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小心點啊!”
蕭諾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帶着哭腔大喊道。
“砰”的一聲槍響,蕭諾的肩頭上飈起了一朵血花。
“抓住她,他們是一夥的。”
一羣警衛從坍塌的別墅大門裡浩浩蕩蕩的衝了出來,向捂着肩頭臉色煞白的蕭諾撲去。
“該死的,他救了你們,你們竟然還開槍打他,你們都該死!”
蕭諾臉色鐵青,一個就地翻身躲在車後,揚手就是兩槍。
兩名警衛被打中眉心,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打死這個臭娘們!”
一羣警衛仿若訓練有素的老兵,迅速的散開,不斷的向蕭諾射擊。
“砰!”
“砰!”
“砰!”
槍來槍往,跟放鞭炮似的,打的好不熱鬧。
蕭諾單人只槍,哪裡是這麼多人的對手,被火力壓制的根本擡不起頭來,子彈也早就打空了,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幾名警衛互視一眼,迅速從四周包抄,想要繞到蕭諾的背後偷襲。
一名警衛貓着腰在經過一輛車子時,一隻有力的胳膊突然從背後勒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扭,咔擦一聲,無聲無息的死去。
于謙順手撿起警衛的槍和子彈,拿起來擺弄了半天,發現不知道怎麼玩的,只好苦笑一聲,把槍和彈夾都扔向蕭諾。
蕭諾肩膀的傷勢剛好,此刻再度中槍,疼的她臉色煞白。
在槍林彈雨中忽然聽到“噗”的一聲,一把槍和彈夾落在她的腳下。
蕭諾心裡一喜,擡頭看去,只見于謙躲在一輛車後,衝她豎了個大拇指,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就貓着腰悄悄向一名警衛摸去。
蕭諾嘴角微翹,這個于謙,還挺仗義。
有槍在手,讓她精神大振,從車子底下悄悄的鑽到對面,在地上翻滾的同時子彈脫膛而出。
“啊……”
隨着兩聲急促而短暫的慘叫,兩名警衛再度成爲了槍下亡魂。
“在那裡,集中火力,打死她!”
蕭諾所躲避的車子位置再次暴露,彈雨如同瀑布般瘋狂的宣泄而來。
“噠噠噠!”
不知道是誰,竟然摸出了衝鋒槍,瘋狂的向蕭諾所在的方位掃射而來。
“嘭,嘩啦……”
車窗很快被打爛,玻璃碎片亂飛,刮花了蕭諾那如花似玉的臉蛋。
蕭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心噗通噗通直跳,儘管她曾經是特警隊長,執行過無數次任務,但這種槍林彈雨的場面卻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要說不害怕不緊張那是假的。
特別是現在槍戰逐漸升級,這些亡命徒竟然連衝鋒槍都拿出來用了,下一刻說不定連手雷都敢使用了。
“噗”的一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顆手雷掉落在她的身邊,嚇的她亡魂直冒。
這下子死定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想也沒想,幾乎是發自本能的順手抓起手雷就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劇烈的爆炸,手雷好巧不巧的落到了三名警衛藏身的車下,引爆了油箱,把三名警衛炸上了天。
可危機並沒有消除,這一顆手雷僥倖扔出去了,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會接踵而來。
蕭諾扔回手雷的瞬間,就想也沒想的貓着腰撒腿就跑,向遠處奔去。
“轟!”
“轟!”
……
她剛起身離開,之前所在的車子就被手雷引爆了,巨大的爆炸氣浪震的她橫飛而出,重重的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轟隆!”
地面傳來一聲劇烈的震動,遠處的江水如同白龍出海般躥起十餘米的浪花。
“引爆成功了嗎?丁寧,你還好嗎?對不起,我先走了……”
蕭諾口中鮮血不要錢似的向外狂涌,眼睛癡癡的看着江水所在的方位,美麗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層死灰色,逐漸變的黯淡……
“噠噠噠……”
“轟轟轟……”
特警們終於趕到了,槍口閃爍着憤怒的火焰,瘋狂的掃射着這些亡命之徒。
“隊長,你醒醒!”
“隊長,你怎麼樣了,堅持住啊!”
“隊長,別睡,千萬別睡啊,堅持住,堅持住!”
“馬上就到醫院了,一定要堅持住啊!”
……
一聲聲近在耳邊,卻彷彿遠隔天涯的熟悉聲音在蕭諾的耳邊迴響。
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卻重若千斤,怎麼也睜不開;她努力的想張嘴問丁寧怎麼樣了,可喉嚨卻像火燒的似的,怎麼發不出聲音;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度醒來時,濃郁的消毒水味讓她知道,她在醫院裡,應該已經安全了。
可她一想到丁寧,心立刻揪成了一團,猛然睜開了眼睛,翻身就要坐起。
“啊!”
渾身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驚醒了正在牀頭酣睡的小夭。
“諾姐,謝天謝地,你可醒了,你剛做完手術,傷口還沒有癒合,千萬別動,!”
小夭揉着惺忪的眼睛,露出驚喜的笑容,慌忙按住蕭諾不讓她亂動。
“丁寧,丁寧他怎麼樣了?”
蕭諾緊緊的抓着小夭的手,緊張的問道。
“哎!真是服了你們兩了,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對方怎麼樣了,還真不愧是兩口子。”
小夭笑着說道,讓蕭諾長長的鬆了口氣,安心的躺了下來,如釋重負的說道:“他沒事就好。“
“他是沒事,你的事可大了,要不是姐夫身受重傷還堅持親自給你做手術,把你從死神手裡搶回來,這一次你就死定了。”
小夭沒好氣的說道:“當個刑警隊長至於這麼拼嗎?這才上任多長時間,就接連住了兩次院了,也太危險了。”
“他,他怎麼樣了?”
蕭諾直接忽視了她的碎碎念,緊張的問道。
隨着小夭又羨又愛的娓娓道來,蕭諾這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原來,蕭諾被爆炸震傷了五臟六腑和頭部,等戰鬥結束後送到醫院時,幾乎已經沒氣了。
醫生進行緊急搶救,可最終卻宣佈失敗,說蕭諾死亡。
就在這個時候,渾身都是鮮血,瘸着一條腿的丁寧匆匆趕來,跟瘋子似的堅持說蕭諾絕不會死。
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受到了刺激,勸他節哀順變趕緊治療他的傷勢,可他紅着眼把所有人都趕出了手術室,拖着重傷之身,花費了足足四個小時的時間硬是把蕭諾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小夭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說丁寧爲她做完手術後,一打開手術室的門他就暈了過去,整個人的臉色白的跟紙似的,就連手術室的地面都被他的血染紅了。
蕭諾的眼睛紅了,心裡疼的像針扎的似的,又甜蜜又難受:“他現在怎麼樣了?”
“姐夫的身體素質不是蓋的,你都昏迷三天了,他第二天早上就生龍活虎的爬了起來,守了你整整兩天,剛剛採取休息,要不要我去喊他?”
小夭的心情看起來很好,粉頰紅潤,豔光四射。
“別打擾他休息了!”
蕭諾狐疑的看着她:“我怎麼感覺你很開心?”
小夭俏臉一紅,心虛的說道:“你醒來了,我當然開心了。”
蕭諾不相信的看着她:“肯定不是,你這表情明顯是發騷了。”
“諾姐,你別胡說八道,你都生死未卜了,我哪有心情發騷啊。”
小夭一臉被冤枉的委屈表情,心卻如小鹿亂撞,人家不就是趁着姐夫昏迷的時候偷偷幫他擦了擦身子嘛,算髮騷嗎?算嗎?不算吧?
蕭諾剛剛甦醒,還有些疲倦,也懶得再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爸媽不知道吧?”
“不知道,姐夫幫你做完手術,就特意吩咐了不要告訴你父母。”
小夭連忙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頭有點暈,我再睡會。”
蕭諾鬆了口氣,感覺頭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小夭皓齒輕咬着嘴脣,躡手躡腳的站起身來走出病房,關上門悄悄來到丁寧的病房。
見丁寧又像前兩天那樣睡的跟死豬似的,小夭癡癡的捧起他的臉,輕撫着他蒼白的臉,低聲呢喃自語道:“姐夫,你知道嗎?看到你紅着眼說諾姐絕不會死,拼着命救她的時候,我的心好疼,我好羨慕諾姐,如果有一天,你能像對諾姐那樣對我,我就算死了,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丁寧很累,從來沒有像這樣累過,由於被那些警衛們打中了十幾槍耽誤了時間,把炸彈剛扔進江裡就立刻爆炸了。
他躲避不及,巨大的爆炸衝擊波把他炸飛了出去,要不是他的骨骼經過變異,他的右腿非得被炸斷不了。
即便如此,他的右腿基本上也只剩下了骨頭架子,只有幾塊碎肉耷拉着。
可當他被送到醫院時卻聽到了蕭諾死亡的噩耗,那一瞬間他差點沒瘋了,耗盡所有的力量,用超強的毅力苦苦忍住劇痛,堅持了四個多小時才把蕭諾救了回來。
異能耗盡,真氣耗盡,連雙面佛都萎靡不振,黯淡無光,讓他疲憊不堪,只能陷入深度睡眠爭取儘快恢復。
好在他在暈倒前叮囑小夭不要讓任何人給他療傷,他會進行自我修復,纔沒有暴露他擁有超強自愈力的秘密。
只是苦了小夭,不得不兩頭跑,既要照顧蕭諾還要照顧他,這讓他頗感內疚。
卻不知小夭樂在其中,恨不得能一輩子這樣靠近他照顧他,趁他睡着的時候還能順便揩揩油。
當晚,由於丁寧及時的引爆了炸彈,國安並沒有按造黑袍人的所想的那樣大規模出動,反而嚴防死守,戒備森嚴,讓他不得不終止計劃。
最讓黑袍人看重的是,劉俊偉不但智商很高,還是寧海本地人,再加上在國安任過職人脈很廣,特別是這傢伙還一肚子壞水,對組織在神州國站穩腳跟能提供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