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修水渠在井然有序的進行中,畫兒也十分放心,在稻香村住了幾天,便帶着恆兒回家了。這出村不久在路上遇到了許柏鬆,畫兒只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許柏鬆的臉色非常不好,回了一句:“畫兒,回鎮上嗎?稍我一段吧!”
畫兒便點了點頭:“稍你一段可以,但是你只能和繼賢一起坐駕車的位置,不能進車裡。”
許柏鬆便點了頭,他纔不要走回去。這些天跟着那個傻x岳父,快把他累死了,明明就知道鍾大人是故意整他們倆的,他還不死心的跟着,天天太陽底下流汗。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累,他這若再不找個理由離開,他肯定會被累死。
畫兒也沒有多問他在鍾大人身邊怎麼樣?爲啥這時候回去?只是見他上來,便說了一句:“姐夫,想我大姐了吧!這也幾天了,也不知道我大姐風寒好了沒?”
“估摸着應該好了吧!”許柏鬆語氣淡淡的回了一句。心裡卻乞求着這楚畫兒千萬別進去看。
畫兒也不多問,只是在車上想,一會兒把許柏鬆送到了,她要不要順道下去看看琴兒。但是想了想,她都給楚家人說了,多關心下琴兒。他們自己都不來,她去多管閒事幹什麼?把許柏鬆送到門口,還在猶豫要不要去看看。
許柏鬆突然說話:“畫兒,我這到家了。你先回去,省得讓人看見閒話。要看你大姐得了空再來。”
畫兒便縮回了打簾的手,便作罷了:“好吧!跟我大姐說一聲,我得了空再來看她。”
繼賢便趕着馬車往回家裡走,繼賢突然說話了:“畫兒,你知道不。許柏鬆昨個夜裡跟大伯理論了。”
“他們理論什麼呀!這還是新女婿就跟岳丈槓上了,以後還了得?”畫兒頓時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繼賢說:“說鍾大人是存心整他們,大伯說那是鍾大人的考驗。然後兩個人就這樣意見不合,柏鬆就說他不幹了,要回家。大伯勸他年青人沉住氣,批評了他幾句。他就發火了,說大伯像狗。”
“什麼?這許柏鬆也太過份了吧!”畫兒沒有想到這許柏鬆這話也敢說出來。
“我也覺着挺過份的,大伯好像也氣得蠻厲害。然後柏鬆一大早就爬起來了走了。”繼賢覺得許柏鬆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實則脾氣很暴躁。不像大哥,大哥是看上去文質彬彬實際也是很溫和。
馬車噔噔噔的往家裡走,這到了家裡坐了一會兒,畫兒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許柏鬆脾氣那麼不好,在楚家受了氣,回到家會不會找琴兒晦氣?這琴兒還躺在牀上不能動呢?這若是再出個手,琴兒小命估計都得丟。
畫兒還是想去看看,雖說這琴兒對她過份了些,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她死。其實這事兒若是她沒看到,就可以當啥事兒都沒有發生,但是她偏偏看到了,若是琴兒就這麼送了命,她一輩子也不心安吧!
便當機立斷:“二哥,我們還是去許家一趟吧!”
畫兒帶了一支人蔘,然後捉了一隻雞去了許家。這畫兒和繼賢一過去,許母忙迎了出來,眼神有些慌張,聲音特別大:“畫兒、繼賢啊!你們咋這時候過來了呢?”
畫兒不禁皺眉,用得着這麼大聲嗎?忙把雞和人蔘給許母:“我這知道我大姐病了,送點兒東西過來給她補下身子。省得下回夜裡起身又染風寒。”
這話剛落音就聽到屋子裡琴兒的哭喊聲:“求求你,別打了,別打了。你要什麼你都拿去。”
“我不打你?你知不知我在你孃家這些天過的什麼日子,整天大太陽底下挖水渠。我長這麼大沒吃過這麼大的苦。”
畫兒聽到這對話,趕緊往屋裡走,許母忙攔着,大聲的說:“畫兒,你坐會兒,我給你倒茶。”
畫兒那小身板兒,自是繞不過許母的阻攔,便停下了,一臉的嚴肅:“伯母,這許柏鬆在屋裡頭幹什麼呢?殺人嗎?”然後看向繼祖,“二哥,進去看看,要是許伯鬆敢動琴兒姐一跟毫毛,你給我把他往死裡打。”
繼賢聽了畫兒的話,忙把許母推開,奔到他們臥室。一進門就看到琴兒整個人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裳也一片凌亂,手臂上都是淤青。許柏鬆拿着做衣服的尺子正往琴兒身上抽。
繼賢忙過去把許柏鬆手裡的尺子奪下來:“你這是幹什麼啊?爲什麼打琴兒?”
畫兒隨後進屋看着趟在地上的琴兒,頭髮凌亂,整張臉蒼白浮腫,眼裡是滿滿的恐懼。畫兒忙走過去扶琴兒,琴兒像驚弓之鳥一般縮了下身子:“疼,渾身都疼。”
畫兒知道她此時滿身是傷,這滋味她嘗過,這若是不理不顧,肯定會跟她一樣,一命嗚呼。倏地回過頭看着許柏鬆,眼裡噴射着憤怒的火花:“許柏鬆,你是不是找死?”
繼賢忙把琴兒撐起來,又氣又憐:“你從前在家裡不是挺厲害的,怎麼被他打成這樣啊?”
許柏鬆愣了一下,把他痞子的一面表現出來:“這是她自己摔的,我就是過來扶她起來。”
“編,接下往下編!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啊!我上次過來就感覺不對勁,我都提醒了,你還不知道收斂。你要是想找死,我成全你。”畫兒此時滿臉的憤怒,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怒火直接讓許柏鬆噤了聲。
繼賢把琴兒抱到牀上去,畫兒朝繼賢看了一眼:“去致和堂把駱大夫請過來,她現在這個樣子不能隨便亂動了。”
繼賢忙趕着馬車去了致和堂。畫兒便坐在琴兒的牀邊,用溫毛巾擦拭着她一臉的污垢。
許柏鬆突然走過去,拉住畫兒的手,一把將她拉起來,邪惡的看着她:“楚畫兒,我知道你有個縣令義父,想讓我死很容易。但是你現在在我們家,若是我掐死琴兒,把你衣服脫光扔牀上。這繼賢和駱大夫進來,會不會是一曲妹妹殺姐姐,勾、引姐夫的好戲呢?”
“無恥!”畫兒咬牙切齒的瞪着許柏鬆,揚起另一隻手一巴掌抽過去,許柏鬆順手將她的手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