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他們的相識,相戀,相知,再說到後來,她身懷有孕,說到她去報喜訊,再說到看見自己的丈夫與另一個女人在偷情,再說到她魂歸寶峰湖。
夜千瑾安靜地聽着,眼睛也同她一樣,靜靜地看着清悠的湖面,如同一個聆聽故事的孩子。
“……你能猜得到,故事的女主人公是誰麼?”裴曉晴頓了頓才問道。
夜千瑾的眼神裡就有一絲訝然,似乎很奇怪她會這樣問。
“曉晴,你眼裡的心痛明明白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雖然我還有很多疑惑,可不影響我的判斷。”
是啊,說到那段往事,還是會心痛,只是淚早就不願意爲那個人流了,心痛,也是爲自己前生的癡傻,爲少年時那段純真乾淨的付出。
裴曉晴淡淡一笑,嬌美如煙花綻放,如洗淨繁華的白牡丹,雍容卻不失清麗。
夜千瑾看怔了眼。
卻明白她對自己講這個故事的含義,這是頭一回,她沒有直接回拒,而是委婉的,這種拒絕比直接更加讓他難受,卻也捨不得責怪她半分。
至少,她已經將當成了最信任的朋友,能與之分享心事的朋友。
便是她的閨蜜,也沒有幾個能聽到這個故事吧。
他應該高興不是嗎?可心爲什麼還是會痛,會冷得發顫?呵呵,因爲她劃下了一條界限,一條看似親密,卻永遠不肯讓他跨越的界限。
“那是我前世的經歷,我前世是死在寶峰湖裡的。”裴曉晴很灑脫地說道,並沒有回頭看夜千瑾是否會驚嚇到。
“我死後醒來,就到了這個世界,託生在裴家四姑娘的身體裡。”
夜千瑾確實有點震驚,不過,眼裡的疼惜卻更盛,原來,她經歷了這麼多……
怪不得,比別的女子更加通透靈慧。
“曉晴,楚雲羲並非良配,你在一塊石頭上摔過一次,難道還要摔第二次?”這是夜千瑾頭一回談起楚雲羲。
裴曉晴眼神清幽地看着湖面,並沒有看他,眼裡卻升起一抹霧氣。
楚雲羲的欺瞞確實讓她很心痛,也很憤怒,可如今冷靜下來,她怪得最多的是他的不信任。
他並不是不愛她,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那兩次渾身浴血,幾乎葬送性命,並不是在演戲,太子與夜千瑾也沒有心情和立場陪他演戲,一個男人爲你可以豁出性命,你還懷疑他的感情,除非你太過自私,只以自我爲中心。
還有什麼事會比他的性命更重要?
她現在還是在恨,在惱他,爲什麼爲她命都可以不要,卻還是不肯信任她,爲什麼不將苦衷對她和盤托出?
情願讓她離開!
“我說過,給他兩年時間,如果兩年後他還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會離開他。”裴曉晴道。
夜千瑾眼裡閃過一抹燦亮的星光。
“去看看月亮石嗎?”夜千瑾率先站起來。
“真有那樣的石頭?真能試出姻緣來?”裴曉晴也來了興致,當旅遊好了。
“那是自然,你敢與我一起試麼?”夜千瑾戲謔地笑道,眼裡卻帶着一絲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