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軍區大院,幾個穿着軍裝的人伸手攔住了我。
“有通行證嗎?”其中一個打量了我幾眼開口問道。
“你們上次不是見過我了嗎?”
他面色堅決的搖了搖頭,緊接着開口說道,“抱歉,我們是聽命行事的,如果你沒有通行證,那我們就不能讓你進來。”
“是麼?”我歪了歪頭。
他們退後了一步,手中的步槍端了起來,一把就對準了我的腦袋,“不要輕舉妄動,你的拳頭快不過我們的槍。”
我揭穿了他們的小心思,“是張老給你們的指令,讓你們把我擋在門外的吧?”
他們紛紛對視一眼,卻都沒有說話。
他們的確是聽命行事,但是回答與不回答也只在他們的脣舌之間罷了。
我不緊不慢的靠在了門邊,“你們這邊應該可以給張老那邊打電話吧?我沒有通行證,有張老的傳呼,我應該也能直接進去,你們打電話給張老吧,他一定會讓我進去的。”
他們沒有說話。
但是過了幾秒鐘之後,其中一個便走進了警衛室裡。
在門外也可以看得清門內的人在做什麼。
他拿着電話與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幾句之後,神情顯然緊繃了起來。
掛了電話之後他才走出來,對我說道,“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張老說一會兒會派人帶你進去的。”
我面無表情的閉上了眼睛。
誰知道他們所說的一會兒是多久?
十幾分鍾之後,終於有一輛車從外面駛了進來。
我本以爲他會直接越過我向裡面駛去,但是沒想到的事情是那車直接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裡面的人打開車門順勢跳下,站在了我身前。
“你就是張老口中所說的陳驍吧?長老讓我帶你一起進去,你上車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掃了他一眼,隨後便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長老居住的地方離大門並不算遠,幾分鐘之後車子便行駛到了他的大院門前。
長老早已知道我們會到來,所以院內的門是開着的。
在下車的瞬間那年輕人警告似的掃了我一眼,“我警告你不要過來找事,張老的身份和地位是你不能招惹的。”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向着院內走。
他顯然是站在軍區那邊的,就算這一次他知道我被推出來當了擋箭牌,在他的眼裡大概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走到院內看見的就是張老跟一個老爺子在下棋。
長老並不意外,我的來到甚至連頭也沒擡的就順口說了一句,“陳驍,你來了。”
“您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我離張老有幾步距離,但是他沒到耳根子已經聾了的狀態,所以我並不擔心他聽不見我的聲音。
張老握着黑棋的手停頓了一下,緊接着落在右側的一條格線上。
他說:“陳驍啊,我也是迫不得已,這一次如果我們這邊的人真的能夠成功擊殺了陳老闆,到時候你會被軍區的人保護起來,你不會有任何意外的。”
“呵。”我帶着幾分嘲諷的冷笑了一聲,“所以您這是直接承認了,後面那一批人是您指派而來的是嗎?”
張老沒有說話。
但是他沉默的姿態就像是一個大嘴巴子一樣,狠狠的扇到了我的臉上。
真是可笑啊。
我爲了他們口中那所謂的任務,不惜冒險。
可是原來在他們的眼裡,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時隨地推出去的擋箭牌。
我無法控制的上前了一步,“我們幾個人的性命在你們的眼裡到底算什麼?!”
張老沉默了下去。
過了半晌之後,才道,“陳驍,很多事情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雖然我的身份比起大多數的人來說高了不少,但是實際上我得爲這整個江州的人民着想,
只要逐個擊破了他們幾大勢力的領頭人,到時候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就算江州到時候會發生暴亂,我們這邊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壓下去,
而且後續我們會給你們提供保護,你們不會受到任何迫害,這兩全其美的事情有何不好?”
“哈,張老,這話也就軍區和您自己相信了吧?”
我毫不客氣的揭穿張老口中所說的那些話。
“您那些所謂的壓下暴亂時間到底要多久,您自己心裡面不會連一個數字都沒有吧?
再者說,你們軍區的人如果真的下定決心要逐個擊破幾大勢力的人,那爲什麼不直接用軍區的身份,而是要把我推出來當擋箭牌?
你們說的好聽到時候會給我提供保護,但是當整個江州的地下勢力真正暴動起來,想要找我尋仇的時候,就你們真的能夠護得住我嗎?,
說到底你們只是想要找一個真正能夠扛得了這些罪狀又不會被懷疑的人,你們怕到時候整個江州的地下勢力聯合起來,你們無法真正壓下,
也擔心到時候你們這邊要保護的人受到傷害,所以對你們來說我跟狼牙虎爪以及孤鷹的命就是可以隨時犧牲的是嗎?!”
我一字一句的控訴,似乎讓張老覺得愧疚。
他手握黑棋子的動作停了下去。
就在這時站在我身旁的人,忽然一把伸出手拽住了我的衣領,猛然把我拉上前了一步。
他目光冰冷的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張老說話?”
我右手捏緊了他的拳頭,聲音似乎都沉浸在無數的冰塊,“你以爲你哪來的資格阻止我?”
我的右手逐漸縮緊,而他的額頭上逐漸的垂落下了幾滴冷汗。
他疼的連忙收回了手,但是眼神之中的兇惡卻沒有半分減少,而是帶着幾分怨恨的看向了我,“你敢在這裡動手,那就是死路一條!”
“死路一條?”我嗤笑一聲,“如果陳老闆真的死了,那我就會被那羣暴亂的手下當場擊殺在高速公路上,我的死會比現在更慘,張老您會不知道嗎?”
張老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站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
就在他伸出手準備拍一下我的肩膀之時,我牴觸的退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