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叫安息,不叫黛布拉,可別還錯人情了哦。”
安息再次突如其來的傳音,讓丁寧臉上露出愕然之色,隨即恍然明白了點什麼。
若黛布拉不是黛布拉,而是安息喬裝而成的,那她送出這個人情似乎就能做出合理的解釋了。
但不管怎麼說,安息這個人情他是欠下了,以後有機會再償還給她吧。
想通一切對丁寧立刻釋然了,感受着水武魂正在快速趕來,渾身一陣放鬆,眼睛一翻,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當他再度醒來時,飛舟已經進入了神州國的國境,看着滿臉擔憂死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的迪巴,擠出一個歉意的笑容:“迪巴,對不起,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我是你女朋友,我們之間還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再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
迪巴嬌羞的埋怨道,眸中閃爍着毫不掩飾的關切之意。
丁寧敏銳的察覺巧姐兒他們幾位師父那促狹的眼神在他和閉目療傷中卻黑着臉的老爹身上悄悄流連,而孔蕾也似笑非笑的斜吔着他,龍落也是一臉的壞笑,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的發麻,訕訕的乾咳一聲:“我沒事,就是有些脫力,休養兩天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迪巴沒有察覺詭異的氣氛,露出如釋重負般的歡喜笑容。
由於太過於關心丁寧的身體,自從上了飛舟她就一直死死的抓着丁寧的手不鬆,跟其他人基本上沒有交流,只當是丁寧的同伴,哪裡會知道未來的公公也在身旁,否則,以她的性子,當着公公的面,哪裡好意思這麼大膽的真情流露。
“對了,蜜姐很擔心你,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都沒接,你先給她回個電話報平安吧。”
丁寧被巧姐那促狹的眼神盯的渾身不自在,乾咳一聲訕訕的衝迪巴道。
“噢,我該怎麼跟她說呢?”
迪巴苦惱的道。
丁寧也有點頭疼,撓了撓頭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總不能告訴楊蜜,迪巴被米國生化戰士給綁架了,又被他救回來了吧,楊蜜要是能相信纔怪了呢。
可若不實話實說,迪巴莫名其妙的玩失蹤,這可和她一向的行事作風不符,在楊蜜那裡也交代不過去啊。
“這還不簡單,就說被綁匪綁架了,你去把人救了出來。”
孔蕾笑嘻嘻的出主意道。
迪巴微微一愣,這跟實話實話有什麼區別?
丁寧卻眼睛一亮,笑着道:“好主意,既是真話,也能有個交代,只是綁匪不是米國佬,而是國內的綁匪,沒有這個無法解釋的時間差,那就一切都能說的過去了。”
迪巴這才恍然,興奮的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說我被米國人給綁架了,蜜姐肯定不信,但被國內綁匪給綁架了,那可信度還是很高的,只是……”
說到這裡,迪巴又有些爲難的道:“要是蜜姐報警怎麼辦?”
“放心吧,不會的,你是公衆人物,一旦報警,這件事情就會鬧的滿城風雲,會對你的工作和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蜜姐若是要報警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丁寧笑着安慰道。
“哼!現在都學會教人撒謊了。”
悶不吭聲的丁獵眼睛都沒睜,卻突然開口嗆道,讓丁寧臉上一陣尷尬。
迪巴有些不滿的瞪了老爹一樣,嘟着嘴道:“大叔,那叫善意的謊言。”
“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不還是謊言?”
丁獵卻針鋒相對的說道。
丁寧心裡暗自叫苦,唯恐迪巴惹惱了老爹,連忙拽了拽她,暗示她不要再爭辯,孔蕾則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偷笑,說實話,她對這個始終沒給她好臉色看的公公也打心眼裡怵得慌。
可迪巴一向是個極其有主見,個性極強的人,又覺得自己佔着理,哪裡肯示弱,不卑不亢的分辨道:“雖然同樣是謊言,但也要看出發點是好是壞,如果出發點是惡意的,那就是欺騙,可若是出發點是好的,那就是善意的欺騙。”
“不管好壞,終究還是謊言,那就是在撒謊。”
丁獵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和迪巴硬是槓上了,讓丁寧欲哭無淚,覺得自己夾在中間是裡外不是人。
“那我想請問大叔,難道你這輩子就從沒撒過謊?哪怕是對自己的親人?”
迪巴分毫不讓的會懟道。
“當然……”
丁獵理直氣壯的說道,可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的閉上了嘴巴。
“哼,我還以爲你敢大言不慚的說從來沒有騙過我呢?”
丁寧滿臉幽怨的衝着老爹說道。
丁寧的表情有些尷尬,惱羞成怒的道:“我那不是撒謊,是隱瞞,和撒謊是兩個概念。”
“隱瞞不也是欺騙?”
丁寧衝着臉色有些愕然,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的迪巴擠眉弄眼的笑了笑,強詞奪理道。
“我……哼,我那是爲了你好。”
丁獵憋的臉色漲紅,氣乎乎的冷哼一聲。
“那迪巴也是爲了她的朋友好啊,所以纔會善意的欺騙,噢,不是欺騙,是隱瞞。”
丁寧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個小混蛋,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敢跟你老爹犟嘴了。”
巧姐兒兇巴巴的揪着丁寧的耳朵假裝教訓道,眉眼間卻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啊,疼疼疼……你輕點,我錯了還不行嗎?”
丁寧知道巧姐兒是唯恐老爹惱羞成怒,故意打圓場,表情極度誇張的連連求饒道。
孔蕾掩嘴偷笑,迪巴卻呆若木雞,大腦中一陣陣的空白,天啊,那個大叔竟然是丁寧的老爹,豈不是說,他是自己未來的公公。
迪巴啊迪巴,你到底想幹什麼?還沒過門呢,竟然就大不敬的跟公公吵架,公公對你的印象一定差到了極點,完了,這該怎麼辦纔好。
看着迪巴如喪考妣的樣子,丁寧忍不住一陣陣的心疼,幽怨的瞥了老爹一眼,嘀咕着看情況,必須得把老媽搬出來救駕了,狐假虎威的嘟囔道:“人家都說婆媳關係難處,你倒好,當公公的反而跟兒媳婦較上勁兒了,有你這樣當公公的嗎?我看我媽就沒那麼難伺候,看到兒媳婦開心的嘴巴都合不攏。”
丁獵眼角抽了抽,沒吭聲,他欠蘇寧香的太多太多了,她就是他的死穴,丁寧把他搬出來,他一點轍都沒有。
迪巴又懵了,我沒見過婆婆啊,什麼叫婆婆看到兒媳婦開心的嘴巴都合不攏?
丁寧猛然察覺失言,頓時一陣的心虛,眸光閃爍着也不看迪巴那懵圈的眼神,乾咳一聲扯開話題:“對了,老爹,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伯父,對不起,剛纔是迪巴太沒有禮貌了,請您一定不要生迪巴的氣。”
迪巴卻突然發聲,站起身來衝着丁獵躬身九十度,滿臉忐忑的道歉道。
丁寧苦笑不已,他知道老爹根本不會跟一個女孩子計較,他這是變相的在表達對自己的不滿呢,迪巴就算不道歉,老爹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果然,丁獵雖然惱丁寧花心,但他一個大老爺們,還是個長輩,又怎麼可能會跟迪巴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更何況,他內心還是很欣賞迪巴的性格的,擺了擺手,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算是和善的笑容:“不用道歉,你這姑娘挺好的,就是寧兒這孩子不像話,我是在敲打他呢。”
“丁寧很好的,他真不是在教我撒謊,是因爲我要給我公司的老闆,也是我的閨蜜一個解釋,又不願意她爲了我擔心,所以我纔想給她一個能讓她接受的解釋,這都是我的錯,伯父你千萬別怪丁寧,要怪就怪我好了。”
迪巴鼓足勇氣,神色極爲真摯的說道。
丁獵哭笑不得,狠狠的瞪了在一旁暗自偷笑的丁寧一眼:“你啊你,人家多好的姑娘啊,你也不嫌虧心的慌。”
丁寧笑容一窒,臊眉耷眼的小聲嘟囔道:“我虧心啥啊,我是真心喜歡迪巴的。”
迪巴俏臉一紅,心裡甜滋滋的,卻沒發現孔蕾在一旁暗自翻白眼,心裡還暗自腹誹道,你哪個媳婦不是真心喜歡啊,當着你明媒正娶的老婆面說喜歡其他姑娘,你就不虧心嗎?
“你們的事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看着辦吧,別讓我知道你做出什麼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不然,我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丁獵也是拿這個厚臉皮的兒子沒轍了,頭疼不已的道。
“我要是狗腿,你是啥?”
丁寧不服氣的嘟囔道,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看老爹臉黑的跟碳似的,連忙露出很狗腿的笑容訕訕乾笑道:“我嘴賤,我該打。”
說完還似模似樣的輕輕打了自己幾個耳光,差點沒把丁獵氣笑了。
巧姐兒被他那賤樣逗的咯咯直笑,擰着他的耳朵笑罵道:“你這孩子,幾年不見,怎麼學的這麼油嘴滑舌,可跟你老爹的脾氣性格可一點都不一樣。”
“幸好我長的隨我媽,要是我長成老爹那樣,恐怕找媳婦都難。”
丁寧渾然不顧老爹那殺人似的目光,嬉皮笑臉的調侃道,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連老爹都敢取笑了。”
丁獵橫眉豎眼的笑罵道。
“不是我取笑你,你本來長的還湊合,可現在臉上多了幾道疤,看起來就有些嚇人了,不是我說你,馬上你就要見到老媽了,你真打算就這樣子去見老媽?難道你不會自卑嗎?”
丁寧振振有詞的道。
“大哥,雖然寧兒這話說的難聽,但卻很有道理,你的臉,也是時候恢復了。”
巧姐兒眼圈兒微微泛紅,情緒有些激動的道。
因爲她很清楚,丁獵就是因爲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她的村寨被人血洗,還害的她丟了女兒,讓他愧疚於心,覺得無顏面對她,纔會自毀容貌,還更名丁無顏。
“是啊,大哥,當年的事情根本怪不得你,更何況我們已經殺光了那些當年血洗巧兒村寨的敵人,馬上就要見到大嫂了,你總不能真以這副模樣去見大嫂啊。”
段小武也在一旁勸說道,孟文瀚雖然沒有開口,但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