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總是來的那麼莫名其妙。
當丁寧神色認真的說出自己的請求,讓凌雲在沈牧晴這裡暫住兩天後,沈牧晴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
隨後,在丁寧的百思不解中,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手拉着手去參觀爲凌雲準備的臥室去了,還時不時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別墅裡響起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好的跟親姐妹似的。
讓丁寧忍不住望天長嘆,難道就是因爲凌雲跟沈牧晴解釋了什麼是“每個月流血都不死的生物”,就讓她們的心緊緊的靠在了一起,從劍拔弩張成爲了閨蜜?
或許這樣建立的感情,就跟男人之間一起嫖過娼來的友誼是一樣的吧,最終,百思不得其解的丁寧只能這麼理解。
這讓他深深的感到後悔,早知道就不麻煩凌雲了,自己親自告訴沈牧晴,說不定現在被她拉着手去參觀臥室的就是自己了。
可現在不是他意淫的時候,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別墅的警戒上。
至今爲止,他都沒有發現有人在保護沈牧晴,整個別墅裡竟然連個下人都沒有,只有沈牧晴一個人在這裡居住。
如果真是這樣,凌雲在這裡不但不安全,甚至連沈牧晴也會受到牽連。
他堅信依照殘虎的性子,絕不會放過自己和凌雲,找到這裡只是時間問題。
把沈牧晴喊來問了情況後,丁寧才明白過來。
原來沈牧晴一向喜歡安靜,不願意有人打擾,所以別墅裡連個下人都沒有,每天白天會有人來負責打掃衛生,給她做飯,做完晚飯後就會離開。
而保鏢也是有的,但都潛藏在附近,沒有她的召喚是不會出現的,這讓他放下了心,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保鏢的存在,應該是很厲害的。
而在交談中,最讓丁寧驚訝的是,沈牧晴竟然還是寧海大學大四的學生,平時都是住校的。
也就是這段時間,哥哥沈牧陽休假來看她,她才臨時住在這個閒置的別墅裡。
這讓丁寧暗自感慨還真是不公平啊,奶奶的,果然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最少價值十幾個億的別墅就這麼空着不住去住校,而自己租個四十多平的小房子住還要忍氣吞聲的承受着凌雲老媽的冷嘲熱諷,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尷尬處境,就連凌雲這樣的本地姑娘,人家老媽都看不上自己,更何況沈牧晴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了。
咦,爲什麼要考慮沈牧晴,他們只是醫生和病患的關係,要不是沈牧晴有病,他們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交集,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種感覺讓他很受傷,尤其在今晚,他的感觸極深,暗自決定要加快發展的步伐,早點達到老爹的期望,功成名就。
到時候左手摟着凌雲,右手抱着沈牧晴,然後用錢砸暈凌雲的老媽,腳踩葉淑蘭,吊打沈牧陽,她老爹要是敢嗶嗶,連他一起揍,雙美相伴,大被同眠,那小日子,實在是太邪惡了,嘿嘿……
丁寧神遊天外,憧憬着未來美好的畫面,忍不住流着口水,發出極爲猥瑣的笑容。
“丁寧…….丁寧……你怎麼了?傻笑什麼?”
凌雲喊了丁寧好幾聲,才把他的魂召喚回來。
看着沈牧晴一臉關切的樣子,丁寧老臉一紅,連忙擦了把口水,正襟危坐的乾咳一聲道:“那個,沈姑娘,凌雲就拜託給你了,我先告辭了。”
“你要去哪裡?”沈牧晴脫口而出,隨即羞的滿臉通紅。
那面若桃李,粉腮嫣紅的美豔模樣讓丁寧心中爲之一蕩,好不容易纔收斂心神,訕訕的道:“呃,我去辦點事,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
轉身看向抿着嘴脣,眼中已經有淚花閃動的凌雲,丁寧正色叮囑道:“記住,我不來找你,你千萬不要離開這裡,在這裡等我。”
“我會等你!”凌雲吸了吸發酸的鼻腔,重重的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低下頭再也不看丁寧,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不捨得讓他走,可是他決定的事,是絕不會更改的,她也不想成爲他的累贅。
“好了,乖乖的聽沈姑娘的話,我走了。”
丁寧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的頭髮揉成了雞窩,才賊笑着向沈牧晴揮揮手向外走去。
沈牧晴定定的看着剛剛還在有說有笑的凌雲彷彿被遺棄的孤兒似的,雙手抱着肩膀,佝僂着身子,瘦削的肩膀不停的聳動着,大滴大滴的眼淚向下滴落迅速打溼了她的裙角,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我見猶憐。
以她的智慧,立刻意識到能讓凌雲如此失態的必然是丁寧。
想起之前丁寧讓凌雲躲在她這裡的原因,頓時心中爲之一緊,難道丁寧要去找那幫匪徒?
這不可能,他只是個醫生而已,拿什麼去和匪徒拼命,一定是凌雲捨不得他離開,才傷心流淚的。
她心裡生出一絲酸楚,凝眉看着丁寧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那背影竟然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悲壯。
這讓她心裡生出強烈的不安,快步走向凌雲,憐惜的捧起她淚流滿面,看着她沒有絲毫焦距的呆滯眼神,認真的問道:
“凌雲,你告訴我,丁寧去哪裡了?他會不會有危險?”
“他……他……嗚嗚嗚……”
凌雲撲到沈牧晴的懷裡,眼淚肆意的流淌,她其實很想找個人傾訴,差點就想說出真相了。
可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丁寧在路上再三叮囑她,他會武的事情絕不能告訴其他人,否則會帶給他殺身之禍。
爲了丁寧的安危,凌雲擦了擦眼淚,強顏歡笑道:“他回家了啊,那些人的目標是我,又不是他,他會有什麼危險。”
“不對,你在騙我,他回家你哭什麼?”沈牧晴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觀察着她神情的變化。
凌雲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就鎮定下來,強顏歡笑道:“我捨不得他啊,萬一我要是被那幫人找到就必死無疑,從此以後我就和他就陰陽相隔,再也沒有了相見之日,我們每一次的分離都有可能是永別。”
沈牧晴狐疑的看着她,見她的話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再想想打傷殘虎的人是凌雲,確實和丁寧沒有關係,那幫匪徒應該不會找他的麻煩纔是。
這讓她心裡的不安稍微減輕了一些,但還是覺得心裡堵的慌,一種擔憂始終揮之不去。
隨即自嘲的一笑,人家是凌雲的男朋友,自己跟着瞎操什麼心。
這樣一想,卻讓她心裡更不舒服起來,裝作閒聊的試探道:“你和丁寧認識多久了?”
“五年了,從他到寧海上大學的第一天,我就認識他了,他租了我家的房子,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當時傻乎乎的樣子……”
凌雲開始訴說和丁寧認識後的點點滴滴,沈牧晴靜靜的傾聽着,心裡有些隱隱的羨慕。
如果他那時候認識的是我多好,那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就是我了。
哎呀,沈牧晴你瞎想什麼呢?丁寧只是你的醫生,是個挺聊得來的好朋友罷了,更何況,凌雲算得上是你的閨蜜了,你怎麼可以惦記人家的男朋友。
沈牧晴心亂如麻,胡思亂想着,雪白的俏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嫣紅,看上去嬌豔欲滴,美不勝收。
凌雲家的小區,丁寧如同一隻鬼魅般出現在自己的出租房前,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快速的繞着附近觀察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埋伏,這才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開燈仔細的檢查一番後,發現自己設置的那些示警小機關並沒有被人動過,這才鬆了口氣。
那這裡暫時是安全的,當然,他倒寧願殘虎現在找上門來,也比他整天防備着好,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
丁寧從牀下摳出兩塊地板磚,從下面掏出一個樣式很土的老式旅行包放在牀上取出其中裝着的一個木盒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
盒子裡裝着一把摺疊弓和一個獸皮箭囊,還有十幾個瓶瓶罐罐,以及一把大號摺疊刀、一套純黑色的衣服、一雙戰靴和幾個鴿子蛋大小的圓球形物體。
他拿出獸皮箭囊、弓、摺疊刀、衣服和一個圓球放在牀上,然後把剩下的東西鄭重其事的收好又塞到了牀底下,蓋上地板磚,小心的清除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
這才脫光衣服,把手中沾了點水,把圓球在手中揉了揉,然後往頭頂一放,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圓球化爲了液體,沿着他的腦袋向下流淌,迅速的蔓延到他的全身,一會兒功夫,丁寧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和他本來面貌沒有一丁點相似的陌生英俊青年。
就連頭髮也變成了栗色,皮膚成爲了古銅色,身材也和原來不同,相信就算他走在大街上遇到凌雲,她也不會認出自己。
“巧姐的手藝真是巧奪天工,這樣的生物仿真僞裝皮膚完全把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要是拿出去就是賣個上千萬也會有人瘋搶吧,就是感覺怪怪的,這跟畫皮有啥區別?還挺帥,不過,還是沒有我本人更帥點,嘿嘿!”
丁寧照了照鏡子,很滿意自己的新造型,很自戀的嘀咕着,還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做了個吹槍口的動作,咧嘴笑了笑。
自娛自樂了一會兒,他套上不知道材質的黑色衣服,把箭囊斜扣在腰間,摺疊刀別在腰帶上,弓背在背上,腳上穿上戰靴。
沒多久,他的身影就出現在距離他家只有兩百餘米遠的一棟建築的頂層,靜靜的趴在樓頂看向他亮着燈的房間,很快和夜色融爲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