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身邊突然出現一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忙睜開眼睛一看,是穆博衍正彎着腰看着她。 畫兒順手就是一拳朝他胸口捶過去:“你有病啊!突然這麼出現,想嚇死人啊!”
穆博衍不禁皺了下眉,屈身在畫兒身邊坐下,微微靠在畫兒身上,聲音也少了往日那份戲謔,多的是一份疲憊:“是呀!病得很嚴重。要不是你那一句,希望你所有的親人朋友都平安,我肯定死了。”
畫兒感覺穆博衍往她身上靠,忙伸手推他:“你別佔我便宜,往我身上靠。雖然我未成年,可我還是個女孩子。”
穆博衍沒有動,也沒有和她爭辯,只是吐出兩個字:“別動!我就靠一下。”
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飄過來,畫兒停了手沒有再推他,覺得他有點兒不對勁:“你怎麼了?真的生病了?”
穆博衍沒有說話,就靠了會兒。畫兒一動不動的讓他就那麼靠着,雖然感覺他有點重,但是感覺他好像真的生病了,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對,讓他靠一下吧。
忽然,穆博衍直起身子笑起來,眼裡透着一絲溫柔,伸手揉畫兒的頭:“我怎麼可能生病?騙你的!真好騙。以後記得多長得心眼兒,這若是長大了,一不小心就被別人騙走了。”
畫兒聽這話頓時生氣了,噌得站起來,對着穆博衍就是一腳踢過去:“你怎麼不去死啊!很好玩嗎?我還以爲你真生病了,裝得那麼像。”說完便轉身從梯子上爬下去,到地面時,她還不忘擡起頭罵,“去死啊!”然後憤憤然的回房了。
穆博衍手捂着胸口,忍着痛,看着楚畫兒回房。竹劍這時出現在屋頂:“主子,你的傷該換藥了。”
“嗯!”穆博衍點頭便和竹劍一起回房了。
竹劍很不理解主子爲什麼連夜趕到這裡來,明明知道身上帶着傷,還非得堅持過來。拆開穆博衍身上的紗布,紗布又染了血了,心想這楚姑娘手真重,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流血了。
竹劍重新給穆博衍上了藥,替他包紮好:“主子,這裡四通八達的,不太安全,很容易被他們追過來的。”
穆博衍搖頭:“沒關係,該來的躲不掉。”
“要不換個更安全的地方吧!”竹劍心裡還是很擔心的,這一條官道至此,追查他們的人,會毫不費力的追查到這裡。
“不!明天再說吧!”穆博衍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想到這裡來,明知道這裡不是個好選擇。
竹劍跟了穆博衍幾年,自是瞭解他。只是他在楚姑娘面前真的很反常。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因爲今天七夕?”她知道她越矩了。
穆博衍冷冷的掃了竹劍一眼:“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是!屬下多話了。”竹劍說完便退下,自己領了兩個時辰倒立的罰。
待竹劍走了,穆博衍忽然也愣住了。因爲今天七夕,所以他才選擇來這裡嗎?不知道,也許只是因爲這裡離京城有些路程,他們不會跟過來吧!
楚畫兒回到屋裡左翻右翻就是睡不着,穆博衍今天太過份了,平常他也就嘴不饒人,今天居然這麼惡作劇。
越想越睡不着,越想就越氣,倏地從牀上翻起來,掀了被子,下牀,跑到穆博衍的房間。一下把門推開了:“穆博衍你今天……啊——”
畫兒一聲尖叫,趕緊把身子背過去,撒腿開跑。嘴裡不停的嘀咕:“什麼人啊!脫衣服都不閂門的。”
穆博衍被畫兒尖叫聲驚到了,轉過身已不見楚畫兒人,只有一扇門在那裡晃動。穆博衍一道掌風而過,把門給關上了。趕緊把衣服重新穿好,這個丫頭這時候怎麼跑過來,還這麼不巧的碰上他換衣服。有事找他嗎?
穆博衍穿好衣服後,便去敲了楚畫兒的門:“喂!開門!”
楚畫兒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對外面的敲門聲充耳未聞人。尷尬的事兒能再多點兒嗎?畫兒不禁在被子裡捶牀。
“楚畫兒,開門,聽到沒有?”穆博衍又在門外喊了一聲。
楚畫兒聽着門外一聲接一聲的叫喚,怕讓其它人聽見,便只得起身。調整了下情緒,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了:“大半夜的,叫什麼叫?叫魂啊!”
穆博衍進了屋,自顧自的坐在桌前:“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什麼什麼事兒啊!我去找過你嗎?”楚畫兒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態度。
穆博衍不禁一笑,行!她不好意思承認,就給個臺階她下吧!便說:“那我找你有事兒,這我過來見這裝修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幹什麼?”
楚畫兒聽說他來談正事兒,不是來找她算帳的,便也淡定了,便坐下了:“當然是挑個好日子重新開業啊!這還用問?”
“嗯!然後呢?”穆博衍問。
“各種開業酬賓活動搞起啊!然後在官道旁立幾個指示牌啊!指示牌上面寫着:前方二里左轉食爲天酒店,吃飯、住宿。再可勁的誇酒店,什麼環境優雅、價廉物美之類的。你是舉人,這些讚美的詞兒你肯定信手捻來對不?”楚畫兒把這想詞的事兒也交給了穆博衍。
穆博衍還沒有聽說過這種方式,從來旗招只放在自己家酒樓門前,可從來沒有見人放在路邊。不過這個方法倒是可行,來往行人若是看到了應該很容易找到食爲天酒店。便點頭認可:“嗯!這個方法可以試試。還有其它的嗎?”
“當然還有啊!就那是專門針對來往於這條路上的商旅,可以給他們發食爲天的貴賓墜。凡是在食爲天消費食宿都打八八折。這個在永樂鎮已經實行了,而且反應特別好!我想把食爲天這塊招牌做到全晉國都是,凡持貴賓墜的在全國各地吃飯、住宿都可以享受八八折優惠。”畫兒一說起這個就變得特別興奮,整個人都神彩飛揚的。
穆博衍點頭:“好!但願你這個願望早日實現,然後我也跟着賺錢。”
畫兒打量着穆博衍,一臉鄙視的表情,眼裡卻又透着一絲笑意:“我怎麼聽着你這句話,有吃軟飯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