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之前因爲烏鼠不守規矩的事情曾經調查過朱鵬程,對黃正航這個罪魁禍首印象最爲深刻。
雖然黃正航當時戴着面具,他並沒有認出來是他,但作案的手法和以前的烏鼠很像,所以他懷疑朱鵬程是不是又故態萌生,任由手下亂來。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財神做了一件令丁寧啼笑皆非,卻又欣喜若狂的事情,把趁亂倉皇逃竄的江中則給救走還藏了起來。
可麻煩也由此而來,真兇急於把江中則幹掉滅口,哪裡可能會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黃正航這些毫無道義可言的亡命之徒身上。
黃正航若是能殺掉江中則最好,若是不能,他另外安排的殺手就會出手,然後他會想辦法幫黃正航等人跑路來吸引警方的視線,在半路上再製造一個意外來除掉他們,以平息政府的怒火,也讓這個案子徹底斷了線索。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也沒想到財神誤以爲朱鵬程縱容手下在胡作非爲,半路插手,從殺手手中救下了江中則的小命。
丁寧聽的汗顏不已,想起之前自以爲是的推測,還以爲廉署的兩名工作人員也是內奸呢,沒想到人家是被殺手打暈的,並不是江中則打暈的,這讓他的推測就成爲了一個笑話。
好在,那三名和匪徒英勇作戰的警員絕對是有着問題的,否則,那名殺手也能無聲無息的溜上車打暈廉署人員,想要幹掉江中則。
只是,殺手也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財神偷襲,連江中則一起帶走。
丁寧很好奇財神抓殺手幹什麼,財神不好意思的告訴他,他還以爲那個殺手也是烏鼠的人,準備從他嘴裡套出口供,找朱鵬程興師問罪,所以才把殺手一起帶走。
丁寧聽的哭笑不得,覺得朱鵬程真是躺着也中槍,不光是他對他不滿,就連財神都不再信任他。
“MD,沒想到陰溝裡翻船,剛審問兩句就被那個殺手給逃掉了。”
財神鬱悶的說道,還下意識的摸了摸肩膀,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看着丁寧呆呆的問道:“我的傷口怎麼沒有了?”
殺手逃走時打傷了他的肩膀,傷口很深,即便是巧姐在,能夠不留疤,但也不是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能夠痊癒的,可現在,他分明感覺到傷口已經完全癒合開始結疤了。
“你以爲我的醫術是白給的啊,不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至少現在我的醫術已經不下於巧姐了。”
對這一點,丁寧還是很自信的,有些得意洋洋的道。
“哼,不務正業。”
財神看不慣他那嘚瑟的樣子,撇了撇嘴鄙夷道。
“切,有種當着巧姐兒的面說啊。”
丁寧挑了挑眉,不屑的說道。
財神立馬萎了,臉色訕訕然的賠笑:“呵呵,開玩笑,開玩笑。”
別看巧姐兒溫柔可人,但只要發飆,所有人都不敢輕捋其鋒。
想當初,老夫子就是因爲丁寧跟着巧姐學廚藝,很不滿的說了句,君子遠庖廚,男子漢大丈夫學什麼廚藝,簡直是不務正業。
然後……就悲催的拉了三個月的肚子,吃啥藥都沒用,最後不得不點頭哈腰的跟巧姐兒賠禮道歉,還寫了一萬字的道歉信,纔算了結此事。
從那以後,溫柔可人的巧姐兒就被丁寧當成了保護神,誰敢說他不務正業,他就立馬懟一句有種當着巧姐的面說啊,保證對方立馬沒脾氣。
“後來呢?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
丁寧見他慫了,也不爲難他了,繼續追問道。
“後來,就別提了,那個小兔崽子夠陰險的,逃跑了也就罷了,還用鋼鏰打傷了我。”
財神滿臉晦氣的說道,掏出一枚邊角打磨的極爲鋒利的鋼鏰,陰沉着臉道:“這玩意嵌到了肩胛骨裡,得動手術才能取出來……”
“等等,我看看。”
丁寧無意中掃了一眼,卻渾身一震,一把搶過那枚鋼鏰仔細打量着,臉色變的極爲精彩,這特麼的哪裡是鋼鏰,分明是遊戲幣。
“怎麼?你認識這個人?”
財神看出他的異樣,好奇的問道。
“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代號子彈,最擅長的就是用遊戲幣當暗器。”
丁寧苦笑着說道。
他也沒想到,暗殺江中則的那名殺手竟然和暗殺宋紫文的殺手是同一個人,不是殺手,而是傭兵,一個獨行佣兵。
傭兵——子彈,季軍的朋友,最喜歡玩街機,最擅長的武器就是遊戲幣。
這世界也真是特麼的太小了吧,難道神州就沒有其他殺手組織了,就一個子彈來回的轉悠。
“那小子是個人才,能屈能伸,智勇雙全,能讓我這個老江湖都陰溝裡翻船,稍微培養下絕對是個好苗子。”
財神雖然被擺了一道,但還是很真誠的誇讚道。
丁寧笑了笑不予置評,他覺得也就是財神大意下沒有防備纔會中招,否則,以他那滑不溜秋的古怪卸力方式,子彈的遊戲幣絕對傷不了他。
“二師父,那江中則呢?被人幹掉了嗎?”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扯下去,丁寧問到了最關心的問題。
“我要護着的人,閻王老子也別想幹掉。”
財神牛逼轟轟的說道,隨即看到丁寧那鄙夷的臉色,頓時老臉一紅,沒好氣的敲了下他的腦袋,陰惻惻的道:“小丁丁,現在膽肥了啊,竟然敢鄙視老子了啊。”
“哪能啊,雖然我已經是神武境巔峰的強者了,但您永遠是我二師父,我哪能對您不敬啊,就算您要教訓我,我也不會還手的是吧,我就是擔心我皮糟肉厚的,別硌疼了二師父的手。”
丁寧誠惶誠恐說道,只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是耐人尋味啊。
財神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臉色青紅交加精彩之極。
若不是掂量着就算出其不意的偷襲也沒把握幹趴下這小子的話,他早就出手狠狠教訓這不聽話的娃了,簡直是太目無尊長了,太特麼的小人得志了。
奶奶的,老子和那幾個變態比不了就夠憋屈的了,沒想到回國還要受你這個小兔崽子的氣。
不說這一老一小兩牲口了,嫂子是昔日的燕京第一美女兼任第一才女就不說了,弄個童養媳也是商業女神,無論是武力還是商業才能都特麼的完爆自己啊,這一家四口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啊,全特麼的是變態。
財神惡狠狠的在心裡咒罵着,胖臉上卻堆出喜聞樂見的笑容,嘴角抽搐了着乾笑道:“好孩子,有孝心,二師父深感欣慰啊,呵呵,很欣慰。”
“欣慰好,欣慰好,不是辛酸就好。”
丁寧笑的好生燦爛,覺得神清氣爽,周身舒泰,二十多年了啊,終於出了胸中一口惡氣。
這死胖子爲老不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給他的童年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他還很小的時候,這貨最大的愛好就是彈他的小丁丁,不彈腫了讓他大哭一場都不罷休;等他大一點,終於不彈小丁丁了,卻開始整天扯着大嗓門喊他小丁丁,弄的這個外號整個鎮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成爲人們的笑柄。
若是沒有離開家鄉來到寧海,估計這個可恥的外號就要跟着他一輩子了。
小丁丁?哼?
小丁丁也有長大的時候,哥現在是大丁丁了,看你以後還敢欺負我不。
丁寧那個揚眉吐氣啊,但這只是個小插曲,還是先辦正事要緊,繼續問道:“那江中則現在在哪裡?”
“被我們的人帶走了,在哪裡連我也不知道。”
財神現在唯一還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江湖經驗了,有些得意的道,“我知道這個姓江的身份後,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結束,所以在那個殺手逃走後,我第一時間把那個江中則通過密道,交給絕對可靠的人帶走……”
隨着財神的娓娓訴說,丁寧總算是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財神確實是個老江湖,把江中則秘密送走後,讓那名親信永遠不要去聯繫他,直到他徹底安全了纔會主動去聯繫他,以免出現意外。
然後他就立刻毀掉了那個密道,在車上弄了個假人,開着車去了醫院做了個小手術,把那枚遊戲幣取了出來,等他包紮好出了醫院,就發現停在停車場裡的車輛被人做了手腳,裝了追蹤器。
藝高人膽大的他就打算引蛇出洞,把車開到了附近,想要看看這個幕後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卻不料,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對方,跟蹤他的人雖然只有四個人,但卻有兩個天武境強者,若不是他防禦驚人,恐怕早就被人殺死了。
好在那些人都是爲了江中則而來,並沒有想要他的命,沒有下死手,他才能趁其不備逃進山林,一路如同喪家之犬般逃到了這裡。
由於他傷口崩裂,和跟蹤的人動手時又受了傷,渾身血跡斑斑,也不敢和村民照面,飢寒交迫下,才找了這家沒人的房子躲了進來,在廚房裡找了點東西填飽肚子恢復體力,至於搞定狗叫的問題,對他這樣的老江湖來說還能是個什麼難事。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財神聽到已經馴服的狗叫,還以爲是追兵來了,逃無可逃下就想着先幹掉一個再說,才躲起來準備偷襲。
沒想到丁寧是穿牆而過,剛好出現在他身前,他雖然沒弄明白爲什麼眼前會突然多了個人,但還是第一時間出手,沒想到卻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鬧出了個不大不小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