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我們不委屈。”
兩女紅着臉連連擺手,心中對這個不苟言笑的公公畏懼盡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好感大生。
“但是寧兒,你要知道,結婚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還牽扯到各自的家庭。”
丁獵神色一肅,看向丁寧話音一個神轉折,讓某人剛放下來的心陡然間又提到了嗓子眼裡,不知道老爹老媽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能老老實實的繼續聽下去。
“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不管是嫣然也好,還是翩舞也好,亦或者是其他兒媳婦,我和寧兒的爸爸就想啊,瞞着你們的父母嫁給寧兒,終究不是個事情,所以,寧兒,在這件事情上,我和你爸是相同的看法。”
蘇寧香接過丁獵的話頭,寵溺的看着丁寧柔聲說道。
雖然話還沒有說透,丁寧卻聞歌知雅意,已經明白父母的意思了,當即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爸、媽,不瞞你們說,其實我一直都在考慮這件事情,這也是爲什麼我執意要建立宗門的原因。”
蘇寧香雖然聰慧,但卻並不瞭解武道界,聞言有些不明所以,反倒是丁獵眸光一閃,露出恍然之色:“難怪,難怪呢,我說你好好的建立什麼宗門,原來如此啊。”
“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
蘇寧香眨巴着眼睛,茫然的看着老公和兒子,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似乎有些不在線了。
“讓寧兒給你解釋吧。”
丁獵沒有回答,把解釋權交給了兒子。
“媽,你不是武道中人,所以不理解古武界的規則。”
丁寧撓了撓頭,乾笑一聲解釋道:“自古以來,俠以武亂禁,武者,在任何朝代都是極爲特殊的羣體,也是所有當政者最爲警惕和頭疼的羣體,所以,一般只要武者不做出賣國叛國、濫殺無辜、破壞社會和諧穩定局面等影響惡劣罪大惡極的事情來,國家一般對武者都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蘇寧香不愧是昔日的安都第一才女,丁寧話沒說完,她就立刻明白了過來,恍然大悟的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國家對武者的管束不像對普通公民一樣那麼嚴格,只要武者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國家一般都不會追究,所以,你才建立宗門成爲宗主,表明你武者的身份,那樣你就能多娶幾個媳婦了是吧。”
“老媽,看透不說透纔是好朋友,你說那麼明白乾什麼,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丁寧見慕容嫣然和鳳翩舞羞的無地自容,紅着臉,腦袋都快耷拉到胸脯裡去了,嬉皮笑臉的撒嬌賣萌道。
蘇寧香伸手在他額頭上敲了個爆慄,佯裝生氣的一瞪眼:“你這孩子,媽說說都不行了是吧。”
“行,肯定行,誰讓您是我最溫柔善良美麗大方賢良淑德聰明睿智的老媽呢。”
丁寧揉了揉一點都不疼的額頭,嬉皮笑臉的開啓了拍馬屁模式。
“這孩子,整天就回油嘴滑舌哄老媽開心。”
蘇寧香嘴上嗔怪着,但那眉開眼笑的模樣哪裡有一點責怪的模樣。
丁獵在一旁看的直搖頭,唉聲嘆氣的道:“慈母多敗兒啊,古人誠不欺我。”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蘇寧香立刻調轉槍頭,擰着丁獵的耳朵兇巴巴的吼道。
“沒,我什麼都沒說,我說兒子長大了,還那麼太爭氣,都是你的遺傳基因好啊。”
丁獵被擰的耳朵通紅,臉上卻露出諂媚的笑容,齜牙咧嘴的討好道。
丁寧在一旁偷着樂,卻發現慕容嫣然和鳳翩舞目光古怪的瞥了他一眼,弄的他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們這眼神是個什麼意思。
卻不知兩女此刻心裡不約而同的嘀咕着,公公此刻的表情看起來好熟悉啊,哪怕他們爺兩兒長的一點都不像,但那賤嗖嗖的笑容簡直就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不愧是親父子。
“哼,算你會說話。”
蘇寧香傲嬌的仰着頭,放過了丁獵。
其實她並不是個不識大體的女人,更不是個會當衆給自己男人難堪的女人。
正所謂家和萬事興,兒媳婦都打心眼裡畏懼丁獵這個公公可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她纔會故意裝成河東獅來藉機秀恩愛,希望能讓兒媳婦們淡化對他嚴肅刻板的印象罷了,不得不說,作爲婆婆和母親,她爲了這個家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丁獵不傻,早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纔會不惜自損顏面的來努力配合她。
畢竟,整天兒媳婦們見了他都戰戰兢兢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啊。
知道他的脾氣性格一向不苟言笑的還好,不知道呢,指不定會認爲他看不上這些兒媳婦呢,要是因此而鬧的家宅不寧,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丁寧哪裡看不出老爹老媽的良苦用心,心裡暗自感動,臉上卻不動聲色,正要說話,卻被丁獵一擺手打斷:“被你一打岔都跑題了,現在言歸正傳,咱們說正事。”
“正事?還有什麼正事?”
丁寧愣了愣,好奇的問道。
“正事就是我們當爸媽的跟兒媳婦們的家長見面的事情,別人也就算了,畢竟他們的父母不在這裡,可嫣然丫頭和翩舞的家人都來了天澤宗,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決定趁這個機會跟他們見個面把事情說開,否則,等以後人家的父母知道了,非得罵我和你媽這當家長的不懂事不可。”
丁獵鄭重其事的說道,讓丁寧當場就懵了,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翩舞還好,鳳家老祖現在恨不得能巴結上他呢,可嫣然家裡,一想起慕容君臨那始終對他不待見的態度,他心裡就一個勁兒的直打鼓。
下意識的看了眼兩女,卻發現她們臉色歡喜,根本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猛然意識到,她們之前來找自己可能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只是一時難以啓齒,纔始終沒有開口罷了。
這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是不瞭解女人啊,總以爲和她們辦理了結婚證就萬事大吉了,卻忽略了婚姻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都希望可以得到家人的祝福,翩舞如此,嫣然如此,包括姐姐亦是如此。
想到這裡,丁寧內心充滿了愧疚,感激的看向老媽,他知道老爹這樣的糙老爺們是不可能想到這一點,也唯有老媽才如此心細如髮。
果然,老媽衝着他擠了擠眼,和他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行,我親自去跟他們談吧。”
丁寧只是略一思忖,就坦然的說道。
儘管對老泰山這種生物他打心眼裡憷的慌,但身爲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既然娶了人家的女兒,就要勇於面對這個現實。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逃避,永遠無法解決問題。
丁獵欣慰的笑了,兒子雖然風流了點,但還是很有擔當的嘛,這纔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態度。
如果他只顧着自己風流快活,卻不願意承擔應有的責任和義務,讓他們做父母的直接去和女方的父母交涉,哪怕兒子表現的再優秀,但人品上就會有着缺陷,他會因此而感到深深的失望。
蘇寧香和他心有靈犀,看向丁寧的目光中充滿了溫柔和慈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鼓勵道:“去吧,我和你爸等着和親家見面呢。”
“老公。”
鳳翩舞抿着嘴沒說話,只是看着丁寧的目光中充滿了依戀和愛慕,而慕容嫣然卻患得患失的緊張起來,眸中全是忐忑的輕聲喊道。
丁寧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滿臉悲壯的道:“放心吧,爲了你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活着回來的。”
慕容嫣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想多了,我是想說,等下要是打起來的時候你留點手,千萬別把他打死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爹。”
丁獵夫妻:“……”
鳳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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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寧:“……”
果然是女王姐姐,一如既往的霸氣啊。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呃,肯定能復還。
在天澤島的地盤上,是龍也的盤着,是虎也得老實的臥着,更何況是慕容君臨了。
抱着柿子先撿軟的捏,有一個練手過程的想法,丁寧先去了鳳家所在的迎賓樓。
拍賣會雖然結束了,已經有不少人離開,但依然還有很多人見天色已晚暫時留了下來。
鳳家老祖這次又做了件蠢事,判斷失誤,沒有抓住機會抱上丁寧的大腿,反而還徹底得罪了他。
本來他是沒臉留下的,但一想到龍家還在全面打壓鳳家,就這樣回去的話,必然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方正回去也是個死,留下興許還有一線生機,思來想去後,鳳家老祖只能厚着臉皮繼續留了下來,派出鳳霓兒去找鳳翩舞,想要走親情路線搏一線生機。
儘管鳳霓兒很不齒爺爺的所作所爲,但關係到家族的生死存亡,她也只能放下內心的不滿去求五姨奶了。
可不曾想,鳳翩舞根本不在她住的地方,問天澤宗的人,也沒有人願意告訴她鳳翩舞去了哪裡。
畢竟,鳳家的所作所爲有目共睹,天澤宗沒把鳳家直接趕出去就已經算是很給寬宏大量了,哪裡還可能會給他們好臉色看。
所以,當丁寧來到鳳家棲身的迎賓樓時,鳳家老祖剛迎回臉色沮喪的鳳霓兒,得知她沒見到鳳翩舞后正長吁短嘆懊悔不迭。
“宗主到。”
負責拱衛迎賓樓安全的狼衛突然挺直身體,聲音洪亮的大喊道。
噗通!
鳳家老祖被嚇的直接摔了個大馬哈,面帶絕望之色的呢喃道:“完了,完了,他這是來找我算賬來了。”
要知道,他敢留下,就是寄希望於鳳翩舞顧念舊情,想要利用她的顧念舊情來化解矛盾,可現在鳳翩舞不見蹤跡,丁寧卻直接找上門來,這不是來算賬又是什麼。
鳳霓兒嘆了口氣,看着爺爺那沒出息的樣子,目光一陣迷茫,曾經威風八面,以護短而聞名古武界的爺爺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慫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