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小寶一愣,看着從車上跳下來一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對畫兒一臉的恭敬,猜猜應該是食爲天的夥計。
“大小姐,我猜着您今兒下午肯定得回鎮上,我怕您不方便找馬車,便僱了輛馬車準備去你老家接您和小東家。”說話的是程永和。
畫兒真是太意外了,他居然是來接她和恆兒的?還能算得這麼準,知道她今天便會回鎮上。這個程永和太詭異了,這似乎她要做什麼,他步步都能算到。
“原來是這樣,你真是太有心了。恆兒明天才回鎮上,今兒就我和華小寶先回去,把開市前的準備工作先做好。”畫兒說完便也不客氣的上了馬車。
這有了馬車這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食爲天門口。食爲天的對聯居然已經貼上了,畫兒指着那對聯:“你貼的?”
程永和點頭:“嗯!我這永樂鎮又沒什麼親戚朋友,就認識食爲天的幾個人。這他們都有家有室,我這閒着也是閒着,就有事兒沒事兒來看看,怕有人偷東西或者使壞。”
畫兒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她有一個員工把食爲天當成自己家一樣在照顧。雖然她對他還是充滿了懷疑,可是他卻事事都替她考慮到了,是不是她想太多了。也許人家真的只是無親無故真心實意的待他們姐弟呢?
“真是要謝謝你!”畫兒說着便把門打開了,但是正門的門板還是沒有拆,那個得等到明天開市才能正式打開。這進了屋突然發現四處還挺乾淨的,莫非這些天程永和一直在?便試着說了一聲,“這我一走十天,若不是你照應,這食爲天估計得一層灰。”
程永和有點兒不好意思:“大小姐,你知道我進來過啊?”
“這若不是你進來過,那就是田螺姑娘進來過,要不然這四處怎麼幹乾淨淨的,而且又沒少啥東西。”畫兒笑,心裡告訴自己無論這程永和倒底有何居心,他至少沒有做損害食爲天利益的事,反而還事事想得周到,處處維護。
程永和有些尷尬:“大小姐不會怪我多事吧!”
“我巴不得你天天多事兒呢?好了,介紹個人你認識,華小寶我的僕人,我讓他在食爲天打雜。叫他小寶就行。”畫兒說完又跟華小寶說,“小寶,他是後廚裡專做魚鮮的廚子,叫程永和。你叫他程哥就好了。”
華小寶忙點頭:“大小姐,小的記住了。程哥!”
程永和是知道華小寶這麼個人兒的,畢竟那日在酒樓鬧那麼大動靜,這整條街都知道的事兒。只是他們沒正式見過而已,這正式見面,他對他的感覺就不太好,從心裡不太喜歡這個人。
“小寶,幸會。”程永和淡淡的迴應了一句。
“陳哥,這回真是太感謝你了。這大小姐讓我跟着回來,是讓我打掃衛生的。這回來一看,你把這上下都打掃得乾乾淨淨的。我這啥事兒都不用幹了。”華小寶堆着一臉的笑容。
畫兒朝華小寶看了一眼:“誰說啥事兒都不用幹啊?跟我去廚房,這明天開市,我有些想法,現在就該着手準備了。”
程永和忙問:“啥事兒?我能幫上忙嗎?”
“你當然能幫上忙啦!等我把東西放臥室裡去,我再慢慢告訴你們。”畫兒回了臥室,一看這還一層灰。看來程永和還是有分寸的,他把酒樓上上下下打掃乾淨了,可沒有到她臥室來過。
畫兒放下東西便喊了華小寶和程永和去了廚房。吩咐華小寶把芝麻淘乾淨,而她和程永和便開始剁蒜,剁辣椒之類的。
程永和有些納悶:“大小姐,這是要做什麼用呀?”
“調醬味碟,明日開張我要用的。”畫兒一邊剁着蒜泥,一邊回答他。
程永和更是好奇:“這用得了這麼許多嗎?這太多了吧!”
“唉呀!聽我的沒錯啦!明天真的要大量的用的。”畫兒調了各式各樣火鍋的醬料。然後開始熬製高湯,這高湯可不是一會兒就能熬好的,要熬許久的。
這程永和實在沒有弄明白大小姐這是要準備幹嘛,那高湯居然熬了那麼大一鍋。但是他知道大小姐是個有主意的人,便只得按她的吩咐來。這差不多天黑了。陳永和做好三個人的飯菜,三個人簡單的吃了點,便又接着忙碌。
這一直忙到了戌時三刻,差不多都準備妥當了。程永和便帶着華小寶回了他住的小屋,畫兒一個人守着這麼大的食爲天,心裡還有點兒小害怕。不過估計別人也不會想到此時食爲天還有人住,所以這麼想想就又安心了。
這到了後半夜,她居然聽到有人對話,頓時緊張起來。人也連忙躲到牀下面去了。
“你是不是確定今天酒樓裡沒人啊!”說話的是一個男聲。
“我確定,這明個兒就開市了,再完成不了老闆的交待,我們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又一個男聲回了句。
“你說這也是奇怪哈!這大過年的,都有個高手守在這酒樓,害得我們倆那天吃那麼大虧。”
“可不是。不過你放心,今天我看着他帶着華小寶回他的住處去了。這會兒裡邊肯定沒人。”
“你東西帶了沒?”
“帶了帶了,這一包下去能毒死十頭牛。”
外邊沒了對話聲,卻聽見挪蓋井石的聲音:“這石頭還真他孃的重,來!用力,一、二、三……用力。”
畫兒心裡一驚,忙從牀低下爬出來,走到窗口掏出一枚銅錢,正準備扔出去。就看見一個黑影竄進來,對着兩個賊人的後頸就是一個刀手,兩個人悶哼了一聲,便爬在蓋進石上。
黑影查看了一下兩個人,便又閃到畫兒窗口前。輕輕推開了窗,畫兒忙蹲下,躲在窗子下面。只見黑影朝屋子裡打量了一番,便又輕輕的把窗關上了。畫兒嚇得心咚咚跳個不停,感覺腳步聲遠了,緩緩站起身,輕推一點兒窗縫。
畫兒又驚呆了,只見那黑影一手一個,縱身一躍,把那兩個賊人就那麼拎出去了。這人貌似會武功,這半夜到食爲天來,倒底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