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聽得當時就訝異地張大嘴道:“避子湯?是……以前下的還是現在下的?請紫桑就是爲了調查這事麼?”
“對,青槐姐姐說,二奶奶跟前的人個個都有嫌疑,那人絕對是二奶奶跟前貼身的,又是能信得過的,這個人若是讓我給揪出來,我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二奶奶可夠善良了,若是這樣的好主子,那些個狼心狗肺的人也忍心下手害她的話,真是泯滅天良了。”
綠蘿就狠狠地瞪着百合,一語雙關地說道。
百合怔了怔,乾笑了笑道:“我纔去了二奶奶的花房,幫着鬆了鬆土,二奶奶養的茶花就要開了,有兩盤魏紫呢,那可是名貴花兒,得小心侍弄着才行。”
說着就垂下頭走了。
百合盯着她的背影半晌後,才轉身去了青松院。
百合一路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個的住所,關上門,她和衣往牀上一倒,腦海裡就出現周嬤嬤打小教導她和水仙的樣子,水仙已經被關進了應天府大牢,百合後來託人打聽過,那個被水仙毒死的流氓竟然是個富家子,父親在京城還當點小官,雖然不過七品府丞,但比起水仙這個布衣民女來說,本來還是要大了去了。
水仙一直咬定那人污辱她,卻死都不開口說,自己是寧王府外放的丫頭。
人證物證俱在,水仙承認自己用了毒針,卻不承認自己故意殺人,只說是情急之下自救,無奈之舉,應天府的海大人還算公允,先把水仙打入大牢,等上報刑部後,再實行判決,最好也會是流放千里吧,水仙這輩子算是完了。
那天自己若不是周嬤嬤教導,水仙的下場就是自己的榜樣。
想到這裡,百合就躺不下去了,下了牀,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踱着步子,心事重重的,幾次走到門口,想開門,又轉了回去。
紫桑聽綠蘿說二奶奶是被人下了避子湯,還有可能會引起終身不孕,當時差點暈了過去,若不是綠蘿扶得快,她人就倒下去了。
好半響,順過一口氣來,紫桑道:“這是哪個挨千刀的做下的啊,太缺德了啊。”
綠蘿就瞪她道:“你還說,當初二奶奶的吃食可都是你總管着的,如今出了事,你還在罵人,你首先就脫不得干係。”
紫桑頓時眼淚就來了,點頭道:“不錯,二奶奶最信任的人就是我,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最少就是個失職之罪,何況,我的嫌疑也很大,可是,我能用我肚子裡的孩子發誓,我對二奶奶從來都沒有過二心。”
拿孩子起誓,這對於一個即將要做母親的人來說,已經很毒很重了。
綠蘿倒不好意思起來:“二奶奶可沒懷疑你,你拿孩子發誓,不是讓二奶奶心裡更加難過麼?”
紫桑就不好意思道:“還是你想得周到,我也就在你跟前這樣說說,到了二奶奶處,我不會說這些的,二奶奶這會子心情肯定難受得很,咱們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