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大比結束後,開始發放獎品。
煉氣期的獎項包括:凡是單場進入前五十名的,都能得到一百點貢獻值;綜合名次進入前五十名的,除了能得到兩百點貢獻值,另外獎勵中品靈石一塊;單場名次的前三名,獎勵貢獻值一百點,並分別獎勵中品靈石三塊、兩塊和一塊;綜合名次進入前三名的,獎勵貢獻值三百點,並分別獎勵中品靈石五塊、三塊和一塊;所有獎項都疊加發放。
築基期的獎項也差不多,只不過是將中品靈石換成上品靈石。
所有的獎品要求獲獎弟子攜獲獎通知,於一個月內去任務院功法總堂領取。過期不領者,獎品充公。
沐晚收到了功法堂的獲獎通知。通知上寫明,她一共獲得五百點貢獻值和一塊中品靈石。
清沅真人看過通知後,高興的說道:“領獎當然要積極點,你明天一大早就去領回來。”
於是,沐晚給張逸塵傳訊:“師叔,我是小晚,明天早上去領獎嗎?”
比賽期間,她雖沒有去觀賽,但是也命劍奴們密切關注張逸塵的比賽。就連張逸塵的盤口,她也是積極參加,押下重金的——其實師叔能不能進入前五十名,她也很沒底。只不過是之前賺了一筆,拿出來給師叔壯壯聲勢。好吧,反正是贏來的,輸了也不心疼。卻沒有想到,託師叔的福,她的身家因此而翻了三番!
事後,她特意傳訊給張逸塵,報告這個好消息。
張逸塵很快回訊,言語之間充滿驕傲:“小晚。好眼光!我也押了自己贏,賺得盆滿鉢滿。”
這一次,張逸塵也是第一時間給她傳訊:“行,明天卯正,我來接你。你到觀雲嶺山腳的迎客亭等我。”
第二天,他如期而至,帶沐晚去祖師峰的功法總堂領獎。
他們去得比較早。一不小心就成了最先趕來領獎的弟子。沒有片刻停留。張逸塵隨即又送沐晚回了五花嶺。後者以爲他是於百忙之中擠出一點時間,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叔,您忙的話。不用特意趕過來的。”
張逸塵擺手:“我這段時間閒得很,無事一身輕呢。”然後,他解釋道,“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無防人之心。就算是在宗門裡,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沐晚點頭。乖巧的應道:“我記住了。”
逍遙峰,玉凰嶺。
流雲真人聽胡管事唸完沐晚近期的行蹤後,哼道:“這小子倒是乖覺得緊。”
胡管事掩上記錄簿,獻計道:“要不小的派人先將他釣出來?然後再‘咔嚓’掉。”說着伸手做了一個“切”的手勢。
流雲真人冷哼:“這段時間。清玉老小子盯得正緊,你們暫且不要動他。等風頭過了再說。到時,本尊定要叫他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說到後面。他眼露兇光,神情好不猙獰!語氣更是陰冷狠戾之至。
“是是是。”胡管事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不敢直視之,“小的時時都派人緊盯着五花嶺上的動靜呢。那小子插翅也難飛出真人您的手掌心。”
而沐晚從此埋頭清修,不曾邁出觀雲嶺半步。
正是,山中無甲子,歲月不知年。不知不覺中,春去夏盡,初秋至。
經過數月的苦修,沐晚明顯的感覺到丹田裡靈氣澎湃,卻始終沒有將要突破的感覺。
清沅真人也表示看不懂:“按理說,你應該隨時都會突破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令沐晚每天早、中、晚都來練功室。她一天要給這個“難產”的徒弟檢查三次丹田。
第一次,清沅真人給沐晚察看丹田裡,後者心裡是不住的打鼓:要不要跟師尊坦白碧玉珠子的事情?一旦師尊發現了碧玉珠子,空間和香香也都包不住了……
不想,清沅真人檢查完後,軟聲安慰道:“別怕,你的丹田好好的,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沐晚暗中吃了一驚,忍不住斂神內視:那顆瓦藍瓦藍的珠子懸於靠近丹田正中心的上空,仍然在滴溜溜的打着轉兒。
這麼明顯的存在,師尊怎麼可能發現不到?
她深吸一口氣,裝出嬌憨的樣兒,故意問道:“師尊,我的丹田是什麼樣子的呀?”
清沅真人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自個兒的丹田長什麼樣,你自個兒都不知道嗎?還來問爲師?”
唔,鼻子好酸!沐晚使勁的吸了吸鼻子,繼續賣萌:“我以爲師尊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樣嘛。”
“都是同一個丹田,能有什麼不一樣?”清沅真人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寶里寶氣。”
沐晚在她身邊侍奉了數月,與之朝夕相對,早已摸清她的脾性,由此不難判斷出:師尊確實沒有發現碧玉珠子的存在!
姐的丹田裡明明有一顆珠子!並且在姐還沒有半點修爲的時候,它就呆在裡頭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沐晚想了想,還是將涌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不是她不信任師尊。而是兩世爲人的經驗告訴她,性命攸關的絕密事情,只能爛在自己的肚子裡,不論是誰都不能說。這樣做,其實既是保護了自己,也是保護了自己身邊最親密的人。而空間於她,就是這一等的絕密事情。
清沅真人見她神色凝重,又好言寬慰道:“突破之事,九分在人爲,一分靠時機。突破的契機什麼時候到,誰也猜不着。也許,今天晚上你睡着之後,於夢中就突破了,也說不定呢。”
但是,又過了十幾天,沐晚仍然沒有突破的跡象。清沅真人面上不顯,仍然按部就班的一天三次親自替沐晚檢查丹田狀況,心裡卻開始着急:一方面,丹田裡的靈氣越來越多,另一方面,煉氣期的丹田是如此的嬌弱,長此以往,絕非好事!
無奈之下,她撤去了沐晚小院裡的聚靈大陣,同時,命沐晚放鬆心情,每天運氣走大周天的數目減半,靜等契機的到來。
不想,契機遲遲未到,任務院的任務令卻到了——今年恰好是宗門廣收門徒之年。這是十年一次的大盛事。任務院,再加上外門任務處的那點人手,用來打湯都嫌少了。是以,任務院按慣例在內門各峰各山抽丁。而觀雲嶺這次很光榮的被抽中了。
任務院行事越來越人性化。郝雲天閉生死關的事早就報備上去了。於是,任務院將沐晚派往外門新徒處,爲期六天。在此之前,她要於三天后,攜帶身份玉牌與任務令,去新徒處報到,進行一天的崗前培訓。
任務令是直接發給觀雲嶺嶺主清沅真人的。此時正好是沐晚一天當中第一次檢查丹田的時間。是以,沐晚也在練功室裡。
看完後,清沅真人心裡簡直好比成千上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小晚現在這種情形,本尊恨不得能把她牢牢的拴在褲腰帶上呢!出什麼鬼任務!
“該死的。”她低聲咒罵了一句,起身對自家小徒弟說道,“小晚,爲師去一趟任務院,你現在的情形不適合出這趟任務。”
沐晚看着她手頭的金色任務令,勸道:“師尊,我以前聽大師兄說過,金色的任務令是宗門裡最高級別的任務令,一旦發出,不容推卻。”
清沅真人當然比她更清楚金色任務令的厲害。此令有如祖師爺親令,據她所知,太一宗貌似還沒有人抵制過金色任務令。這也是她大爲惱火的原因。直覺告訴她,這一趟任務不簡單。怕嚇着自家小徒弟,她沒有點破,而是哼哼:“規矩都是人訂的。”不管怎麼樣,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沐晚卻說道:“師尊,這麼些天了,我一直沒有突破的跡象。去外門轉一圈,也許能尋得契機呢。再說,任務令上說得很明白,考慮到我的修爲,派的任務很簡單。金色任務令非同小可,師尊,就讓我去一趟吧。我會加倍小心的,稍微感覺不對,立刻就回來。”
清沅真人卻想到了另一層:如果真是某些人暗中算計的話,是禍躲不過!本尊就這麼急急忙忙的跑去任務院,弄不好正好中了他們的下懷!
也罷,本尊先冷靜下來,好好謀劃謀劃。
於是,她重新坐回蒲團,對沐晚說道:“你先退下,此事,爲師要仔細考慮一番,才能定奪。”
“是。”
待沐晚離開後,清沅真人沉思片刻,右手一晃,手裡多了一枝寸長的綠色玉哨。她吹響了玉哨。
三息不到,一個蒙面黑衣人“嗖”的單腿跪於她的跟前:“少主!”
“查這道金色任務令是怎麼一回事!”清沅真人將手裡的令牌“啪”的扔到地上。
“是。”話音未落,黑衣人隔空撿起令牌,又“嗖”的一下不見了。
逍遙峰,玉凰嶺。
流雲真人端着白玉茶碗,一邊用茶蓋輕輕撥弄碗中的茶沫,一邊問道:“金色任務令發出去了嗎?”
胡管事諂媚的笑道:“回稟真人,今兒一大早,小的親手發出去了。”
流雲真人臉上現出一絲笑意,哼道:“這回你親自去盯着,勢必要把那小子給本尊活捉回來。若是發了這麼大的本錢,卻連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都奈何不了,你也不必再回來稟我,直接去跟胡家的列祖列宗們解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