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長時間,黑袍人就帶着一名面無表情戴着眼鏡的瘦弱青年走了進來。
“燭魔,快來坐!”
蘇少臉上露出虛僞的笑,站起身來客氣的指了指沙發請到。
眼鏡男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看昏暗的房間,有些不適的推了推眼鏡腿,站在原地沒有動。
“啪!”
那黑袍人見狀很有眼色的打開了房間的吊燈,明亮的燈光把房間瞬間照亮,卻沒有注意到蘇少那眼底一閃而逝的暴躁殺機。
眼鏡男這才臉色稍緩,端坐在沙發上,用略帶嘶啞的聲音傲然的道:“請我來什麼事?”
“燭魔,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蘇少冷冷的瞥了那黑袍人一眼,等他識趣的退出房間後,才站起身來遞了一根菸給眼鏡男,坐在他身旁語氣柔和的問道。
眼鏡男架子十足,把煙點上,美美的抽了一口,徐徐的噴出青煙後,才眼底閃爍着怨毒之色道:“放心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更何況那丁寧和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這次,我用的是最古老最隱秘的血咒之法,會讓他毫無察覺的慢慢死去。”
“慢慢的死去?”
蘇少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等,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死去。”
眼鏡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之色:“蘇少還是不夠了解丁寧啊,我曾經調查過他,發現他很神秘,身邊總會出現一些身手很厲害的強者,並且他的運氣似乎一向都不錯,誰也不敢擔保他身邊的人會不會認識精通詛咒的人,爲了穩妥起見,所以我才決定使用血咒,如果蘇少真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他早點死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是,那樣我可不保證他會不會找人破解我的詛咒,血咒雖然見效慢,但卻是詛咒中最隱秘的一種,前期只會讓他感到輕微的不適,就是尋常的發燒感冒,不會引起他的警覺,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就會頻繁的感冒發燒,慢慢的開始變的虛弱,等他察覺不對的時候,血咒早就已經深入他的四肢百骸和大腦,那種痛苦根本不是人可以承受的,到那個時候,他就算察覺不對,找精通詛咒的人來幫他解咒也來不及了,就算他運氣再好,不死也會變成瘋子。”
燭魔語氣平靜的說着,但蘇少卻注意到他在說話時,眼底卻帶着一抹病態的怨毒瘋狂之色,沉浸在自我想象和酣暢淋漓的快意當中,似乎,能夠慢慢的看着丁寧飽受血咒的折磨死去或者成爲瘋子,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心裡不由暗自感到幸災樂禍,也不知道丁寧是怎麼得罪了這個變態的傢伙,竟然讓他如此痛恨與他。
只可惜,這燭魔神秘莫測,根本查不到他的任何來歷,似乎,有人刻意的抹去了他所有的檔案。
若不是他無意中在越國親眼目睹這個外表極爲普通平凡的變態瘋子用詛咒殘忍的殺死一個剛剛欺負過他的人,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古老的詛咒之法,所以才一時興起花費重金聘請他來對付丁寧。
儘管燭魔說的很肯定,但蘇少還是不放心的提醒道:“這個丁寧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名很厲害的武者。”
“我知道他是武者,可在我的詛咒下,別說是武者,就算是神仙也必死無疑。”
燭魔眼鏡片下閃爍着毒蛇一般的陰冷寒芒,極爲自信的說道。
“血咒需要多久才能見效?”
蘇少目光閃爍的問道,從他帶燭魔回基地的那天起,他就沒打算讓他繼續活下去,只是,在丁寧沒死之前,燭魔還不能死。
“一個月,最多一個月,很快就要過年了,就讓他過最後一個新年吧。”
燭魔摁滅菸頭,舔了舔嘴脣,露出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邪惡笑容。
“那我就敬候燭魔先生的佳音了。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蘇少雖然很希望能夠儘快殺死丁寧,但聽燭魔的意思,一般見效快的詛咒很有可能會被丁寧找人破解。
所以,即便他把犬奴給弄丟了,還被神州政府破獲了一個試驗基地,讓他承受組織帶來的巨大壓力,他也不打算再催促燭魔。
丁寧,現在已經成爲了嚴重阻礙組織發展的眼中釘肉中刺,只要能夠成功的除掉他,他這個亞洲堂新任堂主就算犯下再大的錯都會功大於過。
“對了,想辦法再給我多弄點丁寧的DNA,精血、毛髮、皮膚組織都可以,這樣或許能夠加快血咒的施法速度。”
燭魔正準備起身告辭時,突然開口說道。
蘇少愣了愣,表情變的有些古怪,詫異的問道:“詛咒也需要DNA?”
“當然,無論是多麼古老的東西,實際上都蘊含着科學道理在其中,只是古人的科技不夠發達,不懂用現代醫學的手段來剖析這些神奇的東西罷了。”
燭魔擡手推了推眼鏡腿,傲然的說道:“我可是個與時俱進的人,致力於從科學角度來研究古老的詛咒,或許,以後我會獲得諾貝爾獎也說不定。”
“那我就提前恭喜燭魔先生了。”
蘇少笑眯眯的恭維道,眼底卻閃過一抹奇異之色。
如果,燭魔說的是真的,他還真是個人才呢,或許,可以把他吸收進組織,爲組織效力,自己也是大功一件啊,畢竟組織也一直在研究神秘學,而詛咒,明顯屬於神秘學的範疇。
“現在還爲時過早,但只要給我充裕的資金和時間,相信我總有一天會破解詛咒的真正秘密。”
燭魔信心滿滿的說道,擺了擺手轉身就走:“別忘了再給我搜集點丁寧的DNA。”
“好,我儘快幫你搜集。”
蘇少看着燭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臉上的笑容才逐漸消散,露出爲難之色。
別看他說的容易,但實際上收集丁寧的DNA是極爲困難的一件事,不說這傢伙神出鬼沒,很難找到他的蹤跡,就算知道他的行蹤,也很難靠近他,上一次還是他偷偷溜進表妹趙晶晶的宿舍,捏着鼻子從垃圾桶裡翻出用過的避孕套,纔得到了丁寧的DNA。
可最近這段時間,就連表妹身邊也有着強者保護,想要再弄到丁寧的DNA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新年快到了,看來,得找機會去看看錶妹了。”
蘇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暗自下定了決心,只能從表妹身上着手了。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裡,隨着黑袍人在走廊裡行走的燭魔,用力的緊握拳頭,額前的碎髮陰影籠罩的眸子裡閃爍着難以言喻的惡毒之色,咬牙切齒的低聲呢喃道:“丁寧,我王波被你害的身敗名裂,被醫院開除,不得不遠走他鄉,沒想到卻因禍得福獲得了詛咒的傳承,你這個卑微的雜種,憑什麼能擁有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那一切,都應該是屬於我的,我現在很期待我們再次相見時你會是什麼樣的精彩表情,到時候,我會徹底的取代你,擁有你所擁有的一切,豪宅、名車、美女、財富、身份地位,統統都是我的,等着吧,等我克隆出來你的複製人,我就會隱身幕後,替你享受這一切,哈哈哈!”
由於得意忘形,笑聲有點大,正在前面帶路的黑袍人詫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這個和蘇少一樣神經質的傢伙莫名其妙笑什麼。
“看什麼看,好好帶你的路!”
燭魔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趾高氣昂的怒聲呵斥道。
黑袍人眼底的怒氣一閃而逝,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腦袋,但他不敢,只能畏懼的扭過頭去,恭敬的繼續帶路。
燭魔只是個普通人,可他卻是蘇少的座上賓,他不怕燭魔,但卻害怕喜怒無常,視人命如草芥的蘇少。
那個惡魔,只要心情不好就會殺人泄憤,才擔任亞洲區堂主不到兩個月,身邊伺候他的人就被他無緣無故的殺掉三十多個了。
犬奴在時還好點,他心情不好時會在犬奴身上發泄,可自從犬奴失蹤後,蘇少的心情就沒有好過,只要他在基地,幾乎每天都會死人。
如果有的選擇,他是絕對不願意靠近那個惡魔的,可惜,他沒得選,從他被神裔組織擄走並幸運的在試驗中活下來後,他的命運就已經不再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黑袍人悲哀的想着,蘇少今天的心情看起來似乎很不好,或許,下一刻自己就會被殺死吧,也好,死了也就徹底的解脫了。
王波得意的笑了笑,他很喜歡這種被人敬畏的感覺,那會帶給他一種人上人的心理優越感,這樣衣食無憂可以任意呼來喝去的生活讓他深深的爲之迷戀。
他不傻,自從來到這個基地後,他就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恐怕很難再活着離開,和那個有着躁狂症的蘇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但他不在乎,有着詛咒術傍身,他可以輕易的控制蘇少,所以,一直以來他也只是利用蘇少的資源和這裡最先進的試驗儀器來完成他瘋狂的計劃罷了。
他沒有告訴蘇少的是,他得到的詛咒傳承只是殘缺不全的,所謂的血咒或許能殺死普通人,但卻絕對不可能殺死強大的武者,最多能夠讓武者陷入長期的虛弱罷了。
他捏準了蘇少急於除掉丁寧的命脈,不斷的拖延時間進行克隆人的試驗,所以纔會需要丁寧大量的DNA。
然後,沿着丁寧的名字向四周輻射畫了數十道直線,在直線的末端分別寫上人脈:杜總督,江部長,關司令……女友:凌雲;姐姐:丁牽獵;妹妹:丁落雪;關係曖昧的女性:蕭諾、趙晶晶、葉歡、葉樂、衛瑤瑤、溫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