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怎麼就不跑了?”
許小閒累成了狗,他彎着腰雙手杵着大腿像常威一樣在喘氣。
雲十三娘覺得自己在漸漸的失去知覺,她的眼皮子不跳了,卻在打架,眼見着就睜不開了。
她跑到了將軍亭,扶着柱子讓自己的身子不要倒下。
“賤人……你、你箭上有毒!”
“嘿嘿,”許小閒搓了搓手,卻不敢靠近,他怕啊,萬一這女人迴光返照給他一傢伙,這地方可沒人來救他了。
“我說你跑啥呢?我又不會把你怎樣,你乖乖的配合本少爺,大家何至於這麼辛苦。”
“其實咱們是可以成爲朋友的呀,我作詞你譜曲,咱們合夥去開一間青樓,生意肯定比蘭瑰坊還好。”
“你都不用出面去和那些色鬼們打交道,躺在後院數銀子就好。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雲十三娘覺得自己眼皮子越來越重,她很想握緊手裡的劍給這廝一傢伙,但她的手卻鬆開了,長劍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她覺得自己就要死了,那血海深仇再也沒法去報了。
都是這該死的許小閒!
本姑娘就算是死,也要拉着這賤人陪葬!
“許、許小閒,你、你不是想知道誰要殺你的麼?”
“你過來,我要死了,我告訴你。”
雲十三孃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視線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我不過來!”許小閒站在兩丈開外,手裡依舊握着弓,箭就搭在弦上,只是沒有拉開而已。
若不是爲了留下活口來查明這背後的真相,他早就一傢伙將雲十三娘給射死了。
他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思想,電視裡不都這樣演的麼,往往都死於話多。
“你、你過來!”
“嘿嘿,打死老子都不過來。”
“你、你來呀……”
臥槽,你這是在勾引我麼?
雲十三娘都要哭了,她的意識越來越朦朧,她現在憑着一口內力強行讓自己保持一線清明,她似乎已經沒有了親手殺死許小閒的想法,她真的想告訴許小閒真相,因爲她相信許小閒知道真相之後肯定會去查,那他一定就會死在五花樓的手裡。
可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他似乎就是想看着自己去死,這個變……態!
許小閒對這麻藥很滿意,但還需要進一步改進,雲十三娘居然堅持了這麼久,若是按照時間算,這可跑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嗯,洋金花裡得加一些別的藥材,比如細辛、麻口皮子,草烏什麼的。
許小閒在仔細的觀察這第一個實驗品,可雲十三娘不知道啊。
她絕望的流下了兩行清淚,扶着柱子的手緩緩滑落,她軟軟的躺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知覺。
許小閒依舊沒有貿然過去,他撿了一根棍子遠遠的捅了捅,沒動靜,他用棍子將那把劍給刨了過來,這下他放心了。
將弓背在了背上,將箭插入了箭筒,手裡握着這把劍這纔來到了雲十三孃的身邊。
他將劍抵在了雲十三孃的胸口,這才緩緩俯身下去仔細的瞧了瞧,嗯,呼吸極淺。
他又伸出一隻手來撐開了雲十三孃的眼瞼,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楚,但想來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他終於放下心來,才發現問題來了,怎麼把這麼大一條人給抗回去?
他擡頭眺望着涼浥城的方向,小姨沒來,小姨子也沒來,這怎麼搞?
只能他自己背啊!
於是,他解下了雲十三娘背上的劍鞘,將劍插入其中,他正要將雲十三娘給翻到背上,卻不料雲十三娘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指落下,正好躲過了平底鍋,命中許小閒肋下的章門穴,許小閒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頓時失去了力道,噗通一聲就撲在了雲十三孃的身上。
他的腦子是清醒的,此刻的他亡魂大冒——這特麼的,居然翻了船,這古人用的是什麼歪門邪道?居然能產生這樣的效果。
這種效果就和重症肌無力一模一樣、不,比那病還要厲害,他發現自己居然連手指頭都難得動彈一下。
他本以爲這一傢伙就成了雲十三娘手裡待宰的羔羊,卻沒料到他這一壓,將雲十三娘憋在丹田裡的最後一口內力給壓散了。
“許、賤人,你無恥!”
我特麼怎麼就無恥了?
老子想揹你回去,被你這麼一弄你以爲我是願意的麼?
雖然身下壓着一片柔軟,但感覺不到啊,早知道就解開這平底鍋了!
雖然他早就期待着在這異界破了這童子之身,可他現在就算有心也無力呀!
“我是潔身自好之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見雲十三娘不能翻身,許小閒這才相信那麻藥是有效果的。
“你……快滾開!”胸口膈應得慌。
“我也想滾開啊,你告訴我怎麼滾?”
“……”雲十三娘最後一口內力散去,她連給許小閒解開穴位也沒可能,所以……他真滾不開了。
可自己身子上壓着個大男人……雲十三娘眼睛一閉,這次真的沒了知覺。
這荒郊野外的,鬼都沒有一個,現在怎麼搞?
就在許小閒無可奈何的時候,簡春夏和季星兒騎着那匹大白馬,手裡還提着一盞氣死風燈跑了過來。
她們來到了將軍亭外,在月光燈光的照耀下看見了亭子裡的那一幕——
許小閒居然趴在雲十三孃的身上!
實在太辣眼睛了!
“許小閒,你這登徒子!”
季星兒怒火中燒一聲大吼從大白馬上一躍而起,“砰……!”她撞在了亭檐上,“啊……!”她落在了地上,手捂着鼻子淚流滿面。
簡春夏小眼睛都瞪圓了,她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季星兒那一撞好痛!
然後她纔看向了亭子裡……許小閒這傢伙,居然在光天化日、不,居然在這荒郊野外行那苟且之事!
難怪在蘭瑰坊裡他那眼睛老是盯着雲十三娘看,原來他早就在打雲十三孃的主意!
你愧對了季月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簡春夏小臉兒陡然一寒,她從背後的小包包裡摸出了兩把短刀:“許小閒,納命來!”
許小閒還以爲救兵終於到了,沒想到來的是要命的閻王。
我特麼衣服都麼脫,你們是瞎麼?
“小姨住手!”
“我不是你小姨!”
“那也住手!”
“……”短刀停在了許小閒的後背,“你這是在幹啥?”
“我如果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在幹啥,你信麼?”
簡春夏將兩把短刀放入了小揹包裡,蹲在了許小閒的身邊:“舒服麼?”
“還行。”
“啪……”一隻小巴掌落在了許小閒的背上。
“啊,我也是被害者啊!”
“還不起來?想趴在人家身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