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辟易天想也沒想,伸手凝聚出一個元氣大手印,跟拍蒼蠅似的隨手拍了下去,在他看來,這一掌下去,就算這些人不被全部拍死,也必然會死傷一大片。
“住手!”
一道身影大喝一聲,比辟易天慢了一步趕到,在電光火石間擋在孔蕾等人身前,倉促間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掌,嘴裡悶哼一聲,蹬蹬噔連退幾步,嘴角竟然已經沁出了鮮血。
“貪狼,你這是何意?”
辟易天臉色不悅的明知故問道。
貪狼腰桿筆直,臉色泛起一陣不正常的潮紅,強行嚥下喉頭泛起的腥甜,這才皺着眉頭不卑不亢的道:“闢前輩,各大勢力首領剛簽署過武者大會期間不得私自動手的協議,闢前輩轉身就在這裡妄動干戈,有些不合適吧?”
“妄動干戈?這些狂徒無緣無故殺死了我聖醫門弟子,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就算是簽了協議,但他們先動的手,我出手報仇有什麼不對?”
辟易天卻臉色一沉,指着胡師兄的屍體咄咄逼人的問道。
貪狼愣了愣,但依然寸步不讓:“晚輩剛來,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先容我瞭解下情況再說如何?”
那三名聖醫門弟子急了,仗着有辟易天撐腰,一名弟子上前一步指着貪狼的鼻子傲慢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跟闢長老討價還價,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貪狼雖然不欲跟古武界起衝突,但被一個聖醫門內門弟子這樣指着鼻子喝罵,臉色也有些掛不住,強行按捺內心的怒氣,冷冷的掃了那名弟子一眼:“我乃國士府貪狼,負責維護武者大會期間的安全,你這麼急着蹦出來,莫非是怕被人知道你做過些什麼?”
“你……你休要血口噴人,他們無緣無故的殺了胡師兄,還不把我聖醫門放在眼裡,闢長老爲門下弟子出頭,難道有錯不成。”
那弟子被叫破心思有些心虛,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可不想被貪狼牽着鼻子走,色厲內荏的大喝道。
辟易天人老成精,哪裡會看不出來這件事其中有貓膩,必然是那個姓胡的弟子先動的手,但那又如何?只要他是聖醫門的弟子,他就必然要懲治兇手,以揚聖醫門之威震懾八方,免得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對聖醫門弟子出手。
“看來我剛纔說的話你已經忘了,再嗶嗶就要了你的狗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貪狼是好意在維護他們,但孔蕾等人可不領情,覺得他礙手礙腳是在多事,一隻老蒼蠅在這裝逼,直接拍死就是,打的他們不敢吭聲了,也就老實了。。
狼北早就看那名挑撥離間的弟子不順眼了,怒喝一聲後,擡手一拳轟在那名弟子身上,那弟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倒飛而出十幾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抽搐着,嘴裡狂涌鮮血,眼睛一翻白,落得了和胡師兄一樣的下場。
“你們這是在找死,貪狼,這可不是我不給你們國士府面子,當着老夫的面都敢動手,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們!”
辟易天氣的渾身直哆嗦,額頭青筋直蹦,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人如此膽大妄爲,竟然敢當着他的面暴起傷人,簡直是在當衆打他的臉,讓他感覺顏面大失,徹底的暴走了。
貪狼嘆了口氣,苦笑一聲後退一步,事實上,他也並不認識孔蕾等人,只是覺得他們是國士府一方的出賽代表,纔想要維護他們,可現在事情既然已經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是有心無力,心裡暗自責怪狼北等人真是不知好歹,這不是在自尋死路嗎?
辟易天見貪狼退開,臉上露出一抹獰笑,暴怒之下再度凝聚出一隻元力大手,狠狠的向狼北等人拍去。
鬼見愁哀嘆一聲不忍的閉上了眼睛,心裡暗歎道,完了,完了,美人啊,不是哥哥不幫你,是你們太囂張了,比我這個鬼見愁還囂張,竟然敢當着闢老怪的面殺人,他不暴走纔怪了呢。
“闢老怪,那麼大把年紀,衝一幫小輩出手,也太不要臉了吧?來來來,我正好手癢,咱們過幾招來。”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兀的傳來,讓貪婪臉色爲之一喜,辟易天的臉卻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嘭!
一聲不重不輕的悶響聲傳來,恐怖的氣浪向外翻涌,讓距離稍微近一些的武者發出一聲悶哼,嘴角噙着鮮血,臉色駭然的向後疾退,唯恐再被波及。
“天玄子,別多管閒事,別人怕你,我辟易天可不怕你。”
辟易天面罩寒霜,死死的盯着眼前渾若無事般擋在孔蕾等人身前的道人怒聲道。
“怕不怕的有什麼要緊,早就想要見識一下聖醫門執法堂第一高手的手段了,今天正好有機會,那就來玩玩吧。”
天玄子嬉皮笑臉的說道,誰也不覺得他是在維護狼東等人,只認爲這個大禍害恐怕又是技癢難耐,想要找個像樣的對手切磋一番了。
畢竟這貨一向是個戰鬥狂人,最喜歡和人切磋,只要他願意,根本不會在乎場合,讓很多人都頭疼不已。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跟斗紅了眼的公雞似的大眼瞪小眼,隨時準備大打出手之際,一個不合時宜的驚喜聲音突然響起:“老神仙,您見到我老闆沒有?”
衆人訝異的聞聲看去,只見那名身着草原服飾的漢子,一溜小跑的鑽出人羣,衝着天玄子高喊道。
天玄子訝然的看向那草原漢子,想了半天才露出恍然之色,呵呵笑道:“是皮木爾啊,你老闆沒事,我前幾天才見過他。”
“真的?丁寧他真的沒事嗎?他現在在哪裡呢?”
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驚喜的響起,始終混在人羣中看熱鬧的海倫娜不顧風凌笑滿臉無奈的阻攔,如同歡快的蝴蝶般快步跑了過來。
孔蕾等人面面相覷,都露出古怪之色,那個草原人的老闆是丁寧?可這個洋婆子又是誰?不會又是丁寧在外面的紅顏知己吧?這傢伙厲害了啊,連洋妞都泡上了。
人羣中,還有一個身穿火紅衣衫,臉上蒙着面紗的女子,看着滿臉喜意的海倫娜,低垂眼簾,美眸中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感謝長生天,我早就知道老闆不是一般人,肯定不會有事的,老神仙,不知道我老闆現在在哪裡?來了沒有?”
皮木尓激動的熱淚盈眶,向海倫娜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迫不及待的問天玄子。
“這我就不清楚了,要問也要問他們纔是。”
天玄子向狼東等人呶了呶嘴說道。
“丁寧?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夫正要找他算賬呢,那就先收點利息吧。”
辟易天眼中閃爍着精光,獰笑一聲一巴掌向皮木尓拍去。
“你敢!”
天玄子臉色大變,猛然擡手想要阻攔辟易天,但奈何辟易天和他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又是提前出手,想要攔下根本不可能,讓他目眥欲裂,憤怒不已。
“哼!我家的人也敢動,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皮木尓感覺自己被可怕的氣機鎖定,絕望的等死之際,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傳來,恐怖的氣勢翻涌,讓他渾身一鬆,威脅盡去。
衆人駭然的看着一身紫衫的美麗女子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揮手,就把辟易天那蓄勢一擊化解於無形。
辟易天忌憚的看着紫雀兒,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雖然他這次偷襲並沒有用全力,但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輕鬆接下的,可這個紫衫如此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這一擊,還有餘力護住皮木尓,說明這女人就算實力不如他,也不會比他差太遠。
天玄子見皮木尓無恙,這才收回攻擊,擠眉弄眼的哈哈大笑:“沒想到竟然還隱藏着一個高手,倒是我多事了。”
貪狼也是苦笑不已,本來他還在後悔沒有全力保住丁寧的朋友呢,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反倒是他多事了。
雖然他在國士府也算是能排的上號的高手,但畢竟修爲境界放在那裡,論實力,他自然是遠遠不如辟易天這種老古董。
嗖嗖嗖!
四道身影相繼落在辟易天身旁,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名神色清冷的面紗女子,一名丰神俊朗面帶笑容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名瘦小乾枯的老者。
那瘦小負劍老者目光凌厲的掃視一圈,看到兩名聖醫門弟子的屍體後,頓時目光一凝,冷聲道:“老闢,怎麼回事?”
“這些人是那丁寧的同夥,難怪敢當衆殺我聖醫門的人。”
辟易天見老夥計劍無生來了,暗自鬆了口氣,冷笑着說道。
“丁寧,就是那個赤陽掌門下發誅殺令的小子?”
劍無生的臉色陰沉了下去,看向紫雀兒等人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殺機。
“師叔!”
無相小和尚看到那老和尚,臉上露出喜色,快步走上前來雙掌合什一禮。
“無相,你來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
“師叔祖!”
背劍少年也快步走上前來,衝着劍無生恭敬的抱拳一拜。
“無悔,咦,突破了,好好好,哈哈哈,不愧是我聖劍山莊最傑出的天才弟子。”
劍無生陰沉的老臉在看到姜無悔終於突破了天武境,頓時老懷欣慰的大笑起來。
姜無悔恭敬的一拜,臉上也洋溢起笑容:“幸不辱命。”
“好,你先站在一旁,等師叔祖處理好這裡的事情再慢慢說。”
劍無生拍了拍姜無悔的肩膀,不容置疑的說道。
“師叔祖,事情並非如您所看到的,其中另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