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罵你……靠,特麼的你找死,給我打,只要留一口氣就行,打傷打殘都算我的。”
陸昭差點被繞了進去,反應過來後頓時惱羞成怒,衝着狗腿子怒喝道。
狗腿子們早就想在陸昭面前好好表現了,聞言立刻如狼似虎般的向丁寧衝去。
“啊,不要……”
楊婷是大家閨秀,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花容失色的驚叫道,卻突然察覺一雙有力的臂膀拽住了她,把她推到一旁,耳畔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和顏顏一起站遠點,別濺你們一身血。”
“丁寧……”
楊婷擔憂的喊了一聲,卻被蕭顏拉着手拽到了一邊。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蕭顏臉色淡定而從容,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問道:“你不擔心他嗎?”
“該擔心的是他們纔對。”
蕭顏自傲而驕傲的說道,開玩笑,當初丁寧爲她治病時,狙擊槍都要不了他的命,更何況眼前這些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紈絝子弟了。
楊婷聞言雖然還沒有徹底安心,但總算是安靜了下來,看着丁寧站在原地揹負着雙手,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裡的樣子,那種穩若泰山般的沉穩鎮定,讓她美眸中不由的異彩漣漣,不知不覺中竟然看的癡了。
丁寧此刻很開心,礙於武者不得對普通人出手的規定,他已經忍了老半天了,現在,這些傢伙終於動手了,那他也不算違反規定了。
武者是不能對普通人出手,但前提是,普通人不得作死的去主動挑釁武者,總不能讓武者面對挑釁都只能忍着吧?那還習什麼武。
很明顯,陸昭現在就是在作死的路上,只要這些傢伙先攻擊他,就算是挑釁,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出手好好教訓這些坑爹玩意兒了。
當然,他下手也會有分寸的,不會真鬧出人命來,最多是讓他們在醫院住上了三五個月罷了。
“住手。”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一聲蘊含着怒火的大喊突兀的響起,那羣狗腿子跟中了定身法似的齊齊住手。
讓丁寧感覺極度的無語,奶奶的,早不喊萬不喊,偏要這個時候喊,這是間接的救了這些王八蛋啊。
可楊婷卻長長的鬆了口氣,迎着兩名並肩而行從二樓走下來的中年男子走了過去,衝着一名戴着金邊眼鏡顯得極爲儒雅的中年人喊道:“爸。”
“婷婷,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人正是楊婷的父親,楊氏集團的掌舵人楊國邦,此刻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強行抑制着內心的怒火,語氣盡量和緩的道。
在自己的家裡舉辦生日宴會,竟然差點上演了一出全武行,這要是傳出去,楊氏集團的臉面都要被丟盡了。
楊婷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和父親並肩而行的陌生中年男子,低聲把事情經過快速的說了一遍。
楊國邦聽明白事情經過後,臉色變的極爲尷尬而不自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笑呵呵的道:“是我家那小子太不懂事了,我等下讓他給你賠禮道歉,楊老弟也不要往心裡去,畢竟咱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嘛。”
“陸兄說的是,都是一家人,打打鬧鬧的也正常。”
楊國邦目光閃爍着,躲躲避着陸婷那質詢的眼神,尬笑着附和道。楊婷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她哪裡會聽不明白,一向最疼她的老爸已經把她賣了,而且還是賣給她最討厭的陸昭。
“爸……你……”
陸婷不敢置信的盯着楊國邦,心裡還懷着最後一絲僥倖。
楊國邦眼底閃過一抹歉意之色,但隨即就變的堅定起來,正式介紹道:“婷婷,這是沙漠綠洲藥業集團的董事長陸正陽,還不快喊陸伯伯。”
陸婷沒有像往常一樣聽話的喊人,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底全是萬念俱灰的死灰色,喃喃的道:“你竟然打算讓我嫁給陸昭那個畜生?”
陸正陽聞言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臉色陡然間陰沉了下來,當着他這個父親的面,楊婷竟然罵他兒子是畜生,兒子是畜生,那他這個當爹的又是什麼。
“啪!”
楊國邦怒極,擡手給了楊婷一記響亮的耳光,壓低嗓門怒吼道:“道歉,立刻給你陸伯伯道歉。”
“不!”
楊婷緊咬着嘴脣,捂着帶着巴掌印的臉瞪着這個一向把她當成掌中寶的父親,倔強的梗着脖子說道。
美眸中已經有着晶瑩的淚花在閃爍,從小到大,父親從來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可沒有想到,今天,他不但把自己給賣了,竟然還爲了一個外人來打他。
ωwш¤ ⓣⓣⓚⓐⓝ¤ co
看着楊婷那眼底的失望和傷心之色,楊國邦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若有一點點辦法,他都不會把女兒嫁給陸昭那個花花公子,更不捨得動寶貝女兒一根手指頭,可他真的沒得選擇啊。
眼角餘光發現陸正陽的臉色冰冷,正不滿的看着他,楊國邦狠下心來,甩手又是一記耳光向陸婷臉上扇去,嘴裡還喝罵道:“你這個不孝女,還有沒有一點家教。”
啪的一聲!
楊國邦只覺眼前一花,一記耳光扇在了一個俊美如同神袛般的年輕人臉上,那白皙如玉讓女人都爲之嫉妒的臉上出現了鮮紅的巴掌印。
這讓他愣住了,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出現的?爲什麼要替楊婷挨這一記耳光。
年輕人沒有搭理他,而是滿眼心疼的伸手把楊婷攬入懷中。
楊婷感受着那溫暖的懷抱,積壓的委屈瞬間爆發出來,緊緊抱住他的腰,彷彿他就是她的全部,“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陸正陽憤怒的攥緊了拳頭冷哼一聲,楊婷可是他內定的兒媳婦,現在卻衆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趴在一個男人懷裡大哭,這讓他陸家的臉往哪擱?
楊國邦眼角抽搐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你是誰?”
丁寧依然沒搭理他,拍了拍楊婷那不斷抽搐的香肩,用溫柔的不能再溫柔的聲音道:“我收回之前的話,楊家一定會破產,我也會包養你。”
“真的嗎?”
楊婷從他懷中擡起頭來,如同夢囈般的呢喃道。
那本絕望的死灰色眼睛迸射出一絲唯恐失去般的期翼光澤,讓丁寧的心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揪住般隱隱生疼。
“當然是真的,我會包養你,一輩子把你捧在手心裡,疼你愛你,讓你像童話中的公主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丁寧鄭重其事的承諾道。
他本對楊婷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但他實在無法眼睜睜的看着這麼活潑開朗還心地善良的花季女孩就這樣心灰若喪,失去對生活的信心和希望。
半小時前,她還活的像個公主,可現在,她卻被她最親的親人當成拯救家族產業的商品明碼標價的賣掉。
這輩子,他最恨的就是拿自己子女的幸福來交換利益的人渣,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所以,他很憤怒,出奇的憤怒,若不是念在楊國邦畢竟是楊婷父親的份上,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拍死他。
“帶我走,求你,帶我走,我給你暖牀,我給你生孩子,我不會洗衣做飯,不會打掃衛生做家務,但我可以學,真的,我很聰明的,一定能學會的,只求你帶我走,離這個地方遠遠的,永遠不再回來……”
楊婷渾身顫抖着,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沿着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頰不停流淌,目光無神的發出如同杜鵑泣血般的哀求聲。
丁寧的心痛如刀絞,柔聲道:“好,我帶你走,我現在就帶你走,永遠不再回來。”
“夠了,放開我女兒。”
楊國邦臉色鐵青的怒吼道。
“女兒?呵呵,真不知道你怎麼有臉說出這兩個字的,知道我爲什麼要挨你一巴掌嗎?”
丁寧目光看向楊國邦,那毫無人類情緒的冰冷眼神讓他如墜冰谷,畏懼的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說道:“爲什麼?”
“因爲,是你養大的婷婷,而我,是婷婷的男人,我代她挨你這一記耳光,算是還清了她欠你的養育之恩,從今以後,你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丁寧冷冷的說道。
“嗤!人家父女之間的血脈之情,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你說還清就能還清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楊國邦還沒說話,陸正陽就在一旁嗤笑着說道。
“聒噪,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給我跪下。”
丁寧不好動楊國邦,心裡正憋着火呢,這陸正陽卻不知死活的往槍口上撞,頓時找到了發泄的渠道,眼睛一瞪怒喝道。
噗通!
陸正陽直接跪了,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從天而降,牢牢的將他摁在地上,連掙扎都無法掙扎。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大名鼎鼎的沙漠綠洲董事長、手下打手數百、曾經叱吒安都地下黑道的一方地下大佬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給一個年輕人跪下了,這讓他們驚掉了一地的眼球。
陸正陽臉上的肌肉因爲恥辱和憤怒而扭曲着,怨毒的盯着丁寧,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身爲武者卻無視規定對我這個普通人出手,你就等着被國士府通緝吧,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如同九幽地獄傳來般的惡毒聲音卻對丁寧沒有任何的影響,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淡淡的道:“武者確實不能無故對普通人出手,但你之前竟然敢辱罵我,身爲一個普通人,你竟然敢當衆挑釁一名武者,我只是讓你跪下,沒殺了你已經算我仁慈了。”
陸正陽臉色一僵,確實,他之前說了句“你算個什麼東西”,這樣侮辱性的語言,完全可以被視爲對武者的挑釁,而且人家只是讓他跪下,並沒有痛下殺手,這官司就算是打到天上去他也打不贏。
可他曾經是黑道大佬,出來混的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面子,哪怕丁寧是武者他也不會輕易低頭,他又不是沒有跟武者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