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他就覺得有些不對,這茶都放涼了,怎麼喝下肚後反而有種火上澆油的感覺。
不但感覺更加口渴了,而且小腹中還有一股子邪火蹭蹭蹭的直往上躥,讓他大腦一片混沌,就連眼前正在垂首低聲啜泣的袁姍姍都變的美若天仙,充滿了無窮的誘惑。
不好,中招了!
丁寧臉色一變,運轉全身靈力強行壓制住那股子躁動,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難道,這裡還有其它人準備玩仙人跳?
即便到了現在,他都沒有往袁姍姍身上聯想,畢竟,女人給男人下藥,最終吃虧的還是女人,這樣的事聽起來就有些匪夷所思。
所以,他下意識的想到這很有可能是李明睿這廝故意設的局,好讓他衝動下撲倒袁姍姍,然後帶着迪巴來抓個現形,從而拆散他和迪巴。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個巴圖爾已經準備動手了,利用袁姍姍給自己下藥,讓自己手軟腳軟纔好幹掉自己。
這讓他心中一凜,暗自責怪自己太輕敵了,總以爲那些傢伙會明刀明槍的來對付自己,哪裡會想到他們竟然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你怎麼了?臉那麼紅,呼吸那急促?”
若是他思維還能保持着清醒,必然能從袁姍姍此刻貌似關心,實則呼吸急促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異樣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只可惜,他現在大腦一片混沌,只想着把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給撲倒,哪裡還能看得出來她的異樣。
憑藉着強大的意志力,丁寧艱難的按捺住把袁姍姍撲倒的衝動,情急的推了她一把,快速的低聲道:“事情不妙,李明睿想要殺我,我被他下了藥,你現在立刻走,和迪巴她們匯合。”
“李明睿要殺你?怎麼可能?”
袁姍姍的臉色變了,雖然她和李明睿密謀背叛迪巴,而且這藥還是她親手下的,卻真不知道李明睿要殺了丁寧。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親耳聽到的,他打電話找巴圖爾的殺手來殺了我,你快走,這事和你無關,那些人應該不會衝你下手。”
丁寧見她還在墨跡,也顧不上其他了,頭昏腦漲的把自己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
袁姍姍本以爲丁寧是猜測,沒想到竟然是親耳聽到的,這下子可讓她慌了神,心裡暗罵李明睿卑鄙,得到迪巴還不夠嗎?竟然還想殺了丁寧,這可是她喜歡的男人啊。
“不,我不走,我會陪着你,我倒要看看,李明睿到底有猖狂,竟然敢殺人。”
殺人這事對袁姍姍來說是很遙不可及的事情,她可不信李明睿敢當着自己的面殺人,難道他就不怕坐牢嗎?
看着袁姍姍那堅定的眼神,丁寧心裡泛起一股暖流,拋開這姑娘的心理病不說,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只是有些太過天真了。
這世界,即便再是有秩序約束的社會,但總有些人會凌駕於法律之上,或錢,或權,或勢,或世俗無力約束的強大武力。
雖然說正義只會遲到,卻永遠不會缺席,但遲到就是很要命的事情了,就算把兇手槍斃一百次,死去的人也無法再活過來。
所以,此刻袁姍姍的表現,在他眼裡看來就是天真的表現,哪裡知道,下藥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位看起來嬌滴滴的大美女。
他只以常理揣測,認爲袁姍姍不會對他下藥,可他卻忽略了,她本身就是一個心理有着嚴重疾病的女孩,擁有着強烈的佔有慾,當她定了他那一刻起,她就決定不擇手段的得到他。
哪怕在這方面永遠是女人吃虧,但她卻認準了丁寧是那種有情有義的男人,絕不會吃幹抹淨了擦擦嘴就不認賬了。
所以,眼看着計劃就要成功了,她又怎麼可能會願意離開而便宜了其他女人呢。
至於李明睿要殺丁寧的事情,她雖然相信了,但藥是她下的,李明睿就算針對丁寧有其他陰謀,但現在也絕對找不到這裡來。
“咦,奇怪,怎麼沒發現有人埋伏。”
丁寧釋放出神識,並沒有發現任何潛伏的殺手,不由詫異的驚咦一聲。
“可能是你多想了吧?”
袁姍姍心知肚明,媚眼如絲的看着他柔聲道:“是不是忍的很辛苦,我幫你好不好,放心,我很乾淨的。”
“好……”
噴涌的慾望讓丁寧毫無理智可言的答應下來,迫不及待的向她撲去。
袁姍姍嬌羞不勝,以爲得償夙願時,突然後腦一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丁寧佈滿血絲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掙扎之色,隨即變的清明起來,有些慚愧又有些感激的道:“謝謝了,天水。”
有着水空間的他也算是百毒不侵了,可偏偏對迷藥之類的東西沒有什麼作用,這次若不是水武魂關鍵時候在神魂中不斷的提醒,讓他渾噩的大腦恢復了一線清明,恐怕就真要鑄下大錯了。
只是,這藥也不知道是什麼藥,藥性極爲的霸道,即便他一遍又一遍的用冷水沖澡,也始終按捺不住那升騰的慾望。
篤篤篤!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敲響,迪巴和西琳大概是看這麼久他們還沒回去有些不放心過來看看。
丁寧深吸了一口氣,立刻過去打開了門,就在西琳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迪巴驚叫一聲,一陣風吹過,身旁的迪巴和丁寧一起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西琳愕然的張開小嘴,不知所措的喊了一聲,可惜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連忙進入房間,看着昏迷不醒的袁姍姍,讓她的大腦更是一片漿糊,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酒店外,一輛無牌照的車輛靜靜的停在黑暗的角落裡,若不是車內偶爾有着明滅不定的菸頭閃爍,會讓人以爲車裡沒人呢。
“紅蛇,怎麼說?”
車內駕駛座上,一個眼窩深陷的高鼻樑男子叼着煙,看向坐在副駕駛上身穿紅衣,剛掛掉電話的男子。
被稱爲紅蛇的紅衣男子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面無表情的把手機隨手塞進口袋裡,冷冷的道:“繼續。”
“買買提不是出面說情,已經答應他算了嗎?”
高鼻樑男子扔了根菸給紅蛇,有些詫異的問道。
“買買提?他算個什麼東西,我紅蛇需要賣他面子嗎?”
紅蛇不屑的嗤笑一聲,把煙叼在嘴中,但卻沒有點燃。
“可畢竟是一個組織的人,這樣不太好吧。”
高鼻樑男子委婉的道,他和買買提的關係很不錯,很希望紅蛇能賣他一個面子,但又無法明說。
紅蛇斜吔了一眼,眼神變的冰冷下來:“薩木克,記住你的身份,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上頭的意思。”
薩木克沉默的抽着煙,不吭聲了,雖然和買買提關係不錯,但他還不至於爲了他的面子而去違抗上頭的命令。
更何況,這紅蛇乃是組織裡的金牌殺手,實力比他強的多,這次行動他也只是負責接送紅蛇罷了,根本沒有任何的決定權。
見薩木克不吭聲了,紅蛇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語氣稍微緩和了點解釋道:“薩木克,我知道你和買買提關係不錯,但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只是組織的外圍人員罷了,面子沒有那麼值錢。”
“我知道了。”
薩木克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就悶頭抽菸不再說話了。
事實上他自己也很清楚,雖然同是巴圖爾的人,但也有外圍和內圍之分。
外圍人員就是巴圖爾擺在明面上的合法人員,是爲了應付警察而存在的幌子,只有成爲內圍人員,纔有資格接觸組織的內部機密。
即便是內圍人員,也有着嚴格的等級之分,根據級別的不同能夠接觸的機密也有着天壤之別。
像他這樣剛加入內圍不久的成員,在組織裡只能算是等級最低的一層,若不是他身手不錯,也沒有進入組織內圍的資格。
可這也要看跟誰比,至少,眼前的紅蛇就有着秒殺他的實力,能夠跟他說那麼多,已經是看在他們合作過幾次的面子上了,若是他還不知趣,惹惱了以喜怒無常而著稱的紅蛇,出手幹掉他都是有可能的事。
在巴圖爾內部,等級十分森嚴,等級高的人員心情不好時殺掉等級低的人員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在這裡,必須要學會夾着尾巴做人,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紅蛇作爲組織在烏市據點排名前三的金牌殺手,他有着足夠的耐心等着目標的出現,然後一擊致命,見薩木克不吭聲了,他也懶得說話,低聲說了一聲你盯着點,就開始閉目養神。
“你說什麼?迪巴和那個小子一起失蹤了?你特麼的是幹什麼吃的,我讓你盯着點,你就是這麼盯着的?”
酒店的包房內,鼻青臉腫的李明睿聽到王助理的彙報,頓時火冒三丈,衝着王助理大發雷霆。
“我……我也不敢靠近啊,還是花錢收買了一名酒店服務員盯着的,誰知道他們說沒就沒了,就連西琳都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只說那個寧海小子和迪巴一起嗖的一下就沒影了。”
王助理滿臉委屈的解釋道,他也沒辦法啊,誰讓李明睿沒臉見人,謊稱他們去談生意已經離開了呢,他要是再露面盯着不就穿幫了嗎。
李明睿發完火之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想起巴圖爾的人還在外面盯着,那寧海小子就算插了翅膀也逃不掉,臉色恢復正常後語氣花了一些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仔細說說。”
王助理連忙把從收買的服務員嘴裡得到的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放特麼的狗屁,你收買的是什麼服務員,要不是她撒謊,就是西琳那臭娘們在撒謊,這樣的鬼話也編的出來,還嗖的一下沒影了,她當是拍恐怖片呢?”
聽完王助理所說的事情經過,李明睿剛消下去的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臉色漲紅的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