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這日子你看要定在哪天請多少人合適?”蔡媒婆端坐在椅子上,手裡抓着一把花生,邊吃邊對張氏說道。
張氏聽了,明顯很高興,捏着衣角又顯得無措,道:“大嬸,你決定吧,選個吉日,把娃兒們的親事給辦了。你也知道,菊花這孩子不容易,這個家都是她在操持,找個人給她作伴,也好讓她輕鬆一些。”
菊花在院子裡洗菜,剛好拿了洗好的菜進門,聽見了張氏說到自己,便問道:“娘,你們在說什麼呢?”張氏見菊花來了,有些責怪地望了她一眼:“你怎的光着膀子洗菜,都是要嫁的人了,還這麼粗心大意。”
呃,露個手臂而已,好保守啊,要知道她以前可是經常穿着性感露臍裝逛大街的,還有什麼超短裙。
欸,誒,不對,這不是重點!
“娘,什麼嫁人?”菊花睜大了眼,不解地問道。
“瞧,這孩子,連自己的親事也忘了。”張氏搖了搖頭,慈愛地對着菊花說道:“就是你和梓安的親事,你倆自小相識,梓安娘在去年不是給你提了親嗎?現在咱家雖然有錢了,但是這親事不能作廢,梓安這孩子挺好的,梓安娘也不是那類尖酸的婆婆,你嫁過去不會受苦!雖說梓安是個獵戶,但打得一手好獵,又顧家,這門親事還是你自己要求的呢。”
蔡媒婆聽了張氏的話,也點頭附和道:“梓安娘前陣子還問俺,說這門親事要不就不要了,免得耽誤了菊花,俺就想來問問比較妥當,畢竟這是婚姻大事,也不能兒戲的!”
梓安,這名字挺好聽的,菊花沒想到的是,這門親事竟是自己要求的,一年前自己還沒有穿越過來,這麼說是原主喜歡的人?菊花心裡充滿了糾結,嫁?還是不嫁?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菊花還是選擇了前者。張氏說的對,不能因爲自家有錢就退了親事,順其自然吧,反正以後也得嫁人,早嫁晚嫁都是嫁,就是不知道這個人人品怎麼樣。
想通了之後,菊花點點頭,蔡媒婆便高高興地走了,張氏也很開心。
“啊,菊兒,親事快近了,你也不要整天那麼累地忙這忙那,交給娘來就好,有時間多學學女紅、繡繡錦帕什麼的,女兒家要有女兒家的樣子……”雖然菊花知道張氏是在爲自己好,但真心受不了她這麼嘮叨,只點了點頭便走了。
蔡媒婆一出張氏門口,便立馬去了樑梓安家。樑梓安正在給幾隻兔子墊窩,見蔡媒婆找娘有事,便擡了個凳子給她坐,擡完喊自己的娘出來,又接着忙活。樑梓安的娘叫紀暮珍,年過四旬,但卻是一個慈祥的女人,這會正在後院餵豬,聽到兒子叫自己,便匆匆放下了手上的桶,洗了手來到前院。
“咦,蔡姨?”紀暮珍有些驚訝,忽地想起了前幾天自己問過蔡媒婆的事,便淡然了。
“蔡姨,那張氏怎麼說,可是不願意?”紀暮珍有些擔憂,不是怕別的,是怕這萬一這門親事作廢會傷了梓安的心,梓安這孩子,從小就執着,他決定的事她這個做孃的也無法更改。
“哪能呢?”蔡媒婆歇了口氣,高興地說道:“張氏說這門親事還作數,菊花那孩子也沒說啥,像是同意了,這不,叫俺來定個好日子,讓娃兒倆成親呢。”
聽了蔡媒婆的話,紀暮珍有些愣愣的,村裡人都說菊花家發大財了,不僅蓋起了大房子,還請了村裡人吃上樑酒,總之是有錢了。都說人有錢就會變壞,怎麼菊花還會願意嫁呢?
樑梓安正在忙活的手也停了下來,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沒聽錯吧,菊花願意嫁給他呢?樑梓安不禁想起了菊花的模樣,記得菊花才六歲時,就喜歡追着他玩,還說以後要給他做媳婦,那時候他也是個孩子不懂,便樂呵呵地說好。到再長大後,梓安就不再開那樣的玩笑了,也不敢和菊花多說話,聽說菊花的爹計劃將她許給隔壁村的張大戶,張大戶很有錢,但當時菊花才十二歲,張大戶四十五歲了,這年齡差距也太大了。他發現他越來越在意菊花,這才腆着臉,叫娘去提親。他沒有想到,菊花會突然變得有錢,還鬧得分家,但他爲菊花感到高興。菊花能認他的親事,令他意外。
“這,這話是真的,不是唬我的吧?”紀暮珍愣愣的,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妹子,趕緊佈置佈置屋子傢什啥的,這聘禮也得琢磨琢磨,這日子就定在十日後吧。”蔡媒婆笑眯眯地指着紀暮珍家說道。
“好,好,蔡姨,多煩你費心了。”紀暮珍一行淚流了下來,娃兒終於要說親了,當孃的見自家兒子從一個孩子長成一個高高壯壯的小夥子,哪個不高興?
蔡媒婆交待了幾句,也識相地走了。紀暮珍一臉欣慰,忙吩咐兒子將打來的一些野味帶去街上賣了,,順便扯幾尺布和一些棉花回來,她要做兩牀棉被好給兒子成親。
“娘,我知道了。”樑梓安的臉紅撲撲的,聽了孃的話出去了。張氏與紀暮珍都忙活着,爲着十天後的那個日子做準備。蔡媒婆又在村裡說了一下,一瞬間,村裡人都知道菊花要嫁了,有幸災樂禍菊花嫁了個窮獵戶的,也有羨慕樑梓安好福氣的等等,而這時聽到消息的樑梓安的爹也趕忙從鎮子上做工回來準備樑梓安的親事。總之,菊花的親事是大家現在都在談論的熱點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