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懸崖之巔,望着若水恆遠去的身影,若水月原本明亮的眸光頓時暗了下去,隨後又亮了起來,反覆幾次後,她絕美的臉上不由的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山下馬車裡
若水月剛上馬車,原本已在軟榻上睡着的夏侯夜修,頓時就被她驚醒了過來。待看清眼前的女人時,他的目光這才又溫柔了下去。“聊完了?”
“嗯!”若水月點點頭,隨即便一頭撲入了夏侯夜修的懷中。
她突然的舉動讓夏侯夜修是不由的一怔。“怎麼了?”伸手溫柔的撫摸過她那頭柔順的青絲,夏侯夜修輕輕的問了聲。
有些撒嬌的在他懷中摩擦了好一會兒,若水月才緩緩的擡起了頭,很是感動的說。“夜修謝謝你。”
“額?”面對她突然的感謝,剛睡醒的夏侯夜修明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謝謝你,謝謝你沒有傷害恆兒,也謝謝你將他鍛鍊的如此的成熟。”若水恆還活着的事實對她來說,實在是太讓她震驚了。當然,也讓她太感動了。畢竟那個時候夜修明明就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也知道她靠近他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可他不但沒有揭穿她,傷害她,甚至還因爲她放過了她的弟弟姑姑,最後還將他鍛鍊的如此的成熟穩重。
聞言,夏侯夜修這才猛的反應過來。隨之輕然笑道。“傻瓜,他既然是你弟弟,當然也就是我弟弟了。我照顧他,鍛鍊他也是應該的不是?”
“話是這麼說,可還是真的要謝謝你。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對於他所賦予的感動,從爲像此時此刻便強烈。
微涼的手,溫柔的撫摸過若水月那精緻的輪廓,夏侯夜修深情而又溫柔的輕笑道。“只要你能開心幸福,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頃刻間,若水月明亮的眸子中就多了一沉霧氣。“夜修,謝謝,真的謝謝你。”似乎此時若水月除了謝謝二字就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之情了。
唉!又來了!
身子微微一斜,眉頭一挑,夏侯夜修突然一臉似笑非笑的衝她問道。“你真的想要謝我?”
聞言,若水月是不假思索的猛點點頭。“對!”
揚眉間,夏侯夜修突然邪魅的笑了起來。“那就拿出點實際的東西來,光說不練有什麼意思。”
“額?”很明顯,若水月沒料到夏侯夜修會這麼說,頓時人就傻在原處,好半天才回過神。“那,那你想要我怎麼謝你?”
聞言,夏侯夜修原本懶散的搭在車壁上的腳隨之就放了下來,坐直了身子,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若水月。“若你真想要謝我的話,那就用你自己謝我吧!”說話間他的臉已不自不覺的朝若水月湊了過去。
“額?拿我自己?”怔了怔,若水月隨之猛的意識到他的意思,兩眼一翻,伸手就將夏侯夜修的臉給推了出去。“你個色鬼,成天就知道那事兒!”
揚揚眉,夏侯夜修此時顯的格外的無辜。“又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硬要謝我的。”
若水月的兩眼在瞬間睜大了幾分。“可我又沒說過要用那種方式謝你啊!色鬼!”
“話是那麼說,可你也知道,身爲皇帝的我什麼都不缺,可偏偏就缺夫人你的那份溫柔不是?”說着夏侯夜修又是一臉邪魅的朝若水月湊了上去。
然而他的臉還未來得及湊近若水月,就再次給她給推了開。“少廢話,出去駕馬車。我累了,要回去睡覺了!”
“急什麼,等夫人你回報完我,我們再回去也不遲啊!”
“美得你,趕緊給我出去駕馬車去,否則我可自己走回去了哈!”說着,若水月就一副要下馬車的架勢。
“怕了你了,我這就去。”見狀,夏侯夜修頓時沒轍,這才一臉不情願的朝面前挪去。“你真不打算感謝我了嗎?”剛挪動了一步,便見夏侯夜修一副可憐兮兮的回過頭衝若水月問了一句。
聞言,若水月也懶得同他廢話,直接一個白眼扔了過去。
癟了癟嘴,夏侯夜修最終還是死了那份心,一臉鬱悶的鑽到了前面駕馬車去了。
那晚,對若水月來說是絕對的好日子。可對姬申決一家,則是最痛苦的日子。
抱着那幅人皮畫卷和那盒白骨首飾,姬申羅豔哭着暈死過去不下於十次,而姬申決也好不到哪兒去,呆呆傻傻的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宿。
次日,天剛剛亮,一夜未免的姬申決,一把奪過姬申羅豔懷中的人皮畫卷和那盒白骨首飾,就直接朝冷訾君浩的秋府趕了過去。
然而他前腳剛出門,姬申羅豔后腳就跟了上去。
“你怎麼也跟來了?”看着還依舊一臉狼狽的姬申羅豔,姬申決的眉頭頓時就蹙了起來。
不復當晚那痛不欲生,傷心欲絕的摸樣,姬申羅豔漆黑的眸子盡是狠絕。“作爲孩子的母親,我一定要知道殘忍殺害我孩兒的兇手究竟是誰。”
“你。。。知道了!”姬申決還想要說什麼,可當注意她眼中的堅決時,他最終還是點了頭。
沒有帶着下人,姬申決夫婦倆以輕功極快的出現在了冷訾君浩的秋府之內。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闖秋府。”夫妻倆剛落地,耳邊就突然響起了侍衛高亢的聲音。
“帶我去見冷訾君浩。”冷冷的看着對方,姬申決此刻根本沒有心思和他廢話,直接開口找冷訾君浩。
“我家殿下也是爾等想見就能見的嗎?”侍衛不清楚姬申決等人的身份,很是不屑的回了一句。
“找死。”聞言,原本就心情低沉的姬申決頓時大怒,提起內力揮掌就朝該侍衛攻擊而去。
然而就在姬申決即將擊中該侍衛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擋回了姬申決那要命的一招。
一見到冷訾君浩,該侍衛就急着彙報情況。“殿下,這兩人。。。”然而他的話還說完,就被冷訾君浩的一個眼色逼的退了回去。
冷訾君浩目光清冷而又淡漠的落在姬申決臉上的面具上。“不知道攝政王這一大早的前來,找本宮有何要事?”難道是因爲昨兒姬申夢被月兒怒打的事情?
聞言,姬申決也不同他廢話,直接打開手中的錦盒和畫卷。“你告訴本王,這事兒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眉頭微微一蹙,對於姬申決的質問,冷訾君浩是明顯的不悅。“這是什麼?”
“你仔細看了就知道了。”
疑惑的看了眼神色不佳的姬申決夫妻倆,冷訾君浩還是低頭朝他手中的東西看去。當看清他手中的東西時,冷訾君浩的臉色在瞬間大變。“這是,這是???”
沒有急着回答冷訾君浩的問題,姬申決夫婦倆只是目光復雜的直盯着他,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絲毫的蛛絲馬跡。
注意到姬申決夫婦倆的眼中的神色,冷訾君浩臉色頓時一沉,有些不悅的衝他們質問道。“你們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聞言,姬申決這才一臉痛心道。“這是以我們一雙兒女的人皮製作的畫像,而這幅首飾,則是以他們的白骨所制。”
“居然有這等事?”對於姬申決兒女的遭遇,冷訾君浩倒沒有絲毫的惋惜與同情。他只是很好奇,這究竟是會出於誰之手?手段居然會這般的殘忍。
“等等,你們拿着這東西來找本宮的目的???怎麼你們不會懷疑此事是本宮所爲吧?”未等姬申決夫婦回答,冷訾君浩就猛的意識到什麼,隨之臉色再次一沉。
“我們也不願如此冒昧的前來,可送這兩樣東西前來的人說。。。”姬申決的話還未說完,他便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急忙止住了。照冷訾君浩現在的態度來看,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刺殺那兩個孽種一事,要是他真知道了此事,那他身爲那兩個孽種的生父,又怎麼會如此的淡漠那?不過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更不能讓他知道了,否則定還會生出其他的事端。只是照這麼看,若此事不是冷訾君浩做的,那便定是夏侯夜修做的了!
“他們說了什麼?”眉頭一挑,冷訾君浩一臉邪氣的問道。
“他們說,此事不是你,就是夏侯夜修做的。當然,本王也相信此事絕非你做的,所以這才前來向你確認,確認。”眸光一閃,姬申決很是淡定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冷眼看了眼姬申決,冷訾君浩是一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夏侯夜修做的?難怪手段會這般的殘忍。不過也是,若手段不殘忍,那也就不是他夏侯夜修了。
“既然事情我們已得到了答案,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了,告辭。”雖然和冷訾君浩目前是合作關係,可姬申決也太清楚他絕非善類。所以此事上,他還是少和他多言纔是。
“等等。”姬申決夫婦還未來得及離開,就被猛然回過神的冷訾君浩給叫住了。
回過頭,姬申決夫婦是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有件事本宮想要和攝政王你單獨談談。還請攝政王你移步說話。”
朝姬申羅豔使了個眼色後,姬申決這才隨冷訾君浩朝一旁的涼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