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府將眯着眼睛,隱隱的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孫耀祖年輕氣盛,無知者無畏也就罷了。
可孫老鬼是什麼人,那可是拔根眼睫毛都是空的老狐狸,不可能看不出對方的來頭不小,但他卻依然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這讓他覺得這老東西或許有着某種未知的依仗。
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他才懶得去管呢。
接下來的路程出奇的順利,沒多久,他們一行人就平安的來到了藥王谷。
開府將任務完成就要立刻返程,卻不料今天已經沒有了返程的航班,拗不過孫光榮的熱情邀請,決定在藥王谷休息一晚趕明早的班機返回。
當然,藥王谷大擺宴席,感謝開府將一路上的護送,藥王穀子弟熱情洋溢的紛紛敬酒表示感謝。
“酒我就不喝了,以茶代酒吧。”
開府將雖然平時喜歡喝兩杯,但任務期間他向來是滴酒不沾的,當場拒絕道。
“對了,我忘記開府將大人之前受了點傷,耀祖,取我親手釀造的藥酒來,這藥酒對恢復傷勢頗有奇效,要不開府將大人就喝點藥酒吧。”
孫光榮拍了拍額頭,衝着孫耀祖吩咐道,扭頭衝開府將笑着道。
“這個……盛情難卻,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開府將猶豫了一下,頗爲心動的答應了下來,畢竟他的傷勢雖然不重,但想要痊癒沒有幾天的功夫是不可能的,孫老鬼的人品不怎麼樣,但醫術還是相當靠譜的。
孫耀祖很快就把藥酒取了過來,開府將謹慎的抿了一口,藥酒下肚,化爲一股暖流滋潤着他的四肢百骸,讓傷勢瞬間大爲緩解,頓時大喜過望。
“開府將大人,我敬您一杯,這一路上多虧了您,我們才能平安回來。”
孫耀祖端起酒杯,畢恭畢敬的衝着開府將說道。
“各取所需罷了,無需感謝。”
開府將淡淡的說道,但也沒有拒絕,用藥酒陪孫耀祖喝了一杯。
“開府將大人,我代表藥王谷感謝您。”
“是啊,老爺子和耀祖這一次能平安回來,全都拜開府將大人所賜,我敬您一杯。”
……
孫伯鬆兄弟紛紛敬酒表示感謝,開府將感覺藥酒療傷效果不錯,當即也來者不拒,開懷暢飲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開府將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醉眼朦朧的道:“孫老鬼,你這藥酒後勁兒不小啊,我都有點上頭了。”
“無妨,你多喝點,一路上鞍馬勞頓,等下好好睡一覺,我保證你明早醒來就會傷勢痊癒。”
孫光榮笑着說道。
“還是算了,不喝了,就此結束吧,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開府將擺了擺手拒絕道,雖然話沒說透,但意思卻很明白,實在也擔心他喝醉了,萬一有人賊心不死闖進藥王谷殺人奪寶,他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也好,今晚就到這裡吧,耀祖,你送開府將大人去客房休息。”
孫光榮紅光滿面,醉眼迷離的說道,扭頭衝着微醺的孫耀祖吩咐道。
“是,爺爺。”
孫耀祖恭敬的應了一聲,轉身衝着開府將道:“開府將大人,請隨我來。”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開府將拱手一禮,隨着孫耀祖自去客房休息。
衆人紛紛站起身來,目送着他們離去,孫柏鬆等人這才落座,突然發現孫光榮迷離的醉眼突然變的清明無比,哪裡有一點喝醉的樣子。
“父親?您這是……”
孫柏鬆詫異的問道。
孫光榮擺了擺手,臉色變的前所未有的凝重,低聲吩咐道:“柏鬆,去把你二叔、三叔和其他族老們都請過來。”
“這麼晚了,請三叔他們幹什麼……哦,好,我這就去。”
孫柏鬆滿臉不解的問道,可一看孫光榮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連忙改口應了下來。
“大哥,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嗎?”
十分鐘後,藥王谷共計九名族老都陸續趕了過來,老二孫光明疑惑的看向臉色古井無波的孫光榮,疑惑的問道。
“都來齊了吧,隨我去書房,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們商議。”
孫光榮沒有直接告訴他答案,率先向書房走去。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紛紛跟了上去。
“柏鬆,你們就不要跟來了,全都在門口守着,不容易任何人靠近書房半步。”
孫光榮見孫柏鬆幾兄弟也跟了過來,扭頭吩咐道。
“噢,好。”
孫柏鬆心裡更加疑惑了,但卻立刻答應了下來,和孫柏楊和孫柏柳跟門神似的守在了書房門前。
別看他是當代谷主,但藥王谷真正的大權始終都掌握在孫光榮的手裡,平時一些小事也就罷了,凡是有重大決議都必須上報族老會通過才行。
“二哥,老爺子這是要商議什麼啊。”
孫柏柳眸光閃爍,試探着問道。
“是啊,老二,老爺子這麼晚突然召開臨時族老會,是不是有什麼重大決定啊?”
孫柏楊也看向孫柏鬆問道,眼底卻閃過一抹濃濃的嫉妒之色。
之前老爺子去神州前還大發雷霆,要把孫耀祖家法伺候,可回來後卻隻字不提,對孫耀祖的態度也極爲溫和,這讓他心裡很是不安,懷疑老谷主是想讓孫耀祖成爲谷主繼承人。
孫柏鬆搖了搖頭,滿臉茫然的道:“我也不清楚,之前那個什麼開府將大人在,我也沒好多問老爺子這次神州之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耀欣去接他們,怎麼沒跟着回來?”
孫柏楊和孫柏柳互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目中的不滿之色,他們認定孫柏鬆肯定知道些什麼,就是故意不告訴他們。
至於孫耀欣爲什麼沒回來,他們壓根就沒在意,那丫頭和孫耀輝一樣,整天熱衷於參加什麼上流社會舉辦的酒會,夜不歸宿是很尋常的事情,這會兒說不定在哪裡參加趴體呢。
“還有柏妍,怎麼也沒跟着回來,真是奇怪。”
孫柏鬆緊皺着眉頭,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孫柏楊和孫柏柳聞言一怔,是啊,他們都忽略了這一點,孫柏妍可是跟着老爺子一起去的神州,怎麼沒跟着回來。
要說她跟着孫耀欣去參加酒會了,他們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畢竟,孫柏妍一向性格清冷,除了老爺子,從來不和其他人打交道,跟孫耀欣更是尿不到一壺去。
這讓他們意識到,這次老爺子神州之行,必然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兄弟三人各懷心思,正在暗自猜測之際,書房中,孫光榮的一句話卻讓藥王谷的族老們面面相覷,茫然不知所措:“我今晚召集大家來,是想跟各位商議一下,我們藥王谷今後該何去何從。”
“大哥,什麼意思?我們藥王谷不是好好的嗎?”
孫光榮的三弟孫光宗率先發問道。“是啊,大哥,你這話說的我們一頭霧水,到底怎麼回事?”
孫光明也跟着發問道,其他族老紛紛點頭,滿臉疑惑的看着孫光榮。
“各位還記得祖訓嗎?”
孫光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衆族老臉色都爲之大變,一名族老沉聲道:“當然記得,五行遁,八門隱,九花現,天地劫,虛空封神路,萬年登仙台。”
孫光榮微微頷首:“不錯,這是我們藥王谷的祖訓,也是奇門遁甲宗各宗各門世代相傳的祖訓,所以,我才這麼晚召集各位議事,商量一下我們藥王谷一脈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大哥,我都被你說迷糊了,這雖然是世代口口相傳的祖訓,但這麼多年來,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和我們藥王谷的未來有什麼關係。”
孫光明更疑惑了,一頭霧水的問道。
“是啊,我也沒聽明白。”
衆人紛紛點頭,不知道孫光榮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本來也不明白的,可在得知耀祖竟然被九花青玉鼎認主後,我纔想明白這句祖訓的意思。”
孫光榮眸光閃爍着精光,語氣沉重的道。
“什麼?祖傳藥王鼎認耀祖爲主了?”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藥王鼎那麼多年了都無人能夠煉化,沒想到耀祖竟然被其認主,可喜可賀。”
“是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有了藥王鼎,我藥王谷必然能再現祖上輝煌。”
……
一種族老聽聞九花青玉鼎認孫耀祖爲主,頓時一陣譁然,個個喜形於色的議論紛紛。
藥王谷以醫術聞名天下,煉丹術是祖傳醫術中最重要的傳承,丹爐名爲九花青玉鼎,但他們卻習慣於稱呼爲藥王鼎。
藥王鼎世代留在藥王谷後人的手中,可卻始終無人能夠令其認主,明珠蒙塵,也讓藥王谷不斷的走向沒落。
“篤篤!”
孫光榮卻沒有他們那麼樂觀,用手指敲了敲書桌,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後,臉色嚴肅的道:“雖然藥王鼎認主是好事,但大家不要忘了祖訓,在我看來,這句祖訓不像是祖訓,更像是一個預言。”
衆人齊齊愕然,孫光明吃驚的道:“預言?”
“不錯,大家想想,祖訓的前兩句是不是都應驗了。”
孫光榮緊鎖着眉頭,臉色陰沉的道。
“五行遁,八門隱……”
孫光明輕聲呢喃思索着,眼睛越來越亮,臉色駭然的失聲道:“大哥不說我還沒想到,昔日盛極一時的奇門遁甲宗分裂爲五行遁甲宗和奇門八門後,就因爲各種原因而隱世不出,正應驗了祖訓中所說五行遁、八門隱。”
“後面一句是九花現,天地劫,莫非這九花是指咱們祖傳的丹爐——九花青玉鼎?”
孫光宗腦中靈光一閃,駭然失色的道。
衆族老都是臉色劇變,震驚的看向孫光榮,若推測爲真,祖訓乃是預言,豈不是說,九花青玉鼎認主,天地就會降下大劫?
“雖然不能肯定,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這也是我今晚召集大家來此的原因。”
孫光榮微微頷首,神色凝重的說道:“我本還沒那麼多,可在得知耀祖煉化了九花青玉鼎後,一夜之間突破了神武境,並從中獲得了不少失傳的藥方,我才把九花青玉鼎和祖訓聯想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