正是,敢問閣下是?”
丁寧聞聲看去,只見十幾米外的水霧中閃現出一道身影,此人年約三十出頭的年紀,中等身材,面容冷峻,身穿一身白色練功服,渾身散發着一股凌冽之氣,如同出了鞘的寶劍般鋒芒逼人,此刻正凝神打量着他,見丁寧行到此處卻臉不紅氣不喘,連汗都沒有流一滴,衣衫整潔,竟然毫無狼狽模樣,目中不由閃過一抹異色。
隨即想起此子能在趕屍派和巫魔教的圍攻中堅持了那麼久,必然也是一名修爲不俗的武者,這區區山路自然難不住他,頓時爲之釋然。
但一想起七師伯說他曾經斷了一臂一腿,這才短短三天竟然已經恢復的與常人無異,心中對丁寧更加重視了幾分,當即破天荒的擠出一抹笑容道:“在下國士府麾下七殺,奉命前來接丁醫生入府!”
“七殺兄好!”
丁寧抱拳一禮,心裡卻暗自腹誹,呵,七殺,還貪狼、破軍呢,真是搞笑。
“丁醫生,請隨我來,切記,千萬跟緊莫要走錯了,這裡布有陣法,走錯一步就會回到原地。”
七殺神情嚴肅的提醒道,語氣中頗有些自傲之色。
“那就有勞七殺兄帶路了。”
丁寧心中雖不以爲然,區區迷蹤陣還難不住他,但他也不想暴露精通陣法之事,抱拳一拜,緊跟在七殺身後。
七殺年少成名,年方三十出頭就成爲大宗師級強者,自然是心高氣傲之輩,對師伯大力推崇丁寧心中頗爲不服,心存故意考校之意,步伐極爲快速,想要看看丁寧的速度如何,若是丁寧跟不上,他也最多再走一趟便是。
丁寧本想低調,但見七殺故意加快步伐,雖然他速度不慢,但哪裡及得上大宗師的速度,當然,他要是展開雙翼,肯定能跟得上,但他不可能隨意暴露自己身具骨翅的秘密,再加上週圍水霧瀰漫視野受限,轉眼間眼前就失去了七殺的影蹤。
這貨一向不是個很大度的人,趕在七殺前面也就罷了,他還故意躲在迷蹤陣中斜靠着一塊大青石上悠閒的翹起二郎腿,倒要看看七殺回頭如何跟向天歌交待。
七殺雖然遠遠的把丁寧甩開,但卻始終關注着他的動向,見他才走了幾十米遠就走錯了路,誤入迷蹤陣中,不由暗自搖頭,這小子的速度真不咋滴,這就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