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他炙熱的目光,蕭諾大腦一陣迷糊,癡癡的看着丁寧。
眼前的丁寧彷彿化身身穿金甲聖衣,腳踩七色祥雲前來迎娶她的白馬王子,正在含情脈脈的看着她。
她的心充滿幸福,動情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頸擁吻着他,脣齒相依,那種從未體會過的異樣感覺讓她的靈魂飛上了天。
一股凌冽的殺機撲面而來,讓她大腦爲之一清,可反應卻慢了半拍。
帶着詭異笑容的黑貓如閃電般跳起,伸出它森寒的藍色利爪,狠狠的抓向她。
“嘶”的一聲衣衫撕裂的聲音,丁寧一個轉身將她摟在懷裡,用後背迎上了這一爪。
鋒利的貓爪抓破了他的衣服,卻無法穿透他的肌膚,這讓丁寧暗自慶幸,生物仿真皮膚的防禦還真給力。
否則被那明顯淬了劇毒的貓爪抓破肌膚,即便自己能解毒,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
真正的敵人還沒有出現,若是趁着他解毒時虛弱而發動襲擊,恐怕今天兩個人都要交待在這裡。
這控制黑貓的人好生厲害,竟然利用蕭諾的美攻破自己的心防,讓自己迷失在美色中,差點送了性命。
聽到丁寧的悶哼,蕭諾這才清醒過來,花容失色的扶住他,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丁寧心中一暖,想起之前的那個吻,頓時回味的砸吧砸吧嘴嬉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蕭諾俏臉一紅,這纔想起竟然就這樣丟了初吻,這讓她心裡五味雜陳,複雜難明。
丁寧捨身護她,讓她很感動,但他們根本就不熟,就稀裡糊塗的和他接吻,雖然知道這是黑貓搞的鬼,但她畢竟是個潔身自好的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會不在意。
急忙後退一步,和丁寧拉開距離,臉上又恢復了亙古不變的冰冷,那生人勿近的森寒氣息,連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十幾度。
“咯咯咯,還真是有情有義啊,怎麼樣小子,你死之前我送你的禮物還滿意嗎?我的黑貓爪子上可是淬有劇毒,你最多還有五分鐘可活,我可是個很仁慈的人,這五分鐘時間興許還夠你和這個小美女恩愛一次的。”
黑貓咯咯嬌笑着,聲音中隱含着嫵媚的誘惑風情。
蕭諾腦中一迷糊,眼神一陣呆滯,隨即媚眼如絲的看着丁寧,輕輕的扭動着她曼妙的身體,嘴裡發出誘人的輕吟,那副嫵媚誘惑、任君採劼的風情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犯罪!
上了兩次當了,丁寧又怎麼可能不防着黑貓主人,這妖女絕對是個擅長因勢利導,隨時勾動目標內心潛藏最深慾望的傢伙。
既然想玩,老子陪你玩個夠,丁寧一臉激憤的模樣:“五分鐘怎麼夠呢?要不你親自來試試,我保證你半個小時都下不了牀。”
黑貓聞言一窒,蕭諾很快恢復了清醒,想起自己剛纔發騷的樣子,臉上紅的能滴出血來,羞的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一想到丁寧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了,她的臉色又變的充滿了擔憂,難過的看着丁寧:“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死!”
“放心吧,我沒事,我沒中毒。”
丁寧溫言安慰道,他不好解釋生物仿真皮膚的事,只能含糊其辭的帶過。
“不,你要不是因爲救我,也不會中毒,你放心,若你死了,我……我……”
蕭諾下意識的以爲他在安慰自己,緊咬着嘴脣泫然欲泣的說道。
“你要怎麼?不會跟我一起殉情吧?”丁寧好笑的揶揄道。
“反正我欠你兩條命,我給你殉情又如何,不過,我需要兩年的時間,有件事我還沒有做,所以在那之前,我還不能死,我會先給你報仇,等我辦好那件事,我就立刻下去陪你。”
蕭諾一臉堅定,決絕的說道。
丁寧爲之動容,臉色古怪的說道:“你不會真愛上我了吧?”
“現在……還沒有,我……我也不知道。”
蕭諾有些心虛的說道,見丁寧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心裡頓時一陣羞惱,傲嬌的昂起頭大聲道:“我蕭諾一向信守承諾,所以我說話算數,若你死了,我兩年後一定會下去陪你。”
“那我要是不死呢?”丁甯越來越覺得這美女好有趣,壞笑着問道。
蕭諾白皙的俏臉上浮起了一層紅暈,想了半天才聲如蚊吶的說道:“你要是不死,我就給你追求我的機會。”
丁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臉得瑟的說道:
“大姐,能不能別那麼自戀,還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本人可從來不會主動追女孩子的,都是女孩子追我,要不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追我。”
“切,你不光自戀,還自大!”
蕭諾翻了個可愛的大白眼,不屑的扭過頭,心裡暗罵,哼,追本姑娘的男人多了去了,誰稀罕你啊。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黑貓主人也不急,控制着黑貓歪着腦袋看着他們,似乎在等丁寧毒發。
要知道在丁寧之前,還沒有人能夠從她所佈置的池塘中走出,那裡不光能把人溺死,裡面還養了一隻鱷魚。
不知道爲什麼鱷魚竟然沒有攻擊丁寧,這讓她對丁寧極爲忌憚。
丁寧表面上嬉笑玩鬧,實際上注意力都放在了屋內,黑貓主人手段詭異,防不勝防,隨時都會讓他們中招。
他必須要找出黑貓主人的藏身處,一擊必殺,否則不知道她還會用出什麼詭異手段。
“好了,找到你了,你也該現身了!”
丁寧突然低喝一聲,腳下一蹬,身如利箭般躥進了屋內,手中箭如流星般射出,直奔房間內掛着的一幅仕女圖。
於此同時,蕭諾心有靈犀的拔出槍,一槍向黑貓射去。
“喵嗚!”
黑貓似乎因爲主人的自顧不暇,無人控制,本能的逃竄,卻被一槍打中腹部,渾身痙攣着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
蕭諾卻毫不心軟,第二槍直接爆頭,把黑貓徹底打死。
倒不是她心狠手辣,而是這黑貓帶給她太多的心理陰影,不親手殺死它,晚上會做噩夢的。
“噗”的一聲,木箭直直的射進畫中,牢牢的釘在仕女圖中仕女的眉心。
丁寧神情一凝,竟然失手了,怎麼可能?
快步上前,一把拽出木箭,發現箭頭上有血跡,這讓他精神一振。
伸手撕掉那副足有一人多高的仕女圖,露出後面的一面白牆。
一隻蝙蝠身上帶着血孔,從牆壁上中滑落,已經死透了。
丁寧陰沉着臉,上當了,好狡猾的女人,竟然放只蝙蝠藏在這裡,故意弄出聲音來誤導自己。
飛快的把兩層樓都檢查了一遍,都空無一人。
“獵人,怎麼樣?”
蕭諾雙手握着槍,保持着隨時攻擊的姿勢,闖了進來。
“讓她跑了。”
丁寧緊皺着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他是緊跟着骨妖進來的,毫無防備的就中了招。
可在中招之前,他親眼看見骨妖進入了這棟小樓,可他檢查了半天,卻沒有發現骨妖留下的任何痕跡?
這一切是骨妖搞的鬼,還是另有其人?他又是怎麼離開這裡的?
這棟小樓很古怪,窗戶都不是向陽的,而且窗戶外都有粗大的鋼筋焊接的防盜窗,間隙很小,人根本無法通過窗戶離開,那個妖女和骨妖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特別是整棟樓裡,安裝的都是瓦數很低的暗綠色燈泡,給人一種暗仄陰森的感覺。
蕭諾下意識的靠近了丁寧一點,不管她執行任務時多麼英勇,但畢竟還是個女人。
只要是女人,就註定會對這種陰森的環境本能的感到恐懼,她也不會例外,下意識的對丁寧有一種依賴感。
猛然想起他中了毒,最多還有兩分鐘好活,急切的問道:“別找了,我們趕緊去醫院解毒?”
“解毒?我沒中毒解什麼毒?那貓只是抓破了我的衣服,又沒抓破我的皮膚。”
丁寧不死心的四處查看着,卻始終沒有找到其他的出路,漫不經心的隨口回答道。
“你沒中毒?”
蕭諾陡然間提高了聲貝,想起之前自己還要死要活的跟他殉情,騰的一下臉色緋紅,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這輩子最丟人的一面都被這傢伙看去了,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是啊,貓爪那麼小,就抓破了我的衣服,我剛纔不就說了我沒中毒嗎。”
丁寧卻無視了她的怒火,一邊隨口應付着她,一邊仔細的檢查那幅畫所掛的位置附近,視線很快被壁畫旁的一盞壁燈吸引,總覺得似乎那裡有些不對。
蕭諾氣的一個勁兒的磨牙,恨不得把丁寧大卸八塊,但一想到確實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誤會了他中毒,只能強行按捺羞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有心和他保持距離,可這裡陰森森的讓她感到不安,只能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見他盯着那幅畫所掛的位置仔細打量,也湊上來仔細的查看。
在她看來,那裡就是一面白牆,只是因爲常年掛着畫而比其他地方已經有些發黃的牆壁顯的白一些,別的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丁寧伸手指着壁畫旁邊的壁燈道:“這整棟房子裡都是懸掛式燈泡,這裡正對大門,是這裡光線最好的房間,爲什麼獨獨這裡有一盞壁燈,還有,那隻蝙蝠是哪裡來的。”
“這不稀奇啊,爲了照明唄!”
丁寧沒理她,伸手在空白的牆壁上不斷的敲打着,但聲音很厚重,根本沒有空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