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節,宮內大擺宴席七天。
第二日,蘇清歡還是以慕言殊侍衛的身份出席,對此,慕言殊十分的費解,“是誰說要以景王妃的身份出席的?”
蘇清歡整理了一下衣服,確認鬍子什麼都沾好了,她纔不急不慢地對慕言殊說道:“不急,景王妃的出場怎麼能這麼平平無奇。”
“你是打算要多震撼的出場?”慕言殊心裡隱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蘇清歡緩緩一笑,“最好是能嚇死所有人!”
他們來到皇宮門口的時候,剛好澹臺叔侄倆也到了,澹臺源看到他們,立馬熱情的過來打招呼,“慕將軍,又見面了。”
慕言殊點頭微笑的功夫,澹臺源已經繞過他直接到了蘇清歡的面前。
想到他之前把她舉起來的行爲,蘇清歡現在還心有餘悸,她頓時警惕起來,死死盯着澹臺源,以防他又做出什麼驚天的舉動來。
蘇清歡警備的樣子,讓澹臺源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很怕我嗎?我又不吃人,你怕我做什麼。”
他步步靠近,蘇清歡步步後退,“我沒有怕你。”只是想你離我遠一點,再遠一點!
澹臺源抿着脣,看着她若有所思,突然眼睛一亮,“你要是不怕我,會不會喜歡我呢?”
蘇清歡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是這麼輕浮的一個人,昨天還對“薛蔓”癡情以對,今天卻在調戲她這個小侍衛。
蘇清歡臉頓時就沉了下來,她冷聲道:“王子胡說什麼呢,別說我沒有龍陽之癖,就算有,喜歡的人也不會是王子。”
“爲什麼會這樣……我有什麼地方不好嗎?”澹臺源有些失落。
慕言殊冷着一張臉走過來,把蘇清歡護在了身後,“澹臺源你怎麼說也是一國王子,說出這種話實在太不成體統了吧。”
直呼了澹臺源的名字,看來慕言殊是真的生氣了。
澹臺毅趕緊過來道歉,“慕將軍,阿源他一向胡鬧慣了,請你不要在意。”
“澹臺將軍,本將軍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不和他計較,也請你看住了你們的王子,不要隨意覬覦別人的東西,本將軍可不希望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走。”
看慕言殊走遠,澹臺毅把澹臺源拎到一邊,教育道:“阿源,你不要再給我惹事了,我們這次來是爲了把薛神醫帶回南江國,你要是再這個樣子,我就讓人把你送回去。”
“別啊皇叔,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澹臺源誠懇的認錯,連作揖帶求饒的,“我保證不會給你惹事的,我就是看那個丫頭太有意思了,一時沒有忍住罷了。”
“那個丫頭哪裡有意思了,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小侍衛……等……等會!你說丫頭!”澹臺毅一臉的不可思議。
澹臺源笑道:“怎麼,皇叔沒有看出來嗎?那人明明就是女扮男裝,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
他這麼一說,澹臺毅這才明白,一個侍衛而已,慕言殊怎麼會氣成這樣,要是女人,可就不好說了。
“阿源,不管她是男的還是女的,都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慕言殊既然把她一直帶在身邊,就足以見得這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你和他搶女人,只會徒惹麻煩而已。”
“好了皇叔,你就不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我是不顧大局的人嗎?”
“但願如此,阿源,你可千萬別胡來了。昨天我們跟丟了薛蔓,今天薛蔓肯定還會來的,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說服她跟我們回去,只要她肯來,薛青一定會來的。”
“這個是自然,爲了潔兒。”
宮裡依舊熱鬧,慕言殊被宮人領到詠合樓的時候,樓裡到是格外的清靜。
“離宮宴還有一會的時間,慕將軍若是無聊,可以到御花園裡欣賞一下梅花,奴才就先告退了。”
宮人退下之後,慕言殊回頭小聲詢問了一下蘇清歡,“你是想在這裡待着,還是出去賞賞梅花。”
“外面太冷了,還是在樓裡待着吧。”
她說着,往裡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席位上的高景行,高景行正好也朝她這邊看過了,他眼底的餘光淡淡一掃,毫無感情的眸光,冷漠寡淡,讓蘇清歡的心狠狠顫了一下。當看到她的時候,那冰冷的眼底才漸漸有了暖色。
他脣角微微一勾,只是淡淡的一個弧度,並沒有露出絲毫的笑容,卻足以讓蘇清歡紅了臉。
站在一邊的慕言殊,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推了推蘇清歡,“要不要過去?”
蘇清歡趕緊搖頭,“小慕,你在這裡待着吧,我出去走一走。”
“我陪你你吧。”
“不用了。”說完,她扭頭就跑了。
慕言殊無奈地搖搖頭,徑直走到高景行的身邊坐下,沒好氣地說:“瞅瞅你,把小歡都嚇跑了。”
“她是害羞了。”他垂眸平淡地說着。
“這可沒準,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慕言殊一提這個,高景行心裡就彆扭上了,他們這對老夫老妻恐怕還沒有人家新婚夫妻在一起的時間長呢。
蘇清歡出了詠合樓,陰冷的風迎面吹來,她的心緒驟然就平復了下來。
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只要一看到高景行,原本壓抑的情緒就會破土生芽,瘋一樣的生長。
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絕對的冷靜!
絕對不能讓玉清歌看出一絲的破綻。
“皇叔,等一下。”澹臺源看到寒風中那抹蕭索的背影,突然停下了腳步,“皇叔,你先進樓,我稍後就來。”
不等澹臺毅說話,澹臺源朝着蘇清歡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瑟瑟寒風中,她瘦小的身子顯得更加的單薄,她爲什麼不在暖和的樓裡待着,而要一個人走在這寒風中呢?
澹臺源想不明白,只是覺得有些心疼。
他大步追上去,隨手解下錦袍披在了她的肩上。
突然的溫暖,讓蘇清歡有些意外,她回頭,就看到澹臺源那張洋溢着初春般笑意的俊臉,“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他說着話,幫蘇清歡繫好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