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可別不知好歹,合着咱還好心辦壞事了,你也不去鎮上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咱王媒婆。”媒人被文子說的滿臉通紅,早就收起了嬉皮笑臉,直接潑婦般的打算和文子對罵。
“好心?黑心還差不多。”劉康地雖然年紀小,卻也懂的一些簡單的道理,他三姐說媒人是黑心的,那絕對就是真的。
“就是,黑了心的毒婦,你怎麼不把你家閨女嫁過去,再不濟把你自己嫁過去啊,讓我大姐陪葬,也虧得你們這些沒心沒肺的不是人的東西做的出來。”文子大聲叫嚷起來,原本她是想給彼此都留些顏面,日後相見也好做人,今兒怕是這招行不通了。
“什麼?陪葬?”小鄭氏原先不知道,也一直被矇在鼓裡,她一直以爲劉梅花嫁過去是過好日子,“劉文子,當着長輩的面,這話也不敢亂說,傳了出去,咱劉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你將來還議親不?”
“文子,你帶着康地進屋見見你大姐準備好了沒?”原本還在想法子怎麼辦的鄭氏,被文子大聲叫嚷着‘陪葬’給驚到,深怕文子繼續鬧下去,外頭的村民知道了她這個做奶奶的爲了銀錢不管孫女死活,只能黑着臉,讓文子立馬進屋,最好是能立馬消失的好。
“阿奶,她是壞人,想害死我咱大姐,打出去打出去。”劉康地拉着鄭氏手臂哭着,還不忘朝媒人瞪了一眼,稚嫩的臉上早就寫滿了對媒人的厭惡。
“阿奶,你也想賣大姐麼?”文子冷靜下來,不哭不鬧,當一個人狠下心來,怕是什麼事情都管不上了,臉面又算的了什麼。
鄭氏沒想到文子會把話說的這般直接,她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又急又燥的對着文子說:“大人說話的時候,哪有你們小丫頭片子說的份,趕緊給咱滾進去。”
“阿奶,錢沒了可以慢慢賺,人要是沒了,賺多少錢都找不回來的。”不哭鬧的文子像個大人般的說着話,今兒她算是把鄭氏給看清了,原來女人在這個時代的地位猶如商品,或者豬狗般的根本談不上地位與人權。
“賺,怎麼賺?幾百兩上哪賺?”鄭氏大聲說的同時也大哭起來,不是她心狠,而是她迫不得已,在鄭氏眼裡,用一個被人休回來的孫女換來富貴與太平,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所以爲了你們的穿金戴銀,就得賠上我大姐的性命?”文子懶的去理會小鄭氏的偷換概念,她在乎的是鄭氏的決定,畢竟劉梅花嫁不嫁全有鄭氏一句話,“爹、娘,你們死了爲啥不把我們幾個也帶去,也好在下面伺候你二老呀,總歸現在讓大姐下去伺候別人的強,爹、娘,你顯顯靈,帶我們二房的幾個娃走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文子只能拿出最後一張王牌,希望死去的爹孃,能動搖鄭氏那被銀錢矇蔽的心,不然劉梅花殉葬,他們二房幾個娃往後的日子,怕也是不能好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