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溫柔柔,你太過分了。”
王海慶色厲內荏的吼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貨心裡還是很怯溫柔柔的,這讓衆人看向始終表現的人畜無害的溫柔柔的眼神中帶了一抹敬畏之色。
“嗤!”
別看之前溫柔柔給丁寧打下手的時候跟個千依百順的小丫鬟似的,此刻魔女本性畢露,抱着膀子斜吔了王海慶一眼:“狗,也要有做狗的覺悟,主人囂張的時候它可以狂吠,主人遇到惹不起的主時,就乖乖的閉上嘴巴做狗好了。”
濃妝女子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孃哪裡狂吠了,就算之前狂吠了,這半天人家都沒敢吭聲了好不好。
但她知道,連王少都忌憚的女人,絕不是她這樣的貨色能夠惹的起的,此刻的她終於體會到了之前被她戳着胸膛卻敢怒不敢言的中年男子是什麼心情了。
王海慶被落了面子,感到顏面大失,臉色變的猙獰無比:“溫柔柔,別人怕你溫家,我王家可不怕,你別逼我翻臉。”
“你王大少怕過誰來,要不是你不知死活的招惹了不該惹的人,被打斷了雙腿後送到國外,說不定現在燕京城還真有你這麼一號人物,現在嗎,嘖嘖。”
溫柔柔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着勁兒的向王海慶傷口上撒鹽,當年他不知死活的招惹蕭諾,卻被打斷了腿。
王家震怒,王海慶斷了腿還哭喊着讓一向寵溺他的爺爺把蕭諾抓來給他當媳婦,結果,王老爺子含怒去討說法。
就在他幻想着讓蕭諾跪在他身下唱征服時,王老爺子卻失魂落魄的回來,沒有任何解釋的嚴令他從此之後絕對不要再招惹蕭家,否則會給王家帶來滅頂之災,讓他的一腔美夢落了個空。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王老爺子送到國外避風頭,直到最近纔回來,哪怕他再紈絝,也知道被所有人不以爲然的蕭家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連世家都排不上的蕭家竟然讓一向強勢的王老爺子都吃了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那現在風頭正盛的溫家,王海慶還真的不敢去輕易招惹。
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了半天,王海慶才冷哼一聲:“我們走!”
一向囂張跋扈的王大少竟然認慫了,旁觀的人羣心裡不知道有多暢快,臉上露出譏誚的笑容。
“麻煩你下次也帶個上檔次的狗來充面子,王大少是不是在海外待久了,竟然連這種貨色也能帶出門,真是,哎!”
溫柔柔充分的把落井下石的策略發揮到了極致,讓王海慶臉色漲的通紅,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下一個!”
丁寧始終冷眼旁觀,對溫柔柔的作爲不予任何評價,此刻卻突然喊了一聲,頗有種痛打落水狗的感覺。
王海慶雖然忌憚溫家,但還沒把丁寧放在眼裡,正準備灰溜溜離開的腳步爲之一頓,滿臉惡毒的盯着丁寧:“你特麼的是故意的吧?”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這裡不歡迎你,請離開!”
丁寧最討厭這種自以爲是的傻逼,聞言絲毫不給面子的說道。
“老子特麼的今天就罵你了,怎麼滴吧?你打我啊?”
王海慶總算找到了一個軟柿子捏,又恢復了不可一世的模樣。
丁寧眼睛一眯,正要說話時,卻聽到人羣中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王海慶,趕緊給老子滾,再敢對小神醫不敬,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兩條狗腿要是不夠,我不介意幫你再打斷他兩條胳膊。”
另外一個男子聲音笑嘻嘻的響起。
“四肢不是關鍵,我聽說這貨每天都無女不歡,所以說第三條腿纔是問題的關鍵,我覺得還是打斷第三條腿最重要。”
又是一個調侃般的聲音響起,但話中的意味卻讓衆人覺得胯下一涼,不由自主的夾緊了菊花。
“特麼的是誰……”
王海慶勃然大怒,正要破口大罵之時,卻看到三雙滿含譏誚的冰冷眸子正森冷的盯着他。
待他看清楚三人的樣貌,滿腔的怒火瞬間如冰雪般消融,整個人如墜冰谷,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變臉似的堆起了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的道:“原來是駿少、遠少和瀚少啊,您們什麼時候來的。”
丁寧疑惑的瞥了這三人一眼,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
溫柔柔卻臉色一變,在他耳邊親聲道:“師父,那個留着板寸的是白家的白遠,面色冷峻的那個是喬家的喬子駿,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在乎,顯得懶洋洋的傢伙是關家的關瀚。”
丁寧這才恍然,原來是三大門閥的子弟,難怪王海慶這樣的一線大少也敢怒不敢言,還得笑臉相迎。
只是他們來這裡幹什麼?還隱隱的流露出爲他出頭的善意,這讓他莫名的生出警惕之心,門閥世家的人沒一個簡單的,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樹敵,所以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關瀚懶洋洋的看了王海慶一眼,譏誚的嗤笑道:“沒看我們在排隊嗎?我們可不像王少這麼有面子,到哪裡都不用排隊。”
“是啊,王家多威風啊,走到哪裡都有特權,可不像我們,看個病也要排隊。”
喬子駿語帶譏誚的給王海慶補了一刀。
“是啊,王家還真是牛逼,連小神醫的隊伍都敢插,我是沒那個膽子。”
白遠笑嘻嘻的說道,卻話中有話,讓王海慶額頭直冒冷汗,下意識的看了丁寧一眼。
見丁寧看到沒看他,繼續給人看病,心裡不由暗自叫苦,他剛從國外回來,跟剛刑滿釋放似的整天醉生夢死,根本不知道燕京最炙手可熱的小神醫是誰。
由於縱慾過度,這兩天他感覺有些力不從心,這纔來醫院就診,沒想到醫院裡竟然排成了長龍,找人問了一下,才知道是什麼小神醫和一幫國醫一起義診。
他可不在乎什麼小神醫不小神醫的,看哪個隊伍排的最長,肯定醫術最高明啊,他就直接帶着人去前面插隊,纔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可現在,溫柔柔給他打下手不說,連三大門閥的子弟都老老實實的排隊,甚至爲了小神醫不惜得罪自己,冷嘲熱諷的擠兌他,這讓他意識到自己恐怕小看了這個小神醫了。
腦筋急轉之間,王海慶臉上擠出笑臉,點頭哈腰的道:“三位,你們慢慢看哈,我就先撤了。”
說完,也不等三人回話,就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直到出了醫院,王海慶臉上僵硬的笑容才逐漸淡去,陰沉着臉吩咐道:“給我查,這個小神醫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連三大門閥的人都來捧他的臭腳。”
“是,少爺!”
保鏢隊長恭敬的應了一聲,拿起電話到一旁去安排人查丁寧的信息。
“王少……”
濃妝女子紅腫着臉,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就想往王海慶懷裡鑽。
“啪!”
卻比王海慶劈臉一記耳光,怒罵道:“都是你這個賤人才害的老子顏面盡失,我不想再見到你,給我滾遠點。”
女子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哭喊着道:“王少,我錯了,求求你,別趕我走。”
“滾!老子不想見到你這個喪門星,給我滾!”
王海慶怒氣衝衝的一腳把女子踹翻在地,毫不留戀的在保鏢的簇擁下上了車子揚長而去。
保鏢們憐憫的看了坐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波瀾,他們早就對這一幕司空見慣了。
少爺只是玩玩她而已,她還真把自己當成一棵蔥了,整天對他們喝五邀六的,活該……
這一天是遲早會來臨的,只是早幾天玩幾天的區別而已。
原地只留下那濃妝女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淚水染花了她的濃妝,黑色的睫毛膏、青色的眼影和厚厚的粉底混雜在一起淒厲如鬼……
這一場義診只忙到傍晚六點才結束,雖然還有絡繹不絕的病人趕來,苦苦哀求再給他們看看,但衆人堅決按照事先制定好的時間結束。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若是自己制定的時間不能遵守,那他們就算是看到明年也看不完後續趕來的病人。
丁寧還好,以他的身體就算不吃不喝再看個三天三夜也沒有問題,但這幫國醫聖手們可堅持不住了,他們可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這種高強度毫不停歇似的診療,讓他們飢渴交迫,身心疲憊。
江院長邀請大家就近在飯店共進晚宴,以感謝大家的幫忙,衆人也確實餓了,當即欣然前往,病人這麼多,爲了節約時間,中午就每人吃了個燒餅墊了墊肚子。
飯菜一上來,這羣國醫聖手們就忍不住狼吞虎嚥的大快朵頤起來,跟三百年沒吃過飯似的,毫不顧忌形象,實在是餓壞了啊。
丁寧也餓的不輕,早上香姨的十個肉包子早就消化的無影無蹤了,也顧不得寒暄,直接端了一碗米飯開始大吃起來。
江院長端着酒杯,看着衆人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不由哭笑不得,“大家慢點,慢點,先喝兩杯再吃啊。”
“滾蛋,你個老東西中午吃的飽飽的,我們都餓的前心貼後背了,喝個屁的酒啊,吃飯就行了。”
姜老沒好氣的笑罵一聲,還不忘夾了一口菜扔進嘴裡。
“就是,我們爲了你的醫院在這拼老命,你這老東西倒好,自己去偷偷摸摸的混了個肚兒圓,丫的你是不餓,我現在餓的看見你都想抱着咬兩口。”
另外一位和江院長相熟的老中醫笑着打趣道。
“老陳,那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中午可沒偷吃啊,跟大家一樣就啃了一個燒餅,那會兒離開是爲了應付記者,我可不想記者來打擾你們。”
江院長連連叫屈道。
“切,我纔不信,丫的你肯定偷吃了。”
“就是,這老傢伙把我們當免費勞工了,還不給吃飽,標準的就是地主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