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穹天金艦將衆弟子送到祖師峰主殿前的大校場。
任務院的金丹長老們已經帶着數十名執事弟子等候在那裡。所以,大家下船後,以劍陣爲單位,一齊交了金色任務令。然後,各回各的山,各找各的師尊。
香香依舊飛出好遠來迎接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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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很是驚奇:“香香,你會飛了!”
香香得意洋洋:“師尊說,香香上次爲宗門立了大功,所以,師祖特意幫香香向宗門討了一個飛行功法,令師尊傳授給香香。香香已經練了二十多天!”她豎起三根手指,“第三層!一次飛行三千里,沒有問題!”
兩人有說有笑的回家。
一路上,香香吧啦吧啦的說着家裡的情形:
首先,自沐晚離開後,沒過多久,清沅真人就閉關了,直到兩天前纔出關。
其次,黑夜還在沉睡。
還有就是,常龍又進級了!他現在是二階鬼兵。
沐晚笑盈盈的問道:“香香,你呢?”
“師尊閉關前,將家裡的俗事交給香香打理。所以,香香白天要巡山,晚上,換成常龍。香香去後山打獵。”香香揮動兩條胳膊比劃着,“香香準備了好多烤肉串和肉丸子,釀了好多醉逍遙和猴兒酒,保證我們探寶的時候,有吃有喝。”
沐晚聞言,心中一滯,拉着她的一隻手,溫聲說道:“香香,可能,我是說可能啊,下個月,我還要去駐守邊界。只要沒有攻下散修聯盟。我恐怕都不能去探寶。”她知道,觀雲嶺的日子太枯燥了。香香卻是個愛玩愛熱鬧的性子,一定天天盼着去探寶。
香香微怔。不過,她很快又笑嘻嘻的說道:“沒關係呀。姐姐去邊界也要吃喝的呀。再說,香香有儲物空間,多準備些,放在裡面。多久都不會變味。還有。釀得那些酒,也要一些日子才能出缸。”
“謝謝你,香香。”沐晚有些動容。輕拍她的手背。
香香學着師尊的樣兒,掩嘴吃吃發笑。
沐晚笑了。師尊是香香心中的偶像,從穿着打扮,到言行舉止。後者都有意無意的在向師尊學習。很有意思。
回到觀雲嶺,沐晚先去向清沅真人彙報。
洞府門廊下當值的劍奴告訴她:“真人在花廳。吩咐說,姑娘來了,直接去花廳就是。”
沐晚帶着香香徑直去了花廳。
清沅真人和往常一樣,打扮得雍容華貴。端坐在長案後面,正在插花。
長案前擺有兩個厚實的蒲團。沐晚沒有吭聲,拉着香香在蒲團上盤腿坐好。靜靜的看着師尊插花。
過了一刻多鐘,清沅真人終於插好了一瓶荷花。她自個兒美滋滋的欣賞了一會兒。擡起眼皮子問道:“小晚,你看這瓶花取名爲‘清水芙蓉”如何?”
半尺高的纏枝牡丹青瓷大盆裡,三兩蓮葉,似傘,一朵紅豔似霞的荷花亭亭玉立,確實是有出污泥而不染,濁世獨立的韻味兒。
只是,好端端的,師尊怎麼就插了這麼一瓶花兒?沐晚有些不解,眉頭不由輕皺。
清沅真人抿嘴輕笑:“你呀,就是心思重。只不過是師兄派門下二弟子送了幾枝荷花過來,爲師甚是喜歡,插個花兒,你也想東想西,滿腦子跑馬。”
沐晚笑了笑,吐出一口濁氣。
清沅真人眼波一轉,笑道:“罷了,爲師不問你。”她挑眉,看向香香,“香香,你來說說。”
香香眨巴眨巴眼睛,說道:“真人,香香以爲這是‘映日荷花’。‘清水芙蓉’的話,如果換成是白蓮,就更應景了。這盆花呢,如果放到窗前,映着白生生的窗紙,亮亮堂堂的,那才叫一個精神。”
清沅真人聞言,撫掌大讚:“妙極。就叫‘映日荷花’。”說着,她袍袖輕揮,果真將這瓶花擺到了窗前的高几上。
紅花綠葉配白窗紙,真的亮堂,很顯精氣神兒。
清沅真人又欣賞了一會兒,滿意的收回目光:“小晚,邊界那邊情況如何?”
沐晚據實以對,不加任何主觀評議。
清沅真人點頭:“上次你回來說,離開時,黑夜炸燬了他們的總壇庫房。爲師將這一情況稟報了宗門。老祖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決計圍而不攻。”
言下之意,這場戰事不會太久。
沐晚也是這麼估計的。她點點頭,說了一些營區裡的趣聞,主要有兩樁:一是,散修偷營,二是齊雅雲發難。
對於前者,清沅真人不屑的輕笑:“可見,邪修們也是急眼了。”
聽了後者,她冷哼:“這個齊雅雲,在外門混了十年,熬不住,甘爲某位長老的侍妾,得以混入內門。後來,那位長老殞落。那時,她已經築基,所以才成爲內門弟子。她閉關十年,自以爲當年的事都過去了,裝成新晉弟子,到處投師。須不知,尊長們心裡門清呢。哪會收一個玩意兒爲徒?”
沐晚聽了,被雷得不輕。不過,齊雅雲的那副作派,還真和前世,爹爹後院裡的侍妾們有幾分相象。怪不得她當時看着,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劍道峰的女弟子們大多英姿颯爽,極少有人搔首弄姿,做柔弱之舉。
不想,清沅真人接着又拋出一記強雷:“齊雅雲倒是有幾分姿色,又頗有手段,在一干男弟子羣裡左右逢源,日子混得還不錯。隨着修爲漸高,她挑選男弟子的眼光也越來越高。三十多年前,居然打起雲天的主意,頻頻與雲天各種‘偶遇’。雲天不厭其煩,當衆警告她,要她自重。她丟了個大臉,第二天就閉關。六年後,等新一批內門弟子們進來,纔出來行走。”說到這裡。她輕哼,“沒想到,她居然還記上仇了!跟只瘋狗一樣的咬上了你。”
沐晚撫額:“我還覺得莫明其妙呢。原來是這麼一個緣故。不過,這次,她被戒律師院帶走,服完罰之後,恐怕不是閉關幾年就能揭過去了。”
清沅真人哼道:“這樣的人。不提也罷。”這話的意思是。此事到此爲止,大家心裡有數就行,她不想再說了。
沐晚笑了笑。正因爲大家都如此。不屑於提及,而齊雅雲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每每出了糗,她只要閉關數年。等新一批弟子進來,又裝成清純無害的樣兒出來勾三搭四。
待她與香香回到小院。常龍發過來一道神識:姑娘,歡迎歸家。
沐晚笑眯眯的衝他的屋子揮手打招呼:“老常。”
“姐姐,跟香香說說,那個齊雅雲長什麼樣兒。”香香拉着沐晚急急的進了正房。
後者則說:“師尊都說了。‘不提也罷’。”
“不嘛!”香香扭得跟朵麻花一樣,“香香心眼就是不大,纔不要放過她!”
常龍站在窗戶後面。雖隔着厚實的被褥,但是外面的情形如在眼前。他見了。不禁啞笑。
小丫頭嘛,就是這般咋咋唬唬,嘰嘰喳喳的。
沐晚與香香回到正屋裡,揉着一邊太陽穴,說道:“香香,修行纔是最重要的。沒必要把精力花費在那起子東西身上。唔,明天,我要去煉丹房煉丹,你去嗎?”
某妖精的注意力果然被立刻轉移。她歡喜的跳了起來:“去,當然去!”
晚上,常龍知道後,居然也提出要跟着一塊兒去:“我在冥界時,就對煉丹術很感興趣,收集了一些煉丹的法門。”
沐晚好奇的問道:“老常,你不畏地火?”
常龍搖頭:“只要火中不含陽煞之氣,無所謂的。”
於是,一起去。
第二天上午,沐晚向清沅真人報備後,帶着香香和常龍出發了。因爲還要順路去看望張逸塵,所以,一妖一鬼都藏在空間裡。
張逸塵和上次一樣,在迎客鬆那裡等候。
一個月不見,他的精氣神明顯好多了。臉上漸漸有了肉,一頭雪白的頭髮也轉成灰白色。
沐晚奉上裝滿酒和肉食的儲物袋,笑嘻嘻的說道:“師叔,香香釀了一些猴兒酒,也給您捎了一些。赤陽師伯、陽師伯和林師叔的也分開擺放在裡面。麻煩您幫忙轉送。”
張逸塵樂呵呵的接過,滿口應下,並問了一些邊界的事兒——他幾乎是閉門養傷,對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
得知散修聯盟確實是早就和魔界勾結,他憤恨之餘,甚是擔憂:“想來魔界滲透已久,只怕修真界沒幾天安寧日子了。小晚,你莫要記掛我,專心修行,努力提高修爲,纔是頂頂重要的。”
“是。”
赤陽真人和林定一仍然在閉關。張逸塵也知道沐晚還要去煉丹房,所以,他也沒有請沐晚上山去坐的意思。
就在迎客松下,他擺下兩隻蒲團,與沐晚盤腿而坐,向後者講述了一些煉養靈丹的心得與體會——他說的看似隨意。其實,昨晚收到沐晚的傳訊符後,他就開始着手準備了。簡單的一席話,他足足打了一夜的腹稿。
末了,他又遞給沐晚一儲物袋藥材:“你初學煉丹,藥材消耗很大。這些你拿去練手。”
“是。”沐晚大受啓發,道別後,迫不及待的趕往煉丹房。
空間裡,常龍發過來一道神識:聽師叔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明白了很多以前怎麼也琢磨不透的問題。
沐晚也很大方:行,以後我多帶你到雲霄山來。
香香眨巴眼睛:“老常,你那些煉丹術,能教教我麼?人族修士的煉丹法,我以前看過了。我沒有火靈根,用不了。我想,我們都是靈體。你煉丹的方法,我肯定也能用。”
常龍爽快的說道:“好啊。”
===分界線路===
某峰多謝好好學習的女孩的禮物,謝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