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就這樣拉下了帷幕。
酒吧裡的客人們看着丁寧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敬畏和好奇,紛紛的小聲議論着。
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連一向囂張跋扈的吳少都在他手裡吃了癟,喊來的靠山也對他客客氣氣的。
丁寧沒有管這些人的目光,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總覺得江洪斌今天晚上的態度實在是太過反常,其中必然有什麼原因。
跟剛剛醒來的宋東打了聲招呼,藉口去洗手間,悄悄放出兩名幽靈豹戰士,讓他們暗中跟着江洪斌,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即,取出傳送陣基,給輕雲打了個電話把座標報給她,空間一陣波動後,輕雲已經出現在洗手間裡。
丁寧獨自回到酒吧大廳,對宋東說李曉曼之前被吳瑞打傷才暈倒,讓他安排人把她送到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房間裡休息。
宋東的記憶已經被刪除了一部分,只知道李曉曼是莊嚴的女朋友,自然盡心盡力的去安排。
只是莊嚴還在沉睡,讓宋東有些不明所以,問他莊嚴是怎麼了。
“沒事,他是和李曉曼久別重逢,一時激動多喝了兩杯,等酒醒了就沒事了。”
丁寧臉不紅氣不喘的忽悠着。
宋東雖然隱隱覺得哪裡不對,總覺得自己之前的記憶似乎有些混亂,但也沒有當回事,還以爲自己也喝多了。
更何況他醒來的那會兒,剛好看到吳瑞和他女朋友的撕逼大戰,也讓他明白現在的丁寧早已經今非昔比,有着讓以吳少的家世背景也爲之忌憚的人脈和關係。
這讓他有些失落的同時,又有些暗自興奮和得意,同宿舍的兄弟混好了,他面子上也有光不是。
“你沒事吧!”
宋東留下照顧莊嚴,丁寧則回到了楊蜜等人的身邊,迪巴看着他慘白的臉色,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放心吧。”
丁寧有些心虛的躲閃着她關切的目光,輕笑着說道。
“厲害了啊我的哥,寧哥出馬一個頂兩。”
關曉瞳豎起大拇指,笑呵呵的恭維道。
“那是必須的,也不看哥是誰,哥可是匡扶正義的使者。”
丁寧不要臉的自吹自擂道。
“切,那個吳少確實是仗勢欺人,但你不也同樣是仗勢欺人。”
宋紫衣不屑的撇着嘴,忍不住出聲嘲諷道,不知道爲什麼,她就看不得丁寧那騷包得意的樣子。
“那能一樣嗎?吳少仗的是他家世背景的勢,我仗的是我自己的勢。”
丁寧不服氣的說道。
“嘁,你要是沒家世背景,憑什麼和人家鬥?別把自己說的跟白手起家的富一代似的。”
宋紫衣第一次見丁寧時是在燕京機場,一大幫燕京大少前呼後擁着他,讓她先入爲主,始終認爲丁寧是燕京某個大家族的子弟。
“你還別說,我還真是富一代。”
丁寧見宋紫衣竟然敢鄙視他,頓時有種被人小看了的感覺,臉紅脖子粗的爭辯道:“我有今時今日的社會地位,全都是自己掙來的,沒有依賴過任何人,更何況,我想依賴也依賴不了啊,我家住在滇南的一個小鎮上,我老爹是一個殺豬的屠夫,我來寧海讀了五年的醫科大學,卻因爲得罪了人,寧海所有的醫院都不願意接收我……”
隨着丁寧的娓娓道來,衆女都愕然的睜大了眼睛,她們一直以爲丁寧來歷不凡,必然是有大背景的人,沒想到他竟然出身如此普通。
背景強大的人會令人敬畏,但白手起家的人無疑卻會讓人感到敬佩。
更何況衆女都是靠着自己的拼搏和努力纔有了今時今日的成就,見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身世和經歷,對他又增添了幾分認同感。
特別是迪巴,本來就因爲一直顧及丁寧的家世而糾結無比,可現在聽說他並不是大家族的子弟,頓時眼睛亮了,心裡歡呼雀躍着。
再聽說丁寧從小就沒有母親,頓時母愛大發,心裡油然生出一絲心疼和憐惜,目光柔柔的看着他,恨不得擁他入懷,好彌補他缺失的母愛。
丁寧訴說自己的經歷,自然不會傻的什麼都說出來,只挑能說的說,心裡暗自嘀咕,老媽,別怪我不提你啊,我可不想讓人認爲我是借了蘇家的勢纔有今天。
“哼!說的好聽,任你說的天花亂墜,可卻無法掩飾你說謊的事實,大家別信他的胡言亂語。”
宋紫衣無意中瞥見迪巴那溫柔的眼波,心裡莫名的感覺很不舒服,再看丁寧時就覺得他是在賣慘博可憐,決定立刻揭穿他的謊言,免得自己的姐妹被這個花心大蘿蔔所騙。
“我說謊?說什麼謊了?”
丁寧心裡很不爽,宋紫衣怎麼跟吃了槍子似的處處跟他針鋒相對。
“你掩蓋了一個事實,你有個姐姐是龍騰集團的董事長,你住的別墅,開的豪車,能夠過上現在的奢侈生活,都是因爲你的姐姐,而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白手起家,你不是撒謊是什麼?”
宋紫衣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的“謊言”,目光中帶着戲謔之色說道。
丁寧頓時爲之語塞,覺得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看着衆女那狐疑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暗笑自己是怎麼了,是富一代也好,富二代也罷,有必要跟她們顯擺嗎,自己什麼時候也變的這麼虛榮了。
“怎麼,被拆穿謊言沒話說了吧?”
宋紫衣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窮追猛打的說道。
“我確實有個姐姐,但並不是我的親姐姐,她是我母親收養的義女,這裡面牽涉着我的家庭隱私,事情很複雜,我不方便多說。”
丁寧鬱悶的端起酒杯喝了杯酒,臉色逐漸變的淡然:“我住在我姐的別墅,並不是因爲我買不起別墅,而是因爲我姐希望我和她住在一起,而我的車,是我自己掙的錢買的,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之前所說的都是真的。”
“那輛帕斯特?”
歐陽破曉年紀小,也不夠圓滑,聞言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好了,我們是來玩的,又不是來探討別人的家世的,帕斯特怎麼了?丁寧今年才二十出頭吧,能自己賺錢買帕斯特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溫飽線上掙扎呢。”
楊蜜見丁寧臉色有些難看,唯恐鬧的不愉快,連忙開口活稀泥道。
“帕斯特?”
丁寧本不想計較,可見歐陽破曉那不屑的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笑着說道:“還明星呢,卻連輝騰和帕斯特都分不出來,還真是……呵呵!”
這句話一說,所有人的表情都尷尬了起來,因爲在場的人都一直以爲他開的是帕斯特,沒想到竟然是低調之王輝騰。
特別是歐陽破曉,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雖然輝騰也就是一兩百萬,但也屬於豪車的行列,丁寧能在二十出頭的年紀買下輝騰當座駕,就足以見得他的不簡單。
別看她才十九歲就已經躋身二線明星之列,一兩百萬對她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字,她在燕京的座駕也只不過是輛價值三十多萬的凱迪拉克罷了,就那還是分期付款買的呢。
“誰知道是你自己買的還是你那個有錢的姐姐送的。”
宋紫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知道丁寧是天宮娛樂最大的股東,還不至於說假話,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和他唱對臺戲。
“宋紫衣,我招你惹你了,你愛信不信,懶得跟你吵架。”
丁寧也是無語了,不知道宋紫衣是抽了哪門子瘋,故意跟他作對似的。
“嘁,說的我多稀罕跟你吵架似的,你是富一代還是富二代,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
宋紫衣也察覺自己似乎有些反常,但還是忍不住懟了他一句。
丁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直到看的她心裡發毛,眼神開始躲閃時才咧嘴一笑,笑的好生得意和曖昧。
“笑什麼笑?一看就不懷好意。”
宋紫衣心如鹿撞,霞飛雙頰,暗罵一聲該死,怎麼有種被人看穿了心思惱羞成怒的感覺,哼,本姑娘可不是喜歡你,只是不想自己的姐妹被這個大色狼騙了罷了。
“是啊,我就是不懷好意,你咬我啊。”
丁寧笑的更燦爛了,心裡暗自樂開了花。
因爲他敢肯定宋紫衣是在吃醋,潛意識裡抗拒楊蜜等人對他產生好感才刻意抹黑他,這種隱晦的心理活動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卻瞞不過他的眼睛。
“下流!”
宋紫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紅着臉輕啐了一口。
衆女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這和下流有什麼關係。
丁寧也有點懵,可卻突然想起吳瑞之前罵李豔時說的那句“你又不是沒給本少爺咬過”,頓時心中恍然,一本正經的道:“宋紫衣同學,沒想到你還是個老司機,你的思想實在是太不純潔了,這是堅決要不得的。”
衆女這才反應過來,頓時臉頰滾燙,捂着嘴竊笑不已,看向兩人的眼神充滿了曖昧之色,感覺他們兩簡直就是在打情罵俏。
唯有迪巴眼底滑過一抹失落之色,心裡跟打翻了調味鋪子似的百味陳雜,酸溜溜想着,他到底喜歡自己嗎?
如果喜歡,他爲什麼會和宋紫衣這麼曖昧?可要是說不喜歡,他爲什麼要對自己那麼特殊,還偷偷的……親人家?
“滾!你纔是老司機呢。”
宋紫衣被衆女那曖昧的眼神看的無地自容,惱羞成怒的罵道,一張臉窘的通紅。
“你要不是老司機爲什麼會往那個方面想?”
丁寧樂不可支的繼續調戲她。
“閉嘴,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可真要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