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四嬸。”劉康土原本幸福的臉上寫出個大大的無可奈何,他不喜歡小鄭氏說話帶刺的風格,卻礙於她是長輩,不敢開口說些話來反駁。
文子年歲小卻也不是個容易被人欺負的主,關鍵是她一個魂穿者,對眼前的鄭氏和小鄭氏感情不深,沒了這層東西在裡頭膈應,要比臉皮厚那誰怕誰呀,“四嬸真是越發愛說玩笑話了,我們二房的幾個娃哪有啥本事開啥衣裳店,還是四嬸覺得手頭寬裕,想借些給我們開衣裳鋪?”
“娘,你瞧瞧這鬼丫頭的嘴,真真是厲害的很。”小鄭氏被文子用話堵得直翻白眼,卻仗着有鄭氏撐腰,啥都不管的說:“這麼伶牙俐齒的女娃子,將來怕是自個都能找到婆家嘍。”
“哼,丟臉面的東西,各個不讓咱省些心,不知道過日子要多算計的才行嗎?”桌上的那幾匹布成了鄭氏眼裡的一粒沙子,不揉去她心裡老不痛快了。
鄭氏原本覺得劉康土種不了田,能到鎮上做些小本買賣,將來不用管她伸手要錢,算是小欣慰。今兒見了他們不是逢年過節的做新衣裳,一屋子的敗家子,鄭氏心裡堵的喘不過氣來,那可都是從她兜裡掏出去的銀錢呀。
在鄭氏的觀點中,穿在身上的衣裳,縫縫補補管三年,除了過年,基本上是不給做新衣裳亂花銀錢。可今兒二房人的架勢,分明是和鄭氏默許下的規定起了衝突,可見四兒媳婦說的話很有道理,不幫忙替二房人管着銀錢,怕是沒幾日又該伸手朝上房要。
吃了秤砣鐵了心的鄭氏,好似下定了啥重要決定般看了一眼二房的人,認定了自個是長輩,也不怕二房的人敢不同意。
而二房的人見鄭氏和小鄭氏來勢洶洶的架勢,心裡別提多不痛快了,尤其是劉康土,他記得是把門插上在,怎麼進來兩人裡頭的人卻一點聲響都聽不到。
劉梅花看着鬧僵的場面,只能繃着神經儘量客氣的開口說:“阿奶,你這是有啥事要吩咐不?”
文子心裡也很納悶,農家人一般都不過到天黑出來走門,多半是家呆着做些活計打發時間,要麼早早的睡去,像鄭氏和小鄭氏突然闖進來的行爲,她看着有些不齒。
“娘,你聽聽梅花說的話,虧你心裡念着二房的娃,怕他們餓了冷了凍了過來瞧瞧,沒想到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人家不領情呢。”維恐天下不亂的小鄭氏插了空就挑撥,反正她過的不好,二房的幾個人也不能過的好。
鄭氏聽了這話心裡更來了氣,小兒子的婚事沒着落已經夠她操心了,二房人不懂事不會當家的做法,直接撞她槍口上,提高聲音的鄭氏帶着不痛快狠狠的說:“咋滴啦,咱是你們的親奶奶,過來瞧瞧不行嗎?還是你們覺得分了家,翅膀硬了眼裡沒個長輩,有本事你們這羣兔崽子往後別叫咱一聲奶,那纔算長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