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姑姑笑着迴應:“鍾大人這話問得好生奇怪,主子要出去走走,難道還要挑時辰不成?若是鍾大人着急,可以去園子裡尋娘娘去呀!”
鍾離便點頭:“姑姑說的是!那我只得去園子裡尋了。只是若是找不着娘娘隨行的人,人數對不上,從我這名錄上劃去,那這幾個人可就算無身份之人,後果姑姑也是知道的。”
管事姑姑是宮裡的老人了,自是知道後果,便朝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說:“那大人就稍稍坐會兒,歇息一會兒。”
那宮女趕緊出門了,而姑姑也給鍾離倒了一杯茶:“大人請用茶。”
鍾離便接過茶杯,一笑:“多謝姑姑,姑姑真是客氣。”說完便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嗯!好茶。”
姑姑便微笑的跟他聊天,等着良妃他們回來:“鍾大人,這都查了哪些地方,可有與名冊不符的?”
“當然有!有的死了,有了調到別的宮裡,有的下落不明,年年都有這樣情況,所以年年得覈對不是?”鍾離笑着迴應,他當然知道她想知道些什麼,他也明着講,本來這就是實情,也是他的工作範圍。
姑姑有些好奇:“哦?那是哪個宮裡的人下落不明瞭?又是哪些宮裡的死了?”
“各個各里多多少少都有,這很正常。就是不知道良妃娘娘這兒有沒有這些情況。”鍾離笑着端起茶杯就又喝了一口。
管事姑姑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也沒再問了,拉了會兒家常。大概也就半刻鐘的時間,良妃帶着所有人都回來了,鍾離忙起身行禮。
“參見良妃娘娘。”
良妃直接走到正位上坐下:“鍾大人免禮。”
鍾離起禮說:“良妃娘娘,微臣例行公事要覈對您宮裡的宮人,打擾了。”
良妃微笑:“瞧本宮這記性,讓鍾大人久等了。”說完看向管事姑姑,“把這殿裡的宮人都叫出來,讓鍾大人一一覈對。”
“回娘娘,除剛隨行的宮人,其它宮人都覈查過了。”管事姑姑忙迴應。
鍾離也忙說:“是!剛微臣都覈查過了。”
“哦?那鍾大人覈查一下剛隨本宮遊園的宮人吧!”良妃娘娘微笑着回話。
鍾離拱手:“是!”說完鍾離便開始覈查。
覈查結果讓鍾離有些意外,一個人都不差,完全對得上,看來良妃這兒一年都沒有換過人了。
覈查完後,鍾離告退!
管事姑姑看着良妃說:“娘娘,你怎麼的對小小一個管庫甲小吏,這般的客氣?”
良妃輕笑:“姑姑這是糊塗了,鍾亭他雖只是一個管庫甲的小官。可你不覺得朝中大臣都對他很客氣嗎?太后也喜歡他,連皇上都特許他不用日日出勤。”
“說來也是,這鐘亭倒底是何底細?”管事姑姑一臉的不解。
良妃嘆了口氣:“本宮哪裡知道?看來得讓瑞王好好查查。”
這鐘離從良妃處出來,便又查了幾處,沒發現什麼異常。就只有端妃處的那消失的太監可疑。看着手裡最後一個長樂宮,眉頭不僅一皺,要去查太后那裡的人了。
到了太后處,太后宮裡的人比較多,查起來也比較費勁。但是費勁也得查,便先去給拜見了太后。
太后一見鍾離,嘴角微彎,對他招了招手:“小離,過來,到哀家跟前來。”
鍾離微笑着走近,自然的坐在太后面前:“太后,近來身體可還好?”
太后一臉慈愛的笑:“好,身體好着呢?小離若不是爲了公事,怕是不會來探望哀家。”
“怎麼會呢?只是鍾離四處閒逛,少在京城。這次回來了,定日日向太后請安。”鍾離一臉的笑容。
太后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忙吩咐身邊的人給鍾離拿點心,倒茶。鍾離一邊吃一邊喝的陪着太后說了一會兒話,便開始辦正事兒。
太后也十分配合的讓人把整個長樂宮的人都集合起來,讓鍾離一個個覈查。鍾離查過來查過去,不禁蹙眉,人數出入太大,管事姑姑便忙解釋:“這有些人到年齡出宮了,有的得病死了,有的賞給了各府的夫人。”
鍾離便只得一一記錄下來。出了長樂宮回到甲庫,將東西整理好,然後才發現太后的宮裡的人數年年覈查從來就沒有對過,人員變動太大了。
整理好這一切,再反覆的推敲排查,就覺得端妃宮裡的太監最可疑,還有太皇殿裡有那麼幾個人送到別府的,需要覈實。
鍾離查了兩三天,便把結果寫信讓人送給了穆博衍,穆博衍收到信的時候,他們一行陪公主和使臣的人都準備明日一早離開稻香村了。
畫兒夜裡挨着四嬸陳氏說話兒,她對詩兒的婚事特別的好奇:“四嬸詩兒許的那個人家倒底怎麼樣?訪過了沒有?”
陳氏說:“訪過了,人家比較單純,已經自立門戶,家裡就四口人,一兒一女。女兒已經出嫁了,兒子是個讀書人,但是人也機靈誠實。對詩兒也好。”
“這啥時候定親啊?”畫兒忙又問,“這到了日子一定要通知我。”
陳氏笑:“一定會通知你的,這奶的意思是希望早點兒定,說你爺病得不輕,家裡得有些喜事兒衝一衝,說不定你爺的病就好了。”
“爺倒底是啥病?我只聽小寶說,可小寶又不說清楚。就只說駱大夫讓他心情放開朗一些,是不是病得有些嚴重啊?”畫兒還是有些擔心的。
陳氏無奈的一笑:“是癆病,駱大夫說這病不好治,活得長久的最多半年,快的也就兩三個月的事兒。”
畫兒一驚:“癆病?怎麼平常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我就當他只是心裡憂心,怎麼害這麼嚴重的病?”
“誰知道啊!這你爺怕也是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總是叨唸着你,說對你有愧。對我們也不像從前那般,也盡是念你四叔及我的好,也說是虧欠了我們的。陳年舊話老在說!”陳氏說到這裡眼淚也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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