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羲輕輕點頭,握着她的手心裡,卻是有微汗浸出,還不自覺地握得緊緊的,裴曉晴手上生痛,強忍着問道:“母妃呢,可是與我們同車?”
“她去護國寺了。”楚雲羲淡淡地說道。
這個當口去了護國寺,當然是爲皇上祈福去了,看來,宮人也沒通知到王妃。
裴曉晴與楚雲羲進得宮去,一路暢通無阻,宮裡人人面色凝重,雖無慌亂之色,卻顯得壓抑。
皇上在乾清宮寢殿裡,裴曉晴走近時,就見外頭齊齊地跪了不少宗親,看來,得知皇上病重的消息,這些人年飯都沒吃完,全來了宮裡探望。
裴曉晴見怡郡王穿着郡王服跪在人羣中,不由詫異,不過一天時間,怡郡王竟被恢復了爵位?
寢宮裡,寧王爺冷峻地站在宮門口,手扶在腰間佩劍之上,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氣,皇上寢宮王爺竟然帶了劍來,裴曉晴心頭一驚,事情之怕蠻嚴重了,不然,寧王是不會如此作爲的。
皇后立在皇上的牀邊,仍一如既往的冷豔高傲,只是那雙素來冷清的眸子紅紅的,像是才哭過。
屋裡還有一位並非宗親,竟然是老丞相,面容也很凝重。
太子正寧神給皇上探脈,見楚雲羲和裴曉晴進來,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良久後道:“父王是被外力震斷了心脈。”
寧王眼眸一冷道:“皇兄好好地呆在深宮,怎麼可能被人震斷心脈。”說話間,眸子便如利刃一般看向太子。
太子眉頭一皺道:“本宮也不知,王叔你手握紫禁城十萬禁軍,羽林軍也在你的統領之下,宮裡進了刺客,王叔不自責,倒是質問本宮了。”
“本王會徹查此事,若真是羽林軍失職,本王自當請罰,不過,如今先請殿下醫治皇上,是誰傷了皇上,皇上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皇兄身上所中一掌,決非一般江湖人所能使出,決天功第九層,天下能練到的沒有幾個,就算羽林軍全部出動,也只是多死些人罷了。”寧王面色凌厲地說道。
太子聽了便淡淡地向皇后看去,皇后臉色清冷如常,像是沒聽到寧王的話一般。
丞相道:“殿下,您乃是大周最好的醫者,還請太子爲皇上醫治。”
太子嘆口氣道:“牀上躺着的是本宮的父皇,本宮難道不想醫治麼?只是這天決攻掌力非常,心脈已斷,要治好,談何容易。”
“便是治不好,能讓皇上醒轉過來也是好的,皇上病得太過突然,很多事情都沒交待清楚,臣等惶然不知所措。”老丞相道,
“太子,治好此病,有何難處,你且說出來,大家一起想法子解決就是,你……你快些,你父皇他……”這次求太子的卻是皇后,只見她冷豔的眸子裡水氣氤氳,顯出一絲悽楚柔弱來,裴曉晴難得看皇后會這樣,也不知她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在擔心皇上。
太子沉吟道:“說難也不難,雖說心脈斷很危險,兒臣卻是有法子能接續心脈的,只是要一味藥引,卻是非常難得,兒臣實在爲難得很。”
皇上衝口道:“藥引,是什麼?宮裡難道沒有嗎?就算宮裡沒有,尋遍整個大周,莫非也沒有?”
“若是尋常之物倒也罷了,兒臣也能想法子弄來,只是這藥引,卻非藥石,而是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