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是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這古時候關係這麼和諧的婆媳確實不多,這也確實讓她感動了一把:“其實也沒啥重活!都是些家務事兒,若是願意,你帶上你婆婆一起吧!一個月給你們婆媳三兩月錢,吃住算我的。可好?”
李氏和周氏頓時臉上露出笑容:“三兩月錢這麼多?”要知道他們一年勤勤懇懇的在地裡刨食最多也只能弄個三五兩銀子。”
“若是願意,您二位就把這裡的事兒處理一下,跟林先生一起過去吧!”畫兒微微一笑,覺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不僅給恆兒請到了先生,也給家裡請到了傭人。
李氏和周氏有些不自然,相視看了一眼,李氏說:“這我們還是跟林先生錯開時間吧!畢竟林先生是個獨身。”李氏想這畫兒年紀小,可能沒考慮到人言可畏這事兒。
李氏這麼一說,畫兒一下明白了,便滿臉的歉意:“是我考慮不周,那行。明個我們跟先生先去,過兩天我再派人來接您二位。”
李氏忙一口答應了。
許是把事兒辦好了,畫兒夜裡睡得格外踏實。早上起牀,周氏弄了熱呼呼的麪條給恆兒和畫兒吃。外面雪已經停了,吃過後,跟她們婆媳道別,帶着恆兒去林先生處。這打開門一陣清冽的氣息襲來,擡眼望去到處一片白,銀裝素裹,煞是漂亮。
恆兒頓時露出興奮的笑容:“哇,到處都白了。”邁出小短腿在雪地上奔跑,雪地上瞬間留下一行小腳印,“好開心,可以玩雪了。”
畫兒也是許多年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畫面了,整個村莊的屋頂都像鋪了一層雪毯,枯樹枝上也掛了一層雪,銀色的枝條特別的夢幻。畫兒在恆兒身後叮囑:“你慢點兒,小心滑倒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會很小心的。”恆兒一臉的興奮,邁着小短腿繼續朝林先生的小木屋跑。
畫兒只得跟在恆兒身後,這還剛到院子外,恆兒就開始喊了:“師兄哥哥,快出來,快出來,外面白茫茫一片,好厚的雪啊!”
陸維楨在屋裡聽到恆兒的聲音忙把門打開了,那穿着藍色斗篷的小身影正在雪地上奔跑,伴着一串笑聲。畫兒裹着大紅的斗篷在後面跟着,一直叮嚀:“你慢點兒,小心點兒,別跑太快了。”
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太美了,兩個小人一紅一藍,在一片白雪的映襯下,怎麼瞧着都透着可愛,不禁笑了:“恆兒,要不要師兄哥哥陪你打雪仗啊?”
畫兒真是無言至極,師兄哥哥這是個什麼稱呼?太彆扭了:“行了,他小不懂事兒,你也小啊!這大冷天的還打雪仗,把衣服打溼了不冷啊!”畫兒這話還沒有落音,就被一雪球正中後背,一轉身看到恆兒笑得花枝亂顫,手裡還帶着雪沫兒。
“恆兒!你居然丟姐姐?”畫兒佯怒,瞪着恆兒。
恆兒對着畫兒做了個鬼臉,跑到一邊又去搓雪球了。忽然背後又中一下,畫兒轉身怒目圓睜:“陸維楨,你好幼稚啊!”
陸維楨挑了挑眉:“怎樣?要不要報仇啊!”
畫兒瞬間蹲下,抓了一把雪捏緊,直朝陸維楨丟過去:“當然要啊!”
陸維楨身子一閃,躲開了一臉得意:“沒打着,沒打着。再來再來……”話沒落音,一個雪球正中腦門,碎了他一臉的雪沫。
恆兒的笑聲傳來:“哈哈,我打着了我打着了。”
畫兒也跟着大笑起來:“哈哈……恆兒好樣的。”說着又抓了一把雪,捏成團朝陸維楨丟過去。
陸維楨此時正在抹着臉上的雪沫,還沒有回過神來,又被畫兒一個雪球砸中,腦袋上又是一頭的雪沫。恆兒也適時的又補了一雪球,打得陸維楨是沒有還手之力。恆兒和畫兒是笑得花枝亂顫,陸維楨卻在那裡叫苦連天:“好啊!你們姐弟倆合起夥來對付我啊!恆兒你別忘了我是你師兄,你不可以丟我的。”
恆兒依舊笑着捏雪球:“我知道啊!可是先生一直誇你,要我向你學習哦,我就是在跟你學習啊!”
“這也算啊!”陸維楨這話剛說完,就見一個雪球又朝他飛過來,他忙躲開。忙拍着胸脯,“太驚險了。差點兒又中了!小心哦,該我還擊的時候了。”說着便抓了一把雪。
林先生和陸玉笙聽到外面戲嘻的聲音,便也從屋裡子走出來。看着三個小孩兒玩得不亦樂乎,一臉的笑意。林先生笑:“我這平常是不是太清靜了,這忽然來三個孩子這般戲鬧,還覺得很好。”
陸玉笙也覺得這三個孩子在眼前嘻嘻鬧鬧挺好的,特別是看到畫兒,活潑、率真。自己的閨女是當大家閨秀來養的,嫺靜,恬淡,知書達禮。從小到大,他是從不見她有如此跳脫活潑的時候。這樣纔是小孩子該有的表現吧!
“不打了,不打了,你太會閃了。你屬猴子的嗎?”畫兒是有些氣餒了,他和恆兒兩個都打不到他了。他一個人對付兩個,她和恆兒卻還捱了幾下。
陸維楨一挑了下眉:“認輸了?那好吧!我們不打了。我們來堆雪人好不好?看誰堆得像。”
“行啊!我可會堆了,一定堆得比你好。”畫兒大言不慚的回了一句,天知道她林小千是很少見雪的,所謂很會堆,那是在沙灘上用沙子好吧!
林先生和陸玉笙看他們不再繼續打雪仗了,開始堆雪人了,便又回到屋子裡繼續聊天下棋去了。
“這雪雖停了,可路終究還是不太好走,怕是你們還得在這裡待着走不了。”林先生在一虎口的位置下了一顆棋。
陸玉笙笑了笑:“這我是無所謂,就怕這叨擾你太久不太好。”
“這叨擾得正好不是嗎?從前看不到的,這時候都看見了。”林先生微微一笑,笑得甚是神秘。
陸玉笙忽然意會過來,爽朗的笑起來:“果然是個人精,這下雪留客的藉口甚是不錯。你倒底對這楚家姐弟倆還有何顧慮?不都答應收了那恆兒做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