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正呼哧呼哧的吃着麪條,突然聽到駱顏塵這話,那半拉麪條還含在嘴裡,整個人愣了兩秒,又用力的將麪條吸進嘴裡,嚼了嚼嚥下去。
“你的初心是留給小時候的畫兒的,你面前這個畫兒已經不是那時候的畫兒了。這些年我們也沒有什麼交集,你不知道我們都變了。”畫兒真不想給他任何希望。
“這些年我們是沒有多少交集,可你依然還是那個堅強、善良、不屈不撓的畫兒不是嗎?我想知道若是沒有靖王,我們有沒有可能?”駱顏塵一直覺得他和畫兒之間只是隔着一個靖王而已。
畫兒搖了搖頭:“這個假設不成立,因爲他就在我的生命裡。”
駱顏塵愣住了,是的!這個假設是不成立的,可他總是不死心,覺得畫兒不可能就這麼走出他的生活。便說:“現在是在,他若是在戰場上回不來了呢?”
畫兒頓時沉下了一張臉,聲音又高了:“怎麼可能!沒有這種可能,他答應過我會打勝仗回來的,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駱顏塵見畫兒情緒都變得激動了,頓時也覺得他說這個話有些過份,便忙安撫畫兒的情緒:“對不起,我只是……”
畫兒也慢慢平靜下來,他只是說一種假設,並沒有真的認爲穆博衍回不來,便吐出一口氣:“好了,我知道了。這麼久沒見,說點兒別的吧!做了太醫之後感覺如何?”
駱顏塵晦澀地一笑:“在宮裡做太醫和在我們鎮上做大夫是不同的。在宮裡除了醫病,還得隨時擔心自己的性命,我不喜歡做太醫。”
“我聽靈樞說過昌平公主和良妃責罰你的事了。宮裡的主子是不好侍候,多長些心眼。”畫兒從駱顏塵的眼裡是看到了對大醫這個職業的厭倦。
駱顏塵點頭:“我知道,但是有時候想躲都躲不了。”
“你是說昌平公主經常裝病的事兒吧!”畫兒沒有一絲看笑話的意思,只是想幫助他。
“靈樞連這個都告訴你了?”駱顏塵有些意外,眼裡也全是無奈。
畫兒不想駱顏塵想太多,便解釋:“她也是關心你,她知道你不知道如何應對昌平公主,想讓我幫忙一起想想辦法,不想讓你繼續被昌平公主欺負。”
駱顏塵沉默了一會兒,本來他不想在畫兒面前提昌平公主這個人的,但是畫兒把話說到這份上來了,便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便也如實說:“是的!在她面前我無力應對!避都避不掉!”
“有些人有些事可以避開,可是也經不住事主動找人不是?昌平公主的母親是良妃,良妃在宮的地位也高,所以這個公主自也嬌蠻任性。”畫兒也覺得這人難對付。
“是的,她想怎麼樣便怎麼樣,若不隨了她的意願,她便變得法兒來找你錯處,即使沒有錯處她也給你編個錯處出來。我在太醫院當值的時候最怕就是她的傳召。”駱顏塵說起昌平真是頭疼。
畫兒說:“你有沒有試過真的得罪她?
就是放開她的身份狠狠的教訓她?”
駱顏塵被畫兒這話問得愣住了,隨即搖搖頭:“無論她做什麼,說什麼,我都只以一個醫者的身份去迴應,多的話不說,多的事情也不做。”
“你有沒有想過,她做的那些事她從來沒有意識到是錯的,也不知道你非常反感甚至厭惡她的行爲?”畫兒覺得駱顏塵可能只是一直在心裡反感,卻不懂得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句話似乎一下讓駱顏塵豁然開朗,便點頭:“對!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只被動的接受她的刁難卻從來沒有說出來。”
畫兒一笑:“就是啊!你可以直接告訴她,她這樣做會令你非常反感,甚至討厭。若不然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駱顏塵不禁一笑:“對呀!從始至終我都只是在想着如何避開她,當避不掉的時候就想着何時能夠放我離開。是我太過被動了,不懂得如何去表達自己心裡的不滿。”
“是呀!說不準你直接告訴她,她下回就不煩你了。其實,她能告訴你,她喜歡你,也是很需要勇氣的。”畫兒雖然從靈樞哪裡知道一些昌平的事兒,對這個公主只有一種刁蠻任性的印象。可細細想來,她也是很勇敢的,她喜歡一個人敢說出來。哪怕那個人只是一個小小太醫。
駱顏塵只是輕笑了一聲:“胡言亂語罷了!”
畫兒搖頭:“我不認爲她是胡言亂語,一個已過及笄之年的女子,不可能不懂我喜歡你這四個字的意義。我倒是挺佩服她的,心裡的想法敢表達出來。”
“可是我不喜歡她,我也告訴她我有意中人。堂堂一個公主該嫁一個什麼身份的人,她自己心裡也有數。”駱顏塵對昌平是毫無一絲感覺。
畫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呀!不說了!趕了一天路,累了我先回房睡了。”說完便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
駱顏塵便也跟着起身:“我送你回房吧!”
“不用了,這我自家酒店,我熟得很!你也好好休息,明兒一起趕路吧!”畫兒說着便自己回了房間。
這剛漱洗完畢正準備上牀,凌霜進來了。一進來直接說了一句:“你跟那個駱顏塵最好保持距離。”
畫兒聽這話,頓時一笑:“爲什麼呀!”
“你聽話便是,若是讓王爺知道了,他不會高興的。”凌霜仍舊冷着一張臉。
畫兒真是被凌霜氣笑了:“凌霜,你們家王爺沒那麼小氣,也沒那麼不自信,更沒有那麼不放心我。”
凌霜對她搖了搖頭:“男人的心理,你摸不透的。越是在乎越是緊張,越是不想讓旁人覬覦。”
畫兒真是無言:“凌霜你會不會想太多了,駱顏塵是你小時候的朋友而已。若是我跟他有可能,還有你們家王爺什麼事兒啊!”
“你可以一心一意待王爺,可不能保證那小子對你不存歪心思。”凌霜表情一慣的冷,說完轉身,“反正你離那小子遠點兒,他看你全都是種愛而不得的眼神。”
“凌霜,你想像力是不是太豐富了?該把程哥叫回來管管你。”畫兒狠狠地吐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