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不由淡淡看了百合一眼,百合垂眸似乎看到楚雲羲的手受了傷,急得上前抓起楚雲羲的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受傷了?不過是去敬個茶,見個禮呀……”
邊說邊斜了裴曉晴一眼,雖然不敢明說,那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是怪裴曉晴沒有照顧好楚雲羲呢。
原本自己也確實有責任,若不是自己要吃蓮子,楚雲羲也不會受傷……
一會子靜宜到廚房裡端了鹽開水來,裴曉晴就牽着楚雲羲往耳房裡去,靜宜端着鹽開水在手面,百合就道:
“二少奶奶這是要做什麼?”
“用鹽水洗,給他消毒。”
“消毒?少爺是中了毒嗎?”百合驚叫起來。
楚雲羲不耐地甩開她的手,她又急急地跟上:
“鹽水洗傷口?傷奶奶,那得多疼啊,這跟在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區別?”
靜宜聽不下去了,將水一放,“百合姑娘這是在說二少奶奶害二爺嗎?”
百合臉色一白道:“奴婢哪敢,奴婢只是覺得鹽水洗傷口全很疼……”
“二爺是二少奶奶的相公呢,百合姑娘還是莫要操太多心了。”靜宜邊說邊把百合往外推,隨手放下耳房的簾子。
水很熱,裴曉晴小心地拎着帕子換着手吹氣,指尖燙得發疼,等吹涼一些,才慢慢給楚雲羲洗傷口。
“你的丫頭可還真忠心,生怕我虐待了你呢。小心一會子你的手被我廢了。”
“你捨得麼?”楚雲羲鳳眼眨巴着,認真地對着裴曉晴問。
這傢伙,竟然問得這麼暖昧,裴曉晴聽得一滯,耳根忍不住就發熱。小聲嘟嚷道:“誰捨不得了……真臭美。”
話音未落,臉上就感覺軟軟溼溼的,這廝竟然偷襲,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裴曉晴頓時大窘嗔道:“你……丫環們都在外頭呢,看着多不好啊。”
“我又看不見,再說了,你是我娘子。”楚雲羲笑咪咪的匝巴着嘴,象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開心。
裴曉晴盡力收斂心神,小心爲他擦洗着傷口,傷痕並不深,只是被荷梗刺和石欄劃傷了一點,將碎石粒清出就好。
洗完後,又給他上了藥,纏着煮過的白紗布,纔算停當,牽他出來時,正堂裡已經擺好了早膳。
百合看了一眼楚雲羲的手,牽楚雲羲坐下道:“爺是吃水晶蝦餃還是吃小籠包?”
楚雲羲坐下後,臉朝着裴曉晴看着,並不理睬百合
裴曉晴早餓了,紫桑給她盛了碗蓮子薏米粥,她早自顧自地吃起來,不一會子就喝了小半碗,又吃了兩個是餃,感覺身邊太過安靜,不由側了側目。
就見楚雲羲嘟着嘴,一臉委屈無辜看着她,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一般,這才後知後覺地問:“相公,你怎麼還不吃?”
百合夾了幾個小籠包在他碗裡,正往他手裡塞筷子,他卻不肯接,只是靜靜地注視着裴曉晴。
裴曉晴硬着頭皮又吃了幾個餃子,才皺眉道:“相公你是不喜歡小籠包麼?”
“我眼睛看不見。”楚雲羲嘟着豐潤的紅脣,略還傷感地說道。
裴曉晴的心一窒,立即拿了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