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娘是來尋找解決方法的,聽畫兒突然這麼問,總覺得她這麼問一定有是原因的,便如實作答:“不是上任直接任命的,是由全族人選出來的。當時是有兩個竟爭對手。但是選阿卓亞合的人最多,所以就被任命爲下任的首領。”
畫兒聽到這個回答,似乎找到點兒理由了,便問:“什麼時候選的?其他兩個人是不是老首領有比較鐘意的?”
“我們這族裡的規矩,首領到了花甲之年便需要退下安享晚年,然後在頭一年選中繼任的首領。由族裡長老各推選出一名做爲候選人,再由族裡的族人們選擇。當時有個長老選的老首領的兒子,但是他兒子支持的人數卻沒有阿依爹多。或是老首領有鍾愛的,定也是他兒子!”阿依娘說到這裡,自己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畫兒這下算是明白了,這是老首領故意找阿依爹的錯處呀!這麼大項罪名扔在阿卓亞合身上,若是族民們相信了是山神發怒,會降災給部族,那阿卓亞合明年就不能繼任了。肯定得重新選,那麼不用想新首領的位置一定是老首領的兒子的。
這選舉制恐怕以後就變成了世襲制了,這老首領還真是會給自己子孫萬代謀福。
畫兒說:“他兒子在部族裡爲人怎麼樣?”
阿依娘思考了一下,便說:“還行吧!中規中矩,跟他爹的作風很像。不太有責任心,不敢承擔事兒。”
畫兒聽阿依娘這麼說,便心裡有譜了,也知道怎麼去做了。便對阿依娘說:“你先讓阿依爹帶些自己的人到礦上去,不要回來摻和這事兒。隨便老首領怎麼妖言惑衆都不要去理會,等我讓他回來時,你再讓他回來。”
阿依娘有些不解:“就讓他說嗎?不需要阿依爹出來澄清和爭辯嗎?”
“不用!你放心,我自有安排!”畫兒說完給阿依娘一個自信的微笑。
阿依娘雖有疑惑,可是她知道畫兒是個聰明且守信的人。她既然答應了,肯定會幫她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畫兒看阿依娘還是心有疑惑,便說:“放心吧!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既然答應你了,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解決這件事,而且絕對不會影響他繼任。”
阿依娘見畫兒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來了,她還有什麼好說了,便說:“誒!我相信你,我這就叫阿依爹帶些自己的人到礦山上去。”
阿依娘走後,穆博衍看着畫兒微笑:“你打算怎麼做?”
畫兒笑:“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還問我幹什麼?”
“我在想你想得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或者比我想得更好,這樣是不是還可以證明一下我們十分有默契。”穆博衍看着畫兒一臉的嘻笑。
“得了吧!我的那些小伎倆應該不入你的眼吧!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走着瞧唄!”畫兒笑得神秘。
阿依爹本想去跟老首領解釋,那山體滑坡從前也經常出現,不是因爲山神發怒,而且也沒有死人。
阿依娘把他攔住了:“你別去了,解釋是沒有用的,你到現在難道還看不出老首領是故意這麼做的嗎?給你安一個這麼大的罪名,就是想罷了你繼任首領的資格,這樣他的兒子就有機會了知道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我不能不去說明呀!若不講明那不是讓更多人誤解嗎?”阿卓亞合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可是他不怕,既然族人們選擇了他,他便會擔起這個責任。
阿依娘說:“你說明有什麼用啊?信任你的人他們不會相信,不信任你的人你解釋了他們還是會覺得你會給族裡招災。解釋澄清一點兒意義都沒有,所以你現在就聽楚大人的話,帶着你自己的人到礦上去,楚大人沒叫你下山,你就不要下山!”
“這不是逃避嗎?這是大丈夫所爲嗎?”阿依爹覺得讓他去礦上避開這件事就太沒有擔當了。
阿依娘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去勸說,便說:“所謂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明知是有人故意爲之你還要去配合,那不是敢作敢當,是愚蠢。”
阿依爹聽阿依娘說完,只是閉嘴,他之所以那麼信任阿依娘,她說的話他基本都願意聽,就是因爲她有主見且聰明,能給他很多非常有用的建議。這一次阿依娘雖然說的這個建議他不太喜歡,可是他還是覺得是有道理的。
“阿依娘,我可以答應你去礦上,可是總覺心裡彆扭。”阿依爹還是覺得像逃避。
“有什麼可別扭的,你自己多想想部族裡的族人吧!若是由老首領的兒子做了首領,你覺得比你做得更好嗎?若是不能,你爲什麼不替部族裡的族人委屈一回呢?”阿依知道他的軟肋,便找準了時機再次勸說。
阿依爹沒能說得過阿依娘,便只得帶着二十多個自己的人到礦上去了。然後凌霜開始讓他們熟悉礦上的所有事情,每一個流程都訓練得滾瓜爛熟的。
首領沒有想到阿卓亞合居然沒有來給他解釋,直接跑到礦山上去了。現在他怎麼辦?是派人去礦上找他下來,還是等着他下來?
若是派人上山,他反咬一口說他在山上給山神請罪,就是他讓他下山,打斷了他的虔誠,山神責怪他不誠心,以後族裡若是有個災難都是他害的,就百口莫辯了。
這若是不派人把他叫下來,他如何當衆宣判他的罪行?不讓他當衆解釋澄清,單憑他說如何能服衆呢?他又有什麼足夠大的理由撤掉他的繼任首領的任命呢?
避而不見,這作風完全就不像是阿卓亞合能做的事,肯定是他家媳婦給她出的主意。老首領想到此,一個主意從腦子裡冒出來。嘴角不禁揚起:“我看你還能接着躲在山上不下來?”說着便喊了一聲,“來人吶!”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站起來:“在!首領有什麼吩咐?”
老首領招了招手:“過來!”
男子走近,老首領便讓其附耳,在他耳邊說了一會兒,男子頻頻點頭,說完後便揮了一下手:“去辦吧!別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