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沫身上中了樑梓安的一刀,雖然躲過了致命的地方,卻也在心臟偏離處留下一道很深的刀痕,黑蟒寸步不離的照顧着她,奈何她還是昏迷不醒,那些血肉模糊扎着繃帶的傷口,黑蟒每望一眼,都是滿滿的自責,心疼,憤怒,恨不得立馬就揪出兇手撕成碎片!一切,只能等她好了再說,不管怎麼樣,那個敢傷害他主人性命的男人,必死無疑!
黑蟒眸裡閃着冰冷的光,仿若一把利劍!拳心緊握,墨發幾許無力的垂在額前,只見他遲疑的伸出了手,緩緩的伸向牀上女子的臉龐,溫柔的撫摸輕柔得像一片羽毛,每一下都帶着傷痛和眷戀,末了,黑蟒起身,準備出門熬草藥。
“彭!”未等他的手觸及門邊,就聽到砰的一聲,房門被狠狠的踢開。黑蟒擡眼,見到了一雙血紅的眼,姜冷的眸子裡閃着戾氣,盯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誰、幹、的?”
黑蟒動了動嘴脣,卻一個字都沒說。
姜冷也不管他了,甩下他奔向窗邊,鮮紅又濃烈的鮮血刺激了他的眼球,秦沫安靜的躺在牀上,臉卻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吹彈即破。姜冷將人感到心臟像灌了鉛一樣的往下沉,那麼重的傷,她是怎麼做到忍住疼痛的,她是不是很痛苦?她會不會……不會死吧?
不,不會的!將這個念頭狠狠的拋開,姜冷轉身一拳揮向黑蟒。“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你是怎麼保護她的,那個該死的男人是誰!”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黑蟒不閃也不躲,任由它們砸在自己臉上。
“她需要靜養,等她好了再說吧。”擦了擦嘴角甜膩的液體,黑蟒走過去,小心的替秦沫掖了掖被子。
姜冷怔了怔,半響過後,臉上又迴歸冷到極致的表情。
“該死!”咬着牙,姜冷還是退了出去。他怕讓他再呆下去,他會忍不住滿大街的找兇手,然後,一刀一刀,將他凌遲!
黑蟒見人走了,無奈的苦笑一聲,他本來不想告訴任何人,可是每個人都有關心她,守護她的權利,他看得出來,這個叫姜冷的男人很在意她,所以,他還是派人去告訴了姜冷這個消息,而至於其他人,他不想讓他們白擔心。
另外一邊,樑梓安捅了秦沫一刀,剛好又在心口處的附近,以爲秦沫這次活不成了,向來老實的他,心中有兩個聲音一直在爭吵,讓他飽受精神折磨。
“她是你曾經的妻,你卻下這樣的死手,狠心的殺了她,太殘忍了!”
“不,自己沒錯,這些都是她自找的,她先改變的!本來以爲她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沒想到卻是一個蛇蠍心腸!先是害死了自己的爹,然後下賤的勾引別人給自己綠帽子戴,甚至侮辱自己,仗着有錢欺負人,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想想就令人噁心,她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死了活該……”
樑梓安將第一種想法狠狠的拋開,只剩下罪惡的念頭,既然惡果已經種下,那麼他就只能硬着頭皮面對,他的心裡還存在着僥倖,她死了最好!那天,她身邊只有一個叫黑蟒的人,自己又遮住了臉,那個男人不認識自己,除此之外,沒有人知道是自己乾的,自己其實不必要太過擔心。何況,也許她的命對其他人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死了就死了吧!
樑梓安放下了心,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當殺手了,這種手掌別人性命的感覺,這種漠視他人性命的感覺,給了他從未有過的神秘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