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鴨先知,許小閒不是鴨,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春江水的變化。
他在快樂的做飯!
他喜歡做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尤其是給心愛的人做飯。
這些天季月兒忙起來這是一件好事,這小妮子終於沒有時間給他燉湯了!有些時候,有些好意,實在是令人難受的。
從百花村回來的來福在燒火,可憐的大塊頭坐在竈前就像一尊菩薩一樣,可能有啥法子呢?稚蕊那丫頭忽然和季月兒走得很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用了同一種粉底腮紅的緣由。
“來福,”許小閒切着一刀五花肉叫了來福一聲。
“啊,小人在!”來福擡頭,一臉的鍋煙灰。
“百花村護衛隊這事,人找齊了沒有?”
“齊活了,百花村選了十五人,其餘三個村子各選了十個,一共四十五,加上我和二狗子和李癩子,四十八人。只是……少爺啊,小人哪裡懂得這護衛隊的訓練法子呢?”
“無妨,等少爺我空了給你寫個訓練教材……對了,你有大刀了,其餘人的武器得配備上,都統一用刀吧,另外得配上箭。”
“……這得花很多銀子!”
“該花就得花,但要花得值得,這就要看你的訓練結果了,我要的可不是繡花枕頭,是要有膽子有本事真刀真槍和強人戰鬥的士兵!”
許小閒將肉倒入了鍋裡,發出了吱的聲響,他要做的是回鍋肉,“士兵你懂麼?就是要有嚴明的紀律,要有保家衛國的熱血,還要有不怕犧牲的精神!”
鍋鏟在鍋裡翻飛,“這裡是大辰北境,距離上陽縣也就百十來裡地,你想想啊,萬一北魏的人打過來了,火小一點……少爺可是將身家性命砸在百花村的!”
“真發生了這事,若是沒法保護那些作坊,少爺我可就啥都沒了!”
“還想吃肉?還想吃雞?到時候吃屁!”
“你明白了少爺我的良苦用心了沒?”
聞着鍋裡傳來的香味兒,來福嚥了一口唾沫,原來少爺想得如此之遠,只是,如果北魏真打到涼浥縣來了,憑着這四五十個人能守得住百花村?
少爺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但爲了有肉有雞吃,少爺的那些產業是肯定得保住的,於是,來福這次用上了腦子,“少爺,這四五十人不夠看,要不……咱們這護衛隊弄個千把號人?”
許小閒將肉盛入了盤子裡,眼睛一瞪,“少爺我也想啊,可你丫的不想想,你們二十文錢一天啥活都沒幹,白白拿了二十文錢,少爺哪裡有那麼多銀子來養活千把號人?”
“先就這四十八個吧,等少爺的紙造出來賺到銀子了再說,反正現在北魏和咱們大辰似乎也沒有再起戰爭的苗頭。”
四菜一湯剛剛弄好,季月兒季星兒和稚蕊三個女人準時踩着飯點到了許府上。
季月兒和稚蕊百花村忙活了一天,中午就吃了一點乾糧,她們真的餓啊,尤其是在這一桌美味佳餚的面前。
隨着和許小閒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季月兒也沒有了以往的矜持,季星兒原本就沒心沒肺,稚蕊更是早就把這裡當成了她的家,三個女人就在許小閒和來福震驚的視線中瘋狂的扒拉着飯菜,片刻之後,四菜一湯被她們若風捲殘雲一般的一掃而盡,其中來福搶到了兩口,許小閒才僅僅吃了一口飯,沒了,湯都沒剩下一口。
季星兒放下了碗筷,打了個飽嗝:“你這菜……往後得再多做兩道。”
好吧,許小閒可憐兮兮的拔着白米飯,季月兒一瞧有些不忍心,“……許郎,我去給你弄個菜來下飯。”
“你可別……”
就在季月兒驚詫的視線中,許小閒飛快的扒着飯,十息,一碗飯被他活生生塞到了肚子裡。
“吃飽了,你累了,歇着,對了,你們出去可得主意安全!”
季月兒又坐了下來,心裡不太明白許小閒吃這麼快乾啥,難道是怕我做的菜不好吃?
我的廚藝應該還可以呀,不然爲啥爹爹會吃得津津有味的呢?
“你放心,我和稚蕊出門都帶着面巾,另外啊……星兒也經常陪着我們去,爲了避免真有歹人對我們不利,有時候我和星兒會互換衣服,嘻嘻,萬一歹人把星兒當成了我,那他可是在自尋死路了!”
這小姨妹和未婚妻一毛一樣,如果衣服一換,如果季星兒把抹胸綁緊一點,莫要說歹人,就是他許小閒也無法分辨。
這倒是個好法子。
“飴糖作坊弄得怎樣了?”
“這作坊簡單,但我和稚蕊計算了一下,要能夠做到日產飴糖千來斤,這作坊就要弄得大一些,畢竟要存放那麼多的糯米和小麥。”
“庫房和作坊按照你的建議是分開修的,作坊裡打造了五十口竈臺,定做的鍋還有兩天才能送過去,估摸着再有個十來天,咱們這飴糖作坊就能開工了!”
季月兒說起這事的時候臉上洋溢着燦爛的光芒。
她原本就喜歡做生意,只是以往的生意被侷限在三味書屋裡,現在她有了一個更大空間,她的才能自然得到了更大的發揮,這是許小閒始料未及的,不過他並沒有反對,反而一直在鼓勵着季月兒——
女人能夠有一番她自己喜歡的事業,並能夠在這份事業裡得到發至內心的滿足,這很重要,這是對她的最大的肯定!
“任何事都要勞逸結合,可別累壞了身子!”
“嗯,等這作坊建起來,我會物色兩個放心的人,然後將作坊交給她們去打理,別的時間……”
少女低垂着頭,一臉嬌意沒再言語。
稚蕊收拾着桌子,來福去喂常威,許小閒想着帶季月兒去閒雲水榭坐坐,但一天的奔波季月兒想要回去先洗個澡。
洗澡,這當然是一件重要的事。
許小閒獨自一人在閒雲水榭裡煮上了一壺茶,沒多久季月兒披着一頭溼漉漉的長髮,渾身散發着少女的幽香來到了閒雲水榭,坐在了許小閒的身旁。
她偏着頭搓揉着秀髮,許小閒偏着頭就着大紅燈籠細細的看着。
季月兒輕咬着嘴脣丟了他一個白眼,“看夠了麼?”
“這怎麼看得夠?看一輩子也是看不夠的!”
季月兒臉色一紅,愈發的嬌豔,許小閒忽然問道:“走的前門?”
“嗯。”
“晚上……我走後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