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丹方來選材,那應該怎麼選?”
姜老舉手,表示自己有疑問,在得到丁寧的許可後,才謙虛的問道。
這個問題也問出了胡老和章老心中的疑惑,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也有這方面的疑問。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選藥,按照丹方上所陳列的藥材收集是沒錯,但藥材和藥材之間因爲產地不同藥性也是不盡相同的,正所謂差之分毫謬之千里,選藥這一步能否做好,對能不能順利成丹,甚至連丹藥的藥性都有着極大的影響。”
丁寧擺手讓他耐心聽下去,繼續說道:“選藥,是能否煉丹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不說產地不同的同一種草藥因爲生長環境的不同而藥性有所差別,有時候即便是同一個產地的同一種藥材,也會因爲光照程度的不同,是否受周圍環境污染的不同,藥性也會有着很大的差別。”
“選藥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選好了藥材,往往能夠事半功倍;增加煉丹的成功率,若是選不好,煉丹成功率就會大幅度下降,甚至會導致煉丹失敗,即便僥倖成功,丹藥的品階也往往不盡如人意,這就需要我們丹師擁有着極爲毒辣的眼力和深厚的藥理學知識才行,當然,以各位師弟的醫學基礎和豐富經驗,這對一般人來說難如登天的事情,對你們來說卻並不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丁寧頓了下,見三老表情嚴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等待下文,這才繼續道:“不光如此,選藥,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過程,那就是根據丹方上所陳列的藥材用量,對藥材進行藥理分析,按照丹方用材比列進行添加或者刪減,要知道藥材的藥性強一分或者弱一分,都有可能和其他藥材發生衝突,導致丹藥的品質受到影響,這個過程,我稱之爲調藥。”
“小師兄的意思是不是說,選藥就好比一個秘製的調料配方,對每一種配料的用量多少都要有一個具體的精化標準是嗎?”
姜老舉手,孜孜不倦的提問道。
“不錯,四師弟的比方很正確,調藥其實就是對藥材的用量進行調整的一個過程,藥性強了,就要刪減一些,藥性不足,就要添加一些,以和其他藥材形成一種平衡,這樣才能讓煉丹的成功率增加,而不影響成丹的品質。”
丁寧讚許的點頭道。
胡老舉手,在得到丁寧許可後,才斯斯艾艾的提問道:“藥理分析需要藉助儀器,古時候的醫者哪裡來的儀器?他們又是如何知道藥材的藥性是強了還是弱了呢?”
“你們剛剛成爲武者,所以,還沒有適應暴漲的力量,等過段時間,等你適應了武者的身份後,就會發現,這個問題真的很幼稚,成爲武者,改變的並不僅僅只有你們的力量,而是一種全方位的蛻變,擁有着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五感六識,不管是視力、耳力、嗅覺、味覺甚至是直覺,都會有着一種質的蛻變。”
丁寧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到那個時候,當你隨手抓一把藥材就能精準判斷出那些藥材重多少克時,你的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了。”
胡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原來如此,難怪小師兄之前那麼篤定的得出醫者一定會是武者的結論了,古時候的醫者不依靠儀器,原來是全憑着感應來分辨藥性啊。”
“這話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我所說的是,高明的醫者一定會是武者,但並不代表所有的醫者都是武者,不是武者的醫者也會救死扶傷,但終究因爲不是武者而無法成爲最頂級的醫者。”
丁寧糾正他的語病後才繼續道:“當然,能夠成爲丹師的醫者,肯定會是武者,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他們雖然沒有儀器可以藉助,但憑着武者超人的感應和豐富的經驗,才能夠極爲精準的進行藥性搭配,不過,畢竟他們只憑着感應,沒有現代的科學儀器那麼精準,失誤肯定是在所難免的,所以,古丹師的煉丹成功率也並不如我們想象中那麼高,我估摸着,煉製十爐丹藥能夠成功一半以上就算很不錯了。”
事實上,他儘管已經很高估古丹師的煉丹成功率了,可依然沒有想到,古丹師的煉丹成功率低到簡直令人髮指的地步。
十爐能夠煉製成功一爐,就能夠被稱爲丹師了;若是能夠保證每次煉製成功率在三成以上,那就是妥妥的煉丹大師;若是能保證每次煉丹成功率在五爐以上,那絕對是各方勢力都要奉爲座上賓的丹藥宗師。
像他這樣,每次煉丹成功率最低都是七成起步的丹師,要是擱在古代,那絕對是神一般的人物,就算是各朝皇室,也要極爲拉攏討好的人物。
因爲這種級別的煉丹師,只存在於傳說當中,他們迷信而固執的認爲,這種丹師是得到天道獨寵的天選之人,尊其爲天級煉丹師。
要知道,即便是鬼谷子,當年的煉丹成功率也只能保證在五成左右罷了,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得到他鬼谷丹師一脈傳承的丁寧竟然擁有着這麼恐怖的煉丹天賦。
好吧,其實不是丁寧有天賦,而是他有着超級作弊器——絕對觸感。
擁有着絕對觸感的他,能夠在煉丹過程中精確的察覺到每一分藥性的變化而隨時進行微調整,所以,他的煉丹成功率纔會近乎於百分百。
只是現在的他並不知道古人的煉丹爐成功率是何等的低下,還以爲自己即便擁有着絕對觸感,也就是跟古丹師的水平差不多罷了。
這就讓他自然而然的進入一個思想誤區,認爲煉丹對一名精通醫術的武者來說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輕雲第一次煉丹就勉強算是成功,是一種何等妖孽的資質和天賦。
……
就在丁寧孜孜不倦的傳授三個“老師弟”煉丹術時,杜默笙正陪着李博洋在金陵路上逛商場,選購中午登門時的禮物。
“默笙,這件皮草怎麼樣?雪貂皮的,還是意大利的品牌,伯母一定會喜歡的。”
李博洋跟沒事人似的,興致勃勃的盯着一件雍容華貴的皮草詢問道。
“呃,還行吧,算了,太貴了,沒必要。”
杜默笙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看到八萬八的標價後,立刻連連搖頭拒絕道。
對於李博洋滿懷歉意的道歉,說昨晚陪老闆應酬喝多了纔沒跟他聯繫的解釋,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正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她昨晚睡不着和關詩琳聊天聊到天亮,作爲閨蜜,她很自然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於是,在關詩琳“義憤填膺”的建議下,她一大早就趕到了靜浦分局門口,親眼目睹了李博洋被“釋放”的那一幕。
當時的她肺都快氣炸了,恨不得追上前去當面質問他爲什麼?哪怕再飢渴,也不至於連這兩天都不能忍吧?爲了召妓還推掉了自己的約會,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可她畢竟也是個要面子的人,在父母面前把李博洋誇的跟朵花似的,結果人家倒好,竟然來到寧海拋開她去找小姐,還被抓到了警局關了一宿,這要是被父母知道了,她的臉還往哪兒擱?
於是,她決定暫時不拆穿李博洋的僞裝,先虛以委蛇的把父母這一關應付過去再說,等完事後,立刻跟他分手。
所以,在李博洋虛情假意的滿臉歉然的跟她道歉並解釋時,她儘管心裡噁心的只想吐,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做出寬宏大量的姿態,只是埋怨了他幾句,就陪着他來逛街買禮物。
“八萬八,雖然確實貴了點,但你父母就是我父母,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比起來,這點錢算什麼,就算我替你盡了一回孝心吧。”
李博洋眼底閃過一絲肉疼之色,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看着杜默笙深情款款的說道。
杜默笙看着他虛僞的嘴臉險些沒吐出來,只能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故作心疼的道:“可是太貴了啊,你的實習工資都不夠啊。”
心裡卻在暗自冷笑,反正這皮草回頭就要扔掉,你願意花錢那就買吧,又不是花本姑娘的錢,就當是本姑娘當你這渣男幾個月女朋友的名譽損失費吧,既然你不在乎錢,那本姑娘就讓你好好的破破財。
“沒關係,我在公司很受老闆賞識的,雖然是實習生,但薪水卻並不比正式員工少,再說,我自己以前勤工儉學,也有不少積蓄,買件皮草還不是小意思。”
李博洋略帶自得的說道。
他無時無刻不忘記在杜默笙前面來竭力表現自己的優秀,就連公司老闆都對他這個實習生青睞有加,可見他是個多麼優秀的人才,從而借杜默笙的嘴來在她父母面前傳遞這個消息,來爲他加形象分。
因爲他調查過杜默笙的家庭背景,甚至連她父親杜總督家庭條件並不好,卻因爲努力上進而被她媽媽喬馨語青睞有加的戀愛經過都查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要複製杜總督的路線,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和杜總督很相似,出身不好,但卻積極努力力求上進的有爲青年形象,來博得杜總督的惺惺相惜和馮馨語的愛屋及烏。
但同樣的,隨之付出的代價就是讓他口袋裡的錢如同流水般的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