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龍殿上,此刻風雲變色。
有幾個大臣是蕭琉的人,此刻都走到了蕭琉那一邊上,證明自己與蕭琉是一夥的,他們是忠於蕭琉的。
崇親王罵了一句:“真是亂臣賊子!”
蕭琉輕笑了一句,看見高方亮纏着靈墨栩,她也就退到了門口邊上,瞥了一眼崇親王,道:“崇親王,誰是亂臣賊子,這還說不定呢。”
正龍殿外,有許多士兵把守,蕭琉今日是想要了崇親王和靈墨栩一衆黨羽的人頭,自然準備妥當。
可是帶頭之人,卻不是她熟悉的成昶,而是樑德!
樑德一人站在前頭,看見蕭琉率先走了出來,便也正色道:“皇后娘娘,皇上駕崩了?”
蕭琉一見是他,神色一變,看了看四周,也不見成昶的身影,“怎麼是你?!成昶呢?!”
“成將軍?他現在在城外收拾你那些蕭家軍,我父王在此,我自然也在此。”樑德慢悠悠的說着。
蕭琉皺着眉頭,只看見樑德一揮手,就有兩個士兵把一個女子押上前,那竟是在她身邊伺候的沉玉!
“娘娘!你讓奴婢去傳信……可是……成昶那個小人已經在城外與國舅爺打了起來,他早已知道國舅爺的部署……國舅爺吃了一大虧了……”沉玉聲音有些哽咽,更是有些氣憤。
蕭琉沉下來,感覺到夜色流觴,寒意襲來。
她腳步一震,今日在城外有整整四萬的蕭家軍,而成昶也會帶着五千的兵馬進宮鎮守,直至她奪得大權爲止。
而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成昶……背叛了她,又再一次!
樑德臉色冷了下來,說:“皇后娘娘,今晚可是沒人來支援你的,你的那些族人,恐怕都已經人頭落地了!”
蕭琉冷笑一聲,看着身邊也剩餘的幾個羽林衛,她怎麼就覺得,自己勝了那麼多年,現在敗陣一場,居然是如此的狼狽。
“成昶……”蕭琉仰天一笑,“我還是……被這個男人……又再
一次欺騙了!”
她的身後,此時也有一人被打飛了出來,那人口吐一口鮮血,便也急忙爬了起來,看見如此場景,就對蕭琉說道:“娘娘,屬下帶你衝出去!”
高方亮仍是忠心護主,走了出來的崇親王也不得不說了一句:“蕭琉,你可是養了不少忠心的人,可你唯獨就信錯了一人,讓他來給你守住皇宮,誰知道那人已經帶兵攻打你的蕭家軍!”
蕭琉身形搖晃,嗤笑了一聲,嘲諷說道:“是啊,本宮也沒有想到,會是他背叛了本宮。”
她誰也不信,卻因爲年少時對成昶的別樣情愫,所以她會不自覺的選擇相信成昶。
她想要奪位,成昶雖是反對,可最後也是選擇支持她。
蕭琉以爲,成昶對她還是有舊情的,因爲他們還有一個月雨,有共同的目標。
但現在,她卻輸得這麼慘。
今晚是尤爲重要的一戰,也是定生死的一戰。
靈墨栩拿着長劍,瞥了蕭琉一眼,道:“蕭琉,束手就擒吧,這江山不會是你姓蕭的。”
蕭琉垂下眼眸,她仍是梳着鳳髻,她好像依舊是那個最爲尊貴的女子。
涼氣襲來,她能夠感受到的只有絲絲冷意。
“本宮不想死,皇上都還沒上路,本宮不想在黃泉路上看見他。”蕭琉說着,“高方亮,本宮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高方亮一臉正色,儘管現在有上千的士兵困住他們,但他也會奮力將蕭琉保護好。
沉玉已經哭着,大喊了幾聲娘娘,一臉悲傷。她自然知道,蕭琉現在雖然沒有落淚,但是蕭琉的心恐怕已經在淌血。
被成昶一連背叛了兩次,怎麼會不氣憤,不悲傷?
樑德抽出大刀,在暗夜中,他聲音尤爲響亮:“這皇宮裡裡外外都有士兵,你能逃去哪兒?!妖后!你掌控朝政多年,殘殺了那麼的忠臣,今日必要在這裡誅殺你!”
崇親王也大叫一聲好,他上前一步,看着蕭琉說道:“蕭琉,你
就應該給皇上陪葬,你欠下了那麼多的人命,你陪着皇上上路,那就不會有冤魂向你索命了!”
“就算我永世不得投胎……我也不想在黃泉路上看見他。”蕭琉退後了一步,便也說道,“靈墨栩,這皇位終究是由你奪得,想不到成昶會站在了你的那一邊……但是你別忘了,容莊皇后……”
靈墨栩一下子握緊了劍柄,他盯着蕭琉,沉聲說道:“說下去!”
“她是廢后,不得入皇陵,她本該是沒有靈位,但是我仁慈,將她的骨灰收好,給她建了一個陵墓。”蕭琉慢慢說着,“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活着,我要成昶的人頭!”
靈墨栩的眼瞳一下子緊縮了起來,沒錯,當初容莊皇后是沒有資格葬入皇陵,屍首也是隨便處理了,他沒有想到,蕭琉會留有這麼一招來威脅他。
崇親王自然知道容莊皇后對靈墨栩來說有多重要,他怒氣衝衝:“蕭琉!你胡說八道!你用不着這樣威脅阿羽!”
“沉玉!”蕭琉說,“你來告訴旻王,當年是怎麼一回事!”
沉玉眼眸閃過一絲亮光,她知道這是蕭琉保命的機會。
她急忙點點頭,便說:“當年容莊皇后在冷宮病死,屍體本來是要運往宮外的亂葬崗,可是娘娘仁慈,就命奴婢給容莊皇后火化了,然後再建一個陵墓,讓她走得安心。”
“你怎麼會如此好心,旻王殿下,不要相信她!當初就是她讓皇上廢后的!”樑德在此時說道,若不是死死忍着,他早就一刀砍下了。
“哈哈!”蕭琉看着靈墨栩,“靈墨栩,你不應該恨我,你該恨你的好父皇。你以爲他真的因爲我才廢后?是容莊皇后當初孃家勢力太多,你父皇有所憚忌,纔會藉着我廢后!他讓我揹負紅顏禍水的名聲!”
“他儘管寵愛我,可他怎麼也是一朝帝王,他那愛意怎麼會純粹?既然他讓我揹負罵名,那我奪權又如何?那我仗着他的寵愛奪天下又如何?”
一番話下來,衆人的臉色已經微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