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他們瞧着歲數不小了,在這樣下去,怕會給咱耽誤了,咱這心裡難受啊。 ”王張氏窩在王慶文的懷裡小聲哭泣,她不敢哭出聲來,怕被隔壁屋睡覺的王呂氏聽到,到時候自家婆婆心裡也會跟着難過。
“放心吧,這事咱已經找機會同姑娘說了,姑娘不也是答應過咱,說是隻要他們兄妹二人成親,就放他們自由身。”王慶文輕輕的拍着王張氏發抖的後背,好似哄孩子般的說着貼心的話。
“可現在連個說親的影子都沒有,咱現在的身份,上哪幫他們看對象。爺,真是對不住,咱不應該同你提這事,就是心裡憋着慌。”王張氏很是自責的說着話,她不應該把不愉快的事情說出來,如果不說出來的話,難過的只有她一人。
現在把話說開,身邊的男人怕是心裡也不好受,這並不是王張氏所願意見到的。
“你有空就多留意下,要是有合適的姑娘,你就同咱說,咱去和姑娘提,咱覺得這事姑娘不會反對的。”王慶文相信文子不是個愛計較的人,只要好好同她講道理,文子是可以把話聽進去的。
“爺,可是家裡現在的情況,到底該找個啥樣的姑娘啊,咱心裡一點譜都沒有。按理來說,找個家世各方面都不錯的,可現在的條件,怕到時候人家閨女嫁過來知道了真實情況,兩人怕是處不下去。可找個差些的,咱又不願意委屈了坤乾他們,都是好娃子,跟着咱吃了不少苦,咱不想讓他們在婚事上受委屈了。”
“哎,你說的咱都懂。”王慶文重重的嘆口氣,王張氏說的每句話都鑽進了他的心裡,這種在外人眼裡風光的大掌櫃,卻連個自由身都沒有,他夾在中間顯得格外爲難。
“你先睡覺吧,咱會幫着多留意下,要是得了空,也會問問他們兄妹二人的意思。”王慶文只能開口說着這樣的話來寬慰身邊的媳婦。
兩夫妻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漸漸沒了聲音,懷着各自的小心思,閉上眼睛睡下,卻怎麼都睡不踏實。
今兒是劉福寶成婚的大好日子,王慶文等人一同到劉家祝賀,而劉康土則被劉福寶拉去,陪着他一同到鄭家村接新媳婦。
鎮上週邊幾個大些的村子,像劉家村、陳家村、鄭家村、周家村等,人口的數量不算少,可總體數量同外鎮相比,又顯得特別不樂觀。
爲此,縣老爺可沒少話精力發愁,他希望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能把人口的數量往上提一提。不管發生什麼大事,人在一切都好說,人亡,在講什麼事情都是虛的了。
朝廷上的那個人,心情好的時候大赦天下,心情不好的時候,家中商人和農民的稅收,心情特別差的時候,會徵用大量人馬四處征戰。
老百姓的死活,全由他的心情好壞來決定,在縣老爺心裡,這樣的人不是個責任感強的主子。
一個鎮有多少人口,其中多少是青壯的男人,這些衙門都有記錄。衙門每年的稅收,一個衙門總共有多少拿俸祿的人,這些縣老爺都得寫奏摺裡,上交給上級領導,一層層的往上添加總數,在上報給龍椅上的人。
有什麼辦法,能把一些寬裕免除具體細節的事情隱瞞下來,好不讓上頭的人知道鎮上的真實情況呢,爲此,縣老爺沒少爲之頭疼。
“師爺,你讓車伕前頭停下,咱有些私事要辦。”縣老爺的肚子,也不知道吃壞了什麼東西,一直咕嚕咕嚕響個不停。他一手按着肚子,趕忙對身邊的師爺交代一聲,隨後眉頭緊皺,有些內急的說不出話來。
“前頭停一下。”師爺聽完縣老爺的話,掀開簾子便大聲對外頭的車伕說一聲,然後側身讓個道,給有‘急事’的縣老爺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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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邊等着,咱去去就回。”縣老爺捂着肚子,趕忙朝一處隱蔽的地方走去,他見四處沒人,脫了褲子舒舒服服的排放出體內鬧脾氣的東西來。
“終於舒服多了。”縣老爺方便後,穿好褲子,正準備往馬車所在的位置走,脖子上卻特然多了一把冰涼的匕首。
只聽一個低沉帶着冰冷的聲音,瞧不出任何情緒的說,“縣老爺,你是明白人,這會兒還是不要開口說話得好,既然縣老爺你老方便好了,那就跟咱走一趟。”
縣老爺一個大活人,突然從鎮上徹底的消失不見了,這個消失漸漸的從老百姓口中傳開。
老百姓私底下給出的答案很簡單,肯定是縣老爺不小心得罪了一些後臺硬的人,纔會被人花錢‘咔擦’掉。
師爺那日等了縣老爺許久,也不見縣老爺有回來的跡象,立馬慌亂起來,讓幾個衙役跟他一同朝縣老爺所走的方向走去。
幾個人找了半日,除了地上那一坨縣老爺留下的體內排泄物,連個人影都瞧不見,可不把師爺等人給急壞。
鎮上的縣老爺離奇失蹤,這事事件特別讓人感到可怕,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縣老爺,還如何去保護整個鎮上的老百姓的安危呢。
王迪蓋在得知此消息後,坐在搖椅上心滿意足的笑着對下人說,“給咱放出消息,就說縣老爺太過無能,保護不了一方百姓,已經自覺主動的‘離開’了。”
離開有着兩層意思,一層只是縣老爺到別處當差,不在是鎮上的父母官,另外一層則是縣老爺已經死了,往後怕是不能在替鎮上的老百姓辦事嘍。
“爺,咱這就去,立馬去。”王迪蓋的手下聽明白了這話中的意思,反正放消息的事情簡單,他又不是沒有做過。
只要在人多的地方,稍微提上一句,平日裡清閒的老百姓聽了這風聲,還不趕緊的四處宣傳起來。
“等等,你找些人,沒事就到衙門敲敲鼓,咱好久沒聽到衙門傳來的鼓聲了,別說,還真是令人懷念啊。”王迪蓋的用意很簡單,縣老爺人不在,他就讓人去衙門喊冤,一日不見縣老爺出來升堂,大家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可要是日日都這樣,怕是衙門能力在大,也壓不住老百姓的悠悠衆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