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說的跟開玩笑似的,但大家心裡都清楚,他們看到的一些事,還真的是不知道爲好。
知道這件事本身,就代表着潛在的危險,泄露的危險,自身的危險等等……
大家一起出手來幫忙,硬生生把太昊的一尊權柄化身圍毆死,這事已經是結下死仇了。
雖然他們大部分人,出手的最初原因,都只是因爲要來幫秦陽,可真出手了之後,便不只是幫秦陽了,他們沒有人希望神祇出現在大荒。
結仇也只是遲早的事,除非從一開始就跪下。
上古天庭的那羣神祇,什麼狗德行,但凡傳承久遠點,實力強點的,誰不清楚啊。
尤其是太昊這種高高在上慣了的天帝,素來都是站在雲端,俯瞰其他生靈,視之爲可以忽略不計的螻蟻,螻蟻有什麼想法,統統都是可以忽略的,不重要的。
這種天帝,若是將觸角伸到了大荒,會有什麼結果,大家心裡都清楚。
近千年來,大荒整體非常平穩,一切都在蒸蒸日上,整體風氣都變得比較好了,在這種環境下,各個勢力,都進入到了能看得到發展進度的階段。
從上到下,都在提升,最能一眼看到的,便是秦陽不在的這幾百年,道君都出了好幾個了。
這是大世之兆。
下面的人能看到上升的希望,一直站在頂端的高手,也看到了能更進一步的成道希望。
整體上,要說都是秦陽的功勞,那是純扯淡,可說秦陽佔據了最關鍵的一些地方,一點都不誇張。
以秦陽爲紐帶,各個大地區之間的爭端,已經沒有什麼大摩擦了。
連大燕和大嬴這倆打了幾萬年的老哥倆,現在都是你客氣,我比你更客氣的階段。
幾百年的平復,可能沒辦法徹底抹去曾經的恩怨,但整體上,如今的邊境,已經是商賈雲集,往返不息。
至於旁邊的妖國,最初的時候,還需要有些人扯秦陽的虎皮,到了現在,基本上大環境已經比較好了,妖國也跟着發展了一波。
三眼龍母能在妖國鎮壓得住場子,說到底還是因爲,妖國內諸多大妖,諸多種族,多少都因爲發展而獲得了好處。/b
在這種大環境之下,上古天庭的神祇降臨,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天時、地利、人和,秦陽都佔完了,而且秦陽耗費一顆金丹的名額,加上一顆先天蟲殼,再以從法身到道君這一路突破過來所得到的成果,統統獻祭,凝聚出一冊封神。
付出這麼大代價了,太昊還想如此輕易的滲透進來,那是純粹想吃屁。
抹掉一部分記憶,大家都挺配合的,畢竟,有了第一波,可能就有第二波,目前也就秦陽對神祇的威脅最大,底牌不能泄露了。
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到底是誰有這種底牌。
秦陽手腳麻利的完成收尾,至於除了在場衆人之外的,完全沒必要管了,最後那一劍,是秦陽進階道君之後,斬出的最強一擊,現在拿神朝的銀鏡來回溯,都什麼也回溯不出來了。
曾經的痕跡都被抹的一乾二淨。
燭龍化作人形,將需要抹去的記憶提前凝聚出來,等到秦陽將其斬滅之後,燭龍一揮手,將周圍隔開,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秦陽,我也不想讓你銘記於心什麼的,我現在就有個事要請你幫忙。”
“前輩儘管開口,無論能不能做到,晚輩都必定拼盡全力。”秦陽這話說的是真心實意,雖然他覺得,燭龍都要請他幫忙的事,他十有八九未必有能力幫到。
不過,哪怕現在幫不到,以後就未必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呢,跟你道門的一位……恩,殺氣比較重的門人,稍稍有一點矛盾,他說等我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就要殺了我。
不過,這都是誤會,我跟道門的關係一向挺不錯的,我的蠟燭都送給你們道門了。
但那位一向說一不二,我這……我這……”
燭龍沒好意思說,那位大煞星,手底下已經收割過一位真龍的命了,他實在是有點慫了。
“噢,明白,明白。”燭龍話沒說完,秦陽大概就知道這傢伙要說什麼了。
可不是就是幫着說情唄,身上貼着一個他不認的道門門主的標籤,可這個標籤,別人認啊。
要說誰還能當說客,秦陽估摸着,也就大鬍子和他了。
至於那位大煞星是誰,燭龍也不用說太明白,道門在亡者之界裡的死靈,能有這麼大煞氣的,就一個。
而且,秦陽估摸着,這位大煞星,幾萬年之內,怕是沒法走出苦海了。
只要不是不死不休的死仇,秦陽覺得,他有幾萬年的時間,去幫忙說說情,化解一下誤會,應該沒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地方,只是他用什麼身份去說和,他只要去開這個口,對方自然是默認門主來勸,面子多少還是給點的。
燭龍藏了這麼多年,現在親自來出手幫忙,人家現在請他當說客,他是不可能不答應的。
“我下次要是見到他了,我會幫你說說,他最近應該挺忙的,可能很久都沒有空來找你,你倒也不用太擔心了。”
眼見秦陽應下,燭龍總算長出一口氣。
“不急,不急,你見到他的時候記得就行。”
哪怕秦陽說的,他也知道,那位大煞星很長一段時間估計都沒空理他,但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總有一天會有空的,他無法確定的那一天。
他是真的慫了,必須要秦陽親口答應了,他才能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去。
秦陽的信譽還是毋庸置疑的,如今沒什麼事了,他也不想跟其他人多說,也不知道說什麼,直接轉身走掉。
送走了應龍,秦陽眼見鮫皇似乎也無意多留,便先去準備送鮫皇。
這裡面大部分都是熟人,大家後面沒事了可以坐下來慢慢聊,可這都沒見過面的人,甭管人家爲什麼來,來了就是幫忙了。
跟鮫皇聊了幾句,鮫皇面上略帶愁容,開口提起,就是很擔心消失的小七,他是不信小七會無聲無息的隕落了。
秦陽有心說你甭擔心她了,還是擔心擔心別人吧,話到嘴邊了,就變成了。
“前輩不用太擔心了,小七是另有大機緣在身,如今身陷他界,也算是磨練,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若是她回來了,我肯定先把她送回去。”
跟鮫皇聊了幾句,答應了以後沒事了去海族那邊做客,鮫皇又跟嫁衣聊了聊,王者見王者,有秦陽在中間架着,氣氛倒還算不錯。
大嬴跟海族自從嬴帝還在位的時候,差點打起來,到後來的慢慢變成了合作,交流愈發頻繁,氣氛倒是越來越好了。
嫁衣跟鮫皇聊着,秦陽轉頭準備去黎族和崔老祖他們那邊轉轉。
黎族三巨頭、崔老祖、蒙師叔、山謙,他們自己倒是紮了一堆,交流的還挺開心的,眼看秦陽過來,山謙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
“忙你自己的事,別在我們這參合。”
第二劍君也沒多說,丟下一句回聊,一個瞬移不見了。
秦陽左看右看,湊到了人偶師這邊。
人偶之軀,懸立在半空,人偶之軀身後,有一個人形的虛影,上下打量着秦陽,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我是叫你墨陽?還是叫你格格巫?”
“不重要。”人偶師搖了搖頭,想了想道:“還是墨陽吧。”
“你現在這個是什麼情況?”
人偶師的人偶之軀,被一根根絲線掌控着,而飄在人偶之軀身後的虛影,也只能用眼睛看到,閉上眼睛便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秦陽也不知道人偶師如今算什麼情況。
“封印碎了。”
“好事還是壞事?”
“太一殺不掉我,想要封印我,堪輿師幫我將太一的封印,封印掉了,如今隨着時間流逝,堪輿師的封印越來越弱,最外層的封印已經被太昊打碎,太一的封印即將出現,我的時間不多了。”
秦陽繞着人偶之軀轉了兩圈,沉吟了一下,拿出來七顆先天蟲殼。
“這是我在亡者之界得到的先天之物,雖然先天的不是那麼明顯,但絕對是先天之物沒錯,你試試。”
“沒用的,我的人偶已經足夠強了,再加上先天之物也一樣攔不住的。”人偶師搖了搖頭,謝絕了秦陽送的禮物。
“我若是被徹底封印了,你便把我的人偶之軀拿走吧,煉成一件法寶,還是有點用的,有朝一日,面對太昊,或者太一的時候,用我的軀體,打爆他們的狗頭,也算是值了……”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秦陽的一隻手印在他的傀儡之軀上,沉默開始讀條。
“不能隨隨便便放棄了,辦法總是比困難多的,我先試試……”
幾個呼吸之後,人偶之軀上彌散的光暈,徹底消散,內部產生的變化,也被強行壓制了下去,人偶之軀的表面,斑駁的痕跡浮現。
身後的虛影,仿若被什麼東西拉着,分化出一張僵硬的笑臉,一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一張暴怒的表情包,還有最後一個哀傷的臉。
四個虛影被拖入到人偶之軀裡,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在瞬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人偶之軀的眼睛,再次亮起,他手腳麻利的船上一件血肉僞裝,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噢,恢復原樣了。”
說完,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了。
眼見人偶師又恢復了這種裝酷裝高手的摸樣,秦陽眉開眼笑,走上前給他一個擁抱,狠狠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剛套上的血肉僞裝,都給拍碎了。
“我都說了,辦法總比困難多,沒事,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你放心,暫時先這樣,我肯定能找到辦法,替你解開封印的,實在不行了,我以後去跟太一講講道理,讓他親自出手替你解了。”
人偶師轉了轉腦袋,將秦陽推開,那有些呆滯的眼神裡,彷彿透着一個意思。
你是不是傻?
秦陽不以爲意,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太微跟太昊有矛盾,十有八九太微就是被太昊坑了,那三天帝之間,指不定有多少齷齪,這名義上像是哥三,實際上,可能只是他們三個,正好同爲神祇,同爲天帝而已。
如今跟太昊算是徹底翻臉到明面上了,以後跟太一講講道理,指不定還真可以呢。
遠處,嫁衣、雲帝、鮫皇,湊到一起,算是有些共同話題,相互之間的合作,也商量的差不多了。
鮫皇很客氣的來跟衆位一一道別,邀請衆人得空的時候,去無盡之海坐坐。
看起來就像是散了一圈名片,說幾句大家以後多多合作。
鮫皇離開,雲帝也走了,臨走的時候,專門叮囑秦陽,讓秦陽以後務必回大燕,他這個大帝,實在是乾的有點膩味了。
另一邊,黎族三巨頭,蒙師叔、崔老祖、山謙,這些老頭子老太太,倒是能聊到一起,只是聊着聊着,仡樓和山謙就吵了起來。
倆一個爭秦陽是五行山的弟子,一個爭秦陽是黎族少主。
爭着覺得沒啥意思了,又開始吵,你們少主在我們五行山也只是個弟子,我乃五行山的上任掌門,你仡樓按照輩分,起碼也得低我一頭。
一個說我輩分比少主高了至少三層,你山謙老鬼,按照輩分,起碼也得叫我一聲師叔。
倆加起來指不定就上萬歲的老頭,卻跟小屁孩一樣爭。
其他人就看着,蒙毅什麼都不說,崔老祖也是樂呵呵的看着,他們不需要爭什麼,就看着秦陽能活着就行。
尤其是崔老祖,滿面紅光,氣色好的不得了,看旁邊倆老頭吵架,都能看的樂呵的不行。
一旁的蒙毅看在眼裡,心裡暗暗嘆息,這位南蠻的老魔頭,其實才是活的最純粹的,至情至性,對秦陽最真,毫無雜念,沒有人能比的了。
這諸多前輩裡,也只有崔老祖是一個單純的長輩,難怪秦陽死了都一直惦念着。
這邊吵吵了一會,仡樓一甩袖子。
“哼,懶得跟你吵,我們走。”
黎族三巨頭,直接帶着神牛離開,回去的路上,神牛納悶的問了句。
“你不跟秦陽說點什麼?”
“什麼都不用說,你不懂。”仡樓笑的合不攏嘴。
跟秦陽,當然不用客氣那麼多,太客氣了反而不好。
不多時,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大家誰也沒想讓秦陽說什麼客套話,自己人,記在心裡就行了,秦陽越客氣的,那就說明關係越遠。
蒙毅沒急着走,給秦陽留了個信,扯着張正義,在附近掃蕩,/b尋找一下是不是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嫁衣也親自去探索壺樑,準備做後續的工作,這一次戰鬥結束了,可戰爭纔剛剛打響。
巡天使的一堆強者和定天司的瘋狗駕臨,要把壺樑徹底變成大嬴神朝的疆域,那的確有點難度,需要點時間,可若只是名義上,太容易了。
通衢州的戰鬥,壺樑本土的勢力,一個都插不上手,甚至還得躲得遠遠的,隨便一點餘波,可能都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也正因爲感受到那種如同天塹的差距,等到大嬴神朝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掃了一遍過去,什麼抵抗都沒遇到。
要的名義,輕而易舉的拿到手。
這就是別人可以走,嫁衣不能走的原因,這裡已經是大嬴神朝的疆域。
當然,更重要的,是幫秦陽收尾,防微杜漸。
她在這裡調動神朝之力,遙在大荒的金龍,伸出爪子,破開自己的胸口,汩汩金血奔涌而出,化作一條長河,貫穿空間,以疆域爲聯繫,空頭到壺樑。
以此接引整個大嬴神朝的力量。
嫁衣凌空而立,如同女武神駕臨,得到了整個大嬴神朝的全力加持,氣息再次直線飆升。
她的身後,一頭赤紅色的火鳳虛影浮現,雙翅一抖,便見萬千劫灰垂落,將整個通衢州籠罩在內。
這裡是個人都能撕開的空間,開始被加持着,不斷的強化,越來越穩固,她拿出長劍,遙指着通衢州的神樹主幹。
瞬間,神樹主幹開始晃動,神樹已經感覺到了滅頂之災。
秦陽飛上來,看着神樹,搖了搖頭。
“算了,砍了這棵樹也沒用了,當年壺樑崩碎,墜落八方,如今這些碎片之間的聯繫,已經再次連上,大勢已經不可擋了,阻攔也只是能拖延一時,如此反而會露怯。”
嫁衣收回了長劍,點了點頭。
“你說的也對。”
以神朝之力,固化這裡的空間,將這裡固化的跟大嬴神朝的疆域一樣,下一次,誰再想打開一扇門,已經沒有那麼容易了。
起碼先期的痕跡,肯定是遮掩不了的,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做出反應。
秦陽來到神樹旁邊,一隻手貼在神樹的主幹上,低聲道。
“看樣子,你是已經誕生出一絲靈智了,那你應該也明白,你打通了聯繫之後,對神祇來說已經無用了,現在你與這個世界,休慼與共,我們好不了,你也要完蛋,好好鎮守在這裡吧。”
說着,秦陽瞥了一眼神樹的下方,那裡藏着不敢露頭的獨角仙。
“你也一樣,好好鎮守在這裡吧,對你也有好處。”
塵埃落定,秦陽帶着嫁衣,去跟剩下的人匯合,他知道,大家現在都挺想知道,他死後的事。
既然沒走,那就說說吧。
反正最近還得在壺樑待一段時間,預防萬一,不可太早鬆懈。
……
皓日當空,天際之上,天火匯聚成海,一片片宮殿羣,零零散散的坐落在火海之上。
最中心的太昊寶殿,太昊如同一輪刺目的大日,坐在最上首的寶座上。
他忽然睜開眼睛,目光跨越出太昊寶殿,落在了火海另一邊的一片宮殿羣。
那片一直綻放着神光,仿若大日一般,永不熄滅的大殿羣裡,最中心的地方,光輝驟然熄滅。
而後如同一道漣漪擴散開,轉瞬之間,整個大殿羣,都失去了光芒,所有的建築,都仿若在瞬間陷入了永恆的沉寂。
轟隆隆的巨響傳來。
失去了光輝的大殿羣,不斷崩塌,墜入火海,大大小小的碎片,裹挾着天火,從天際墜落向下方的世界。
緊跟着,太昊再望向東邊,朝陽升起的方向,輝耀大殿,也隨之失去了光輝,大殿崩塌,無數碎片,從天火之海的上方,墜向下方的凡間。
太昊一揮手,太昊寶殿上,浮現出他分化出的權柄。
其中兩個,已經不見了,他再也無法分化出那兩個權柄,就好像本來就沒有。
太昊身上的光輝逐漸消散,他緩緩的站起身,化作人形。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他心底滋生出來。
以前他以爲只有人,纔會有的東西。
是人的弱點,也是人的力量。
恐懼。
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因爲神祇的權柄,是永恆的。
他從未有過恐懼,哪怕曾經被打落凡塵,陷入沉寂,進入到被人稱之爲隕落的狀態。
他知道,他會回來的,因爲他是天帝,掌握着權柄。
可現在,恐懼就好像是劇毒,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他最大的依仗,甚至沒覺得是依仗的東西,已經不再是永恆了。
兩位大神官,徹底隕落,權柄也徹底消失了。
甚至他的一個投影,一縷意識,都消失的徹徹底底。
他卻根本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是誰,或者是什麼力量,能做到這一切。
以往他麾下的大神官,也不是沒有隕落過,事實上,在上古神戰的時候,他麾下的每一個權柄,都換過新的大神官,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已經無用了。
在大神官隕落在外的時候,權柄遺失,被人鎮壓,都出現過。
但這都不重要,他也並不是太在意。
他只需要在最後崩碎了那個權柄,重新分化出來新的權柄即可。
一切的根源,都來自於他,只要他還在,他麾下的大神官,便永遠不會少一位。
而現在,徹底變了。
他的目光從天際落下,洞穿了火海,望向了海面上的壺樑島。
他想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種可怕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但是當他的目光,想要洞穿到他界的時候,卻感受到了阻礙,他很熟悉的力量,同時,他也在界限處,感受到了另外一種神韻。
“誅心矛。”
“太微,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