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頭,一臉嬌羞,豎着精緻的髮髻,頭頂斜插着一對銀鍍金嵌寶蝴蝶簪,身着一襲櫻紅的桃花雲霧煙羅衫,腳踩一雙雲絲繡鞋,可以看出南宮靈蝶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聽南宮敬明開了口,美眸底閃過一抹興奮,但卻又佯裝矜持躲在南宮敬明身後未動,似是在等宇文傲的一句“同意”。
墨發披散身後,僅用一根白色髮帶束着,蒙着面紗,隱傾心站立在宇文傲的身後。
因爲她現在是丫鬟。
但一聽南宮敬明要南宮靈蝶來伺候自家男人用膳,勾人魂魄的桃花眸微微一挑,緊接着,隱傾心就看到了一旁宇文弄月那一副準備看好戲偷着樂的欠扁模樣。
凌厲的劍眉緊蹙着,宇文傲握着酒杯似是在思忖南宮敬明這麼做的目的,而就在他沉默之際,宇文弄月卻突然出聲。
“來,心心小丫鬟,給本王把酒杯斟滿。”
隱傾心一聽宇文弄月要她給他倒酒,先是狠狠一瞪,轉而似掐着嗓子般服從道:“是,奴婢遵命!”
要她倒酒?行啊!礙於身份,她現在若是不倒酒,那豈不是和身份不符?只是看着宇文弄月笑的一臉得意的模樣,有那麼一刻,隱傾心當真想拿酒壺直接從他的腦袋上澆下去……
想着,隱傾心就準備走到宇文弄月身邊,但剛邁出第二步,她就感覺被一道力給牽扯住了。
“你不用去。”
溫暖的大掌包裹住柔滑的小手,宇文傲倏然冷沉道。
身形一頓,隱傾心輕哼一聲,旋即回身滿眼堆笑道:“王爺,正好月王沒有人伺候着,讓奴婢去豈不是很好,反正這南宮盟主不是給你找了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伺候着了嗎?”
明明知道宇文傲肯定不會讓南宮靈蝶近身伺候用膳,可不知道爲什麼,隱傾心的話音裡就是透着一股酸酸的語氣。
薄冷的脣角不易見的微微上揚,但轉瞬即逝,宇文傲知道隱傾心可能是吃醋了,心底透着絲絲愉悅,難得見她吃醋,他歡喜的很,但下一秒,宇文傲的心情頓時又被烏雲遮掩。
因爲他的好皇叔驀地拉起了隱傾心的另一隻手,用力把她往他的方向拽,還不忘接道:“對啊對啊!心心小丫鬟說的沒錯,傲你有人了,暫時把這個讓給本王吧。”
宇文弄月話音剛落,就引來宇文傲冷酷狠厲的一瞪。
他的好皇叔敢學着他叫他媳婦兒“心心”?還敢說要把她暫時讓給他一會兒?
“皇叔想多了,本王只要這個。”
用力一扯,瞬間,隱傾心身子一歪,腳底不穩,下一秒就跌進了宇文傲的懷裡。
“哎呦”了一聲,隱傾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要撞向桌角了,但轉而她的腦袋就被宇文傲的大掌給護住了。
“你們兩個要把我的手臂扯斷嗎!”
壓低聲朝着宇文傲抱怨了一句,隱傾心不滿道。
“不會傷着你的。”
隔着面紗在隱傾心的脣瓣上輕吻了一下,宇文傲絲毫忽略了周圍的所有人,而緊接着,斂去看懷中人溫柔而霸道的眼神,轉而冰冷的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南宮敬明,“南宮盟主的好意本王心領了,除懷裡這一個,本王不需要任何人。”
本一臉嬌羞,滿懷期待的南宮靈蝶看着眼前這一幕,聽着宇文傲說的話頓時有些難以接受,自尊心受挫一般,不可思議的盯着宇文傲懷中的女人看了又看,這不就是昨天他們抵達天水城時,被傲王抱下馬車的女子嗎?她不是隻是一個丫鬟嗎?爲什麼?爲什麼看似好像極爲受寵一般?一個丫鬟也能受寵?
似覺不服氣,南宮靈蝶立馬一臉不滿的指着宇文傲懷中的女人。
“爲什麼?她只是個丫鬟!”
難道她連一個丫鬟都比不上?
這怎麼可能?
宇文傲沒有理會南宮靈蝶,確切的說,是根本就拿她當做空氣一般。
讓懷中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眸滿眼盡是寵溺,“餓了?想吃什麼,我餵你。”
“你這樣我這冒牌丫鬟還怎麼做下去……”
託着下巴,隱傾心鬱悶的嘟囔着。
“想扮成丫鬟的是你,該怎麼做在於我,心心,剛剛十九皇叔拉你的手。”
低沉的話語中透着一絲醋味,說着,宇文傲的手與隱傾心十指交纏,他介意,很介意,任何男人碰她一下,他都會介意!
而正當隱傾心驀然失笑想說些什麼安慰宇文傲時,她的話音卻被身旁不依不撓極其不服氣的南宮靈蝶打斷。
“爹爹!蝶兒哪裡不如她了,她蒙着面紗跟見不得人似的,還是個丫鬟!難道蝶兒連一個小丫鬟都不如?”
被宇文傲拒絕,南宮敬明只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而自己這個被他寵壞的女人竟然公然說出這種話,他更覺丟臉,這話私底下說說沒事,可人家傲王聽着呢!不管那丫頭是誰,是丫鬟也好是傲王喜歡的人也好,但這孩子都不會察言觀色的嗎?
“行了蝶兒!少說幾句!”
擰眉一陣兇怒的呵斥,南宮敬明懊惱不已。
然而,又一個疑惑在南宮敬明的心頭冒了出來,深看一眼被宇文傲摟在懷裡的女人……南宮敬明不知爲何,這身形他越看越覺得眼熟,他絕對在哪見過這女人,而且,她真的是丫鬟嗎?他感覺得到,不管是宇文傲還是宇文弄月,似都在有意無意的護着這女子,她到底是誰?
“其實吧……南宮盟主,咱們月王沒人伺候,正巧他最喜歡美人了,要不然,你就讓你的寶貝女兒去伺候月王用膳吧,瞅着她那麼喜歡伺候人,他宇文弄月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身份高貴不可言,問她願意嗎?”
倏忽,隱傾心道了一句,她絲毫不介意南宮靈蝶說的話,一個恃寵而驕被寵壞的少女而已,何必計較?
而南宮敬明聽着隱傾心的話,深沉的眼眸眯起,敢直呼宇文弄月名字,這女人絕不可能單單是丫鬟那麼簡單!
而且,他聽着這話似是夾雜着一股諷刺意味,什麼叫他的蝶兒喜歡伺候人?
“她願意,本王還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