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人對針灸都有一種認識上的誤區,其實鍼灸只是個名稱,是針法和灸法的方便稱呼,胡老,我仔細的詢問過沈小姐的鍼灸過程,我們只注意到了他的九鬼十三針,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灸法,按照沈小姐所說,丁寧給她起針時,不斷的捻動銀針,她能感覺到體內一股清涼的氣流不斷的舒緩着她的病狀,這種氣流帶給她一種很舒服的酥麻和炙熱感,不知道你想到了什麼”
章老眼中閃動着精光,一臉考究的模樣。
“氣流滋生出的酥麻炙熱感?”胡老緊皺着白眉,苦苦思索着,突然眼中一亮,驚訝的說道:“難道是天陽真氣。”
章老捋須而笑:“然也。”
旁人皆一頭霧水,不甚明瞭,周院長笑着道:“章老、胡老,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不知道兩位有什麼發現,也給大家分享下。”
胡老呵呵笑道:“《素問·上古天真論》上說,恬惔虛無,真氣從之。按照中醫理論,真氣是維持人體生命活動最基本的物質,人之有生,全賴此氣,也就是說,每個人體內都是有着真氣的,只是沒有專門的修行法門,人類無法調用這部分真氣,而我和老章都是中醫世家,從小就修心養氣,幾十年如一日的修行,才能夠調用體內的真氣。”
“這是不是就是氣功?”趙局長眉頭皺了起來,這些年,有不少人打着氣功的幌子,搞出一些邪教組織,他身爲體制中人,自然會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本能的產生排斥。
“真氣是真氣,和所謂的氣功有什麼關係?”
胡老年逾八十,德高望重,對趙局長雖然尊重,但也不會假以辭色,聞言有些不悅的說道:“每個人都會放屁,這就是人體內的清氣上升,濁氣下沉所造成的,也從側面證實了真氣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不經過專門的法門鍛鍊,普通人是無法掌控真氣的走向的,就如小說中的內力一般,靠着不斷的修煉,是能夠修煉出內氣的,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真氣,古代人稱之爲內力。”
“那不都是小說家們虛構出來的東西嗎?怎麼可能真有內功的存在。”
趙局長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本能的認爲這都是些歪理邪說。
“趙局長,這隻能說你見識的太少,古代所謂的內功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但就在我們神州國內,依然有着古武世家的存在,這些人雖然沒有小說中所說的那樣能夠飛天遁地,但確實有着遠超常人的力量,即便是一些頂尖的特種兵,連他們的身都近不了。”
葉淑蘭突然面無表情的插口道。
“天啊,竟然真有這樣的人?”
趙局長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他敢懷疑胡老的話,卻對葉淑蘭的話深信不疑,畢竟她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放着,眼界層次遠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局長可以比擬的。
“你沒見過並不代表它不存在,我老爸就有內力,我曾經親自感受過……”
始終悶不作響的沈牧陽突然擡起頭,帶着一絲炫耀道,卻在葉淑蘭嚴厲的眼神下及時閉上了嘴巴。
趙局長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沈牧陽的老爸是什麼人他只是隱隱的聽說,那可是身份都列爲絕密檔案的大人物,他可不想因爲好奇而招來殺身之禍。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死的越快,在官場上混,首要的生存法則就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和耳朵,在這點上,他無疑做的很不錯。
胡老得到聲援,愈加老懷欣慰,“老朽也曾經和古武世家子弟打過交道,他們都是真正的武者,除非必要,絕不會在人前顯露身手,從表面上看和普通人無異,我也是年輕時無意中救了一位古武世家子弟的命,才知道這些特殊人羣的存在,我修煉出的真氣也是那個人所教,所以趙局長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章老呵呵一笑:“我說胡老你怎麼修煉出真氣來的呢,我和你差不多,也是因爲機緣巧合,得到一本修煉的入門之法,才勉強修煉出了真氣。”
周院長眼中精光閃爍,恍然道:“是不是修煉出真氣的中醫才能在中醫領域取得非凡的成就。”
“那倒不是絕對的,沒有真氣也能在醫學領域取得不凡的成就,我們修煉的都是入門級的真氣,只能夠強身健體,讓我們的身體比一般人好一些而已,但真氣應用在鍼灸上,卻能夠起到很好的療效。”
胡老搖頭苦笑道:“只可惜,用真氣進行鍼灸治療十分的消耗精氣神,說白了,就是純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用真氣治療一個病人,就很有可能會把苦修了十幾年的真氣消耗一空,沒有長時間的休養,根本無法恢復,一般不是自己的至親之人,絕不會有人用真氣來給人治病的。”
“你們之前說那個丁寧的真氣是什麼天陽真氣,是不是說丁寧也修煉出了真氣?還用來給沈小姐治病了。”
周院長腦中靈光一閃,緊追不捨的問道。
胡老和章老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懊悔之意,不該當衆猜測,讓人知道了丁寧的秘密啊。
但事已至此,胡老也只能硬着頭皮打哈哈道:“我們也只是猜測,未必就是事實。”
周院長也是人精,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不願意多說,對此他也能理解,這是對丁寧的一種保護,但看來恐怕自己已經猜中了真相。
卻不知沈牧晴心中卻掀起了波瀾,美眸中水霧迷離,癡癡的想,原來他消耗了那麼寶貴的真氣幫自己治病,難怪他起針後滿身大汗,臉色蒼白,原來是消耗過度。
想起他無端的被哥哥誤會,在最虛弱的時候還遭到毆打,沈牧晴心裡愈發歉疚,狠狠的白了沈牧陽一眼。
沈牧陽滿臉的懵逼,啥情況,哥沒招你惹你的,你翻哥白眼乾啥?這不是躺着也中槍嘛。
葉淑蘭敏銳的察覺到這一幕,轉瞬之間也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對丁寧也油然生出愧疚感。
多好的孩子啊,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孩,就肯消耗辛苦修煉出的真氣救她,這種品德真是比金子還寶貴。
難怪那孩子說現在還無法讓牧晴痊癒,一定是他的真氣消耗過劇,纔不能一鼓作氣的治好牧晴,只能等真氣恢復了才能繼續治療。
想到胡老都那麼大年紀了,修煉了幾十年都不敢用真氣救人,丁寧纔多大啊,他的真氣肯定更加稀少,這才愈發顯得他人品的可貴。
想到這裡,自以爲了解了真相的葉淑蘭怒其不爭的狠瞪了沈牧陽一眼,看看人家丁寧,再看看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真是沒有絲毫可比性。
沈牧陽愈發懵逼,不知道這娘兩是怎麼了,咋就這麼不待見自己,一人給一個大白眼。
“我聽說丁小神醫就在咱們醫院住院,周院長,我們一起去見見那個樂於助人的丁小神醫吧!”
趙局長心情愉悅,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拉攏丁寧,這可是槓槓的政績啊。
“好,我們一起去看望一下我們的小英雄丁小神醫!”
周院長心思百轉,決定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一定要把丁寧留在長江醫院,這可是入了趙局長法眼的,自己能不能進入仕途可全靠他了。
胡老和章老更是喜出望外,他們可一直期待着見丁寧一面,看看這個創造奇蹟的年輕人。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葉淑蘭客氣的點了點頭,把一幫人送走,她要和沈牧陽好好談談了。
嘩啦啦,院委會的高層們簇擁着趙局長和周院長,浩浩蕩蕩的向一樓急診的重症監護室而去。
“特麼的,是你這個臭婊子,老子正要找你算賬呢,兄弟們,給我上,我今天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個賤人。”
“老大,就是這個小婊子陰的你?長的還真漂亮,要不要兄弟們把他帶走,讓老大好好爽爽消消氣。”
“別特麼的廢話,連這個小子一起給我打,什麼時候老子消氣了再說。”
“好咧,老大,兄弟們今天一定給你出氣。”
……
剛從電梯中走出,趙局長就看到重症監護室被人圍的裡三層外三層,聽到一羣小混混猖狂的叫囂聲。
最讓他生氣的是,一幫保衛科的保安們不但袖手旁觀,還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頓時臉色爲之一沉,怒聲道:“誰能告訴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
周院長額頭上的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歪頭盯着李秋海厲聲道:“李副院長,保衛科是你分管的吧,這是怎麼回事?”
李秋海嚥了口口水,點頭哈腰的道:“我也不清楚,我現在就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完一溜小跑跑了過去,朝人羣中擠去,嘴裡大聲道:“讓讓,讓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王軍正滿臉陰笑的看着事態的發展,被李秋海一擠,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頭也不回的怒罵道:“我草泥馬,擠你麻痹啊。”
李秋海差點氣的沒一口老血吐出來,身爲位高權重的業務副院長,他什麼時候被一個小保安這樣罵過。
當即渾身哆嗦着指着王軍大吼道:“王軍,從現在起,你被開除了。”
“開除你奶奶個腿,你特麼的以爲自己是誰啊?啊……李……李院長,我……我不是罵您,我……”
王軍怒氣衝衝的回頭罵道,待看清李秋海那張鐵青的臉時,頓時面如死灰,手足冰涼,嘴脣囁喏着說不出話來。
“等下再跟你算賬,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保衛科是幹什麼的?一羣地痞流氓在這裡騷擾我們的病人,我看你們都不想幹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