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做了那個手術吧。”
杜月文扭過頭去,臉色緋紅,皓齒緊咬着粉脣,用蚊吶般的聲音羞不可抑的說道。
丁寧怔了怔,才猛然想起她是個石女,不過,他正愁着沒有藉口弄暈她呢,含笑點頭道:“好。”
杜月文臉色通紅的緊閉着眼睛不敢看丁寧,兩條腿繃的筆直,身體不安的顫慄着,一想起自己最隱秘的地方就要暴露在他的眼前,她的心就跳的厲害,渾身都感覺火辣辣的滾燙,隨即,只覺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做完手術,丁寧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苦笑。
這女人,妖媚入骨,一顰一笑都讓他有些難以自持,他哪裡敢按照常規方法爲她手術啊,只能隔着衣物消耗神魂之力爲她手術,所造成的後果就是他剛憑藉聲望恢復了一些的神魂再次被過度消耗。
好在聲望恢復神魂的速度雖然緩慢,但卻無時無刻不在發揮作用,讓他不至於像以前那樣頭疼欲裂,懨懨欲睡。
閉上眼睛調息了一會兒,丁寧把季軍喚醒,詳細的詢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季軍劫後餘生,對丁寧感激的無以復加,把弟弟欠人人情,他來代弟償還的事情說了一遍。
“欠誰的人情?”
丁寧心裡有些着急,季軍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忍不住追問道。
“寧哥,對不起,我不能說,我答應過人家要保密的。”
季軍是個很信守承諾的人,有些慚愧但卻極爲堅持的說道。
丁寧微微有些失望,但對季軍卻更加欣賞了,這樣有原則信守承諾的人值得他尊重。
只是不弄清楚那個人是誰,他又如何能甘心,語重心長的說道:“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只是一時好奇而已,只是,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追殺你們的人又是誰嗎?你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看丁寧指着張曼婷,季軍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都是那個人電話指揮的,讓我護送她離開寧海。”
“那我告訴你,這個女人叫張曼婷,是市長夫人。”
丁寧淡淡的說道,卻仔細觀察着季軍的表情,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來歷。
“什麼?她是市長夫人?這怎麼可能。”
季軍大吃一驚,震驚的猛然坐了起來,牽動身上的傷勢,疼的齜牙咧嘴。
“躺好,你剛動過手術,不能亂動。”
丁寧把他按回牀上,才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只知道信守承諾,爲了還人情卻被人當槍使了,追殺你們的人是警察。”
“啊!警察?”
季軍臉色劇變,失聲驚叫道,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天大的陰謀當中,胸腔裡的一股怒火在不斷升騰。
他喜歡玩車改車,喜歡追求刺激,但並不代表他喜歡被人利用,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捲入一些大人物的爭鬥當中。
“不錯,包括你被車撞遭遇車禍,都是那些受市長大人控制的警察乾的。”
丁寧目光深邃的看着他,選擇性的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季軍詳細的講解了一遍。
季軍聽的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件事其中竟然牽扯到那麼大人物的爭鬥,這讓他臉色陰晴不定,琢磨着該如何才能從這個事件中脫身,他過夠了傭兵生活纔回國安心度日,可不想再過那種四處逃亡被人通緝的生活。
“季軍,咱們也算是打不打不相識了,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你是個很講義氣很有原則的人。”
丁寧掏出煙點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後,苦口婆心的道:“我尊重你的原則,也很欣賞你信守承諾的品行,但問題是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你自己能夠解決的了,季家在寧海雖然也有些勢力,但和江中則比起來你覺得如何?”
“沒有任何可比性,根本不是對手!”
季軍自嘲的說道,目光失神的看着天花板,臉上流露出一抹苦澀之色。
季家在寧海雖然也勉強算得上躋身一流家族的行列,觸角遍及政商兩界,家裡也有人從政,但最高也只是到區縣一級罷了,和主政一方的江中則作對,純粹是自尋死路。
更何況,他在季家只是個沒有繼承權的庶子,他靠着當傭兵時積攢下來的身家,自力更生,打拼出現在的基業,已經引起了家族一些人的眼紅。
那些有繼承權的嫡子們整天打着家族的旗號想要吞併他的產業,若不是他父親覺得對他有所虧欠,始終不遺餘力的在維護着他,他這點產業恐怕早就易主了。
這個時候若是他再惹出江中則這個敵人,就算是他父親也保不住他,家族會第一個把他交出去以平息江中則的怒火。
“重點是,你信守承諾不願意說出名字的那個人,他明明知道張曼婷是誰,也明明知道這灘水有多渾,還是在隱瞞實情的情況下,把你拖下了這灘渾水,這樣的人,還值得你爲他信守承諾嗎?”
丁寧諄諄善誘的說道:“我不是表功,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若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死了,這樣不顧你的死活利用你的人,值得你遵守承諾嗎?”
“寧哥,道理我都懂,可是信守承諾一向是我做人的準則,我無法違揹我做人的原則。”
季軍幽幽的說道,就在丁寧深感失望的時候,他卻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抹狠戾之色:“但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他對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實際上,當初機緣巧合下那個人曾經救過我弟弟一命,我這次也是爲了替我弟弟還這個人情,可現在,就如寧哥所說,我已經是死了一次的人了,一命抵一命,這個人情我已經還清了。”
丁寧心中一喜,終於算是說服這個頑固的傢伙了,雖然他很欣賞那些有自己做人原則的人,但也要看所行之事是否正義。
那些不分善惡的愚忠愚信之人既可憐又可恨,爲了自己所謂的原則或者恩情而去助紂爲虐,傷害更多無辜的人,無異於爲虎作倀,害人害己。
“這個人,是天海娛樂的李克武李總。”
季軍咬牙切齒的說出了幕後之人的名字,隨即舒了口氣,解脫般的說道:“一個人情我還了他兩次,不欠他什麼了,說出來也不算是違揹我的原則。”
丁寧愕然的張大了嘴巴,他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天海娛樂的李克武,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聯,張曼婷和伍嘉文丑聞事件鬧的沸沸揚揚讓江中則顏面大失,但歸根結底,李克武纔是引爆這條線的始作俑者。
他之前或許並不知道張曼婷的身份,所以纔會用這個把柄來要挾伍嘉文加盟天海,結果卻被人從中大作文章擺了一道,從而意外曝出了張曼婷的真實身份,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說起來他也算是個悲催的受害者,花費巨大代價把名聲爛大街的伍嘉文收入麾下,卻不得不選擇把他雪藏,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還徹底的把江中則得罪慘了。
用鼻子想也知道,江中則被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還鬧的滿城風雨的,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和伍嘉文這兩個始作俑者?
現在沒動他只是因爲事情還沒有解決,正處在風口浪尖上罷了,等輿論一平息,影響淡化,江中則秋後算賬已經完全可以預見。
所以,爲了自保,李克武也有着充份的理由先下手爲強,利用張曼婷掌握的證據把江中則拉下馬,就不會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了。
只是,丁寧還有些疑惑,即便李克武有這個動機和理由,但是他就不怕事情一旦敗露,季軍把他咬出來嗎?
“是李克武跟你親自聯繫的嗎?”
懷着這個疑問,丁寧皺着眉頭問道。
“不是,是一個陌生人跟我弟弟聯繫的。”
季軍搖頭道。
“那你怎麼能確定是李克武?”
丁寧敏銳的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緊追着問道。
“這個號碼是個不記名的太空卡,前幾天李克武曾經用這個號碼跟我弟弟聯繫過,讓我幫忙聘請一個厲害的傭兵,我認得這個號碼,才認爲是他,雖然電話裡是一個人陌生人口音,但電話號碼沒錯,不是他還能是誰?”
季軍理所當然的說道。
“聘請一個厲害的傭兵?大概什麼時候?”
丁寧心中一動,想起宋紫衣之前在片場出事,威亞斷裂的鋼絲切口極爲平整,他當時就懷疑是武者所爲,只可惜沒有任何線索。
“一個禮拜左右吧,當時我介紹了一個以前當傭兵時認識的朋友,身手很厲害的。”
季軍回憶了一下說道。
“那你那個朋友跟李克武聯繫上了嗎?他找傭兵做什麼?”
丁寧繼續問道。
“聯繫上了,但具體做什麼我沒問,畢竟我已經不是那個圈子裡的人了,也不會去打聽具體的任務情況,我只是爲了還人情才幫李克武當了一回中介人,我那個傭兵朋友還要反給我中介費呢,不過被我拒絕了,免得爲了點錢自找麻煩。”
季軍見丁寧始終追問這個問題,心裡稍稍有些緊張,耐心的解釋道。
“你那個朋友很厲害嗎?”
丁寧窮追不捨的問道。
“嗯,非常厲害,比我強的多,那個人代號叫子彈,是個獨行佣兵,身手高強,爲人極爲孤傲,我們也是在一次同時受到僱主僱傭的大型任務中認識的,當時他根本看不起我們,還差點起了衝突,要不是後來我們中了埋伏,他腿上中彈受了傷,我念在同是一個任務的份上,揹着他逃出來,我們還不能成爲朋友呢。”
季軍似乎回想起曾經的崢嶸歲月,臉上露出一抹唏噓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