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子府出來,已經是下午。
楊猛和楊繼業都在車裡,不讓外面的人看到他們。回到韓家,卻得知自家老媽給出緊急通知,必須回楊家去。
魏進在韓家將這一傳令轉達,微笑着說,“少爺,不用急。不過,應該是少夫人的事。”
楊繼業隨即明白,韓玉芝有身孕的事,告訴了韓家,韓家得知,自然傳回楊家了。韓玉芝這幾天雖說沒急着回楊家,可楊媽開心起來,要兒子回家批評一頓,也是必然的。
回到楊家,果然楊媽得知兒子回到家,急急忙忙地將楊繼業叫到房間。問了韓玉芝的情況。楊繼業也不瞞着,說說在蘇杭那邊已經發現,也看了醫師,回京都的路上,有專職醫師陪護。
楊媽聽了,說,“那你怎麼回家了也不跟我說?”
楊繼業一臉苦,這事也不好見面就說吧。可這話楊繼業也說不出口,“母親,我想着玉芝要去省親,就忘記說了。”
“哼。這次算了,不準有下一次。”楊媽惡狠狠地笑着說,自然是喜形於色。楊忠良也有子女各一,楊淑芬同樣有子女的,只不過,對於楊繼業這個幺兒,楊媽似乎更偏愛一些。
或許在楊媽看來,楊繼業跟隨他們到荊蠻楚地六年,就是隨他們吃苦,虧欠了這個幺兒。
到晚上,楊爸下班回家,楊媽將韓玉芝有身孕幾個月的好消息轉告了。楊爸沒有將兒子叫去說什麼,只是交待了楊媽,要在生活上和護理上,做到最好。
到第五天,楊繼業到韓家去接韓玉芝回楊家,韓家的人大多都在上班,就岳母、韓春妮等人在。離開韓家之前,岳母沒對楊繼業多羅嗦,只是反覆交待女兒,要注意的事項。
韓春妮相送出門,過兩條街才返回自己家去。楊繼業在車上問了韓玉芝一些情況,韓玉芝表示這幾天過得很好。
楊繼業便轉頭看着陳羽霏,說,“羽霏姐,哪天去你家,比較合適?”
雖說他們返回京都好幾天,但陳羽霏一直陪着韓玉芝,沒有去陳家那邊。也不知陳老頭是不是在京都。好久沒有聯絡,陳羽霏確實不知爺爺的行蹤。
“相公,要不今天我們就過去看看?陳爺爺一個人,乾脆將陳爺爺接過來住,也有個照應。”韓玉芝說。
韓玉芝和楊繼業對陳老頭有印象,但也不是很瞭解。知道陳老頭武力值很高,但到底高到哪種程度,卻不清楚。
“好啊,羽霏姐,怎麼樣?”楊繼業笑呵呵地說。
陳羽霏微微搖頭,知道自家爺爺是不受拘束的人,在武林中名聲大,還不摻和朝堂之事,在京都纔會有如此逍遙。但如今爺爺也老了,如果自己嫁掉,那爺爺不就剩一個人了?
“楊繼業,今天就不去了吧。我先送玉芝妹妹去家裡,然後一個人先回家看看,也不知爺爺在不在家裡。”陳羽霏低着頭,臉紅紅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去,送你回家,明天我再專門走一趟就好了。你看行不行?就這樣了,玉芝你說呢。”楊繼業故意惡狠狠地說。
“這樣好,我贊成。”韓玉芝笑嘻嘻地說,“相公可不準欺負姐姐,姐姐很溫柔的。”
陳羽霏看着楊繼業不說話,韓玉芝說,“相公,還不快走。”
“你得指路。”楊繼業對陳羽霏說。
車往前走,然後改變方向,繞幾條街。陳家所在位置,與楊家的大方位不一樣,實際距離不見得有多遠。半個時辰,在一家不起眼的房子前停下,楊繼業看了看周圍,從車裡出來。
跳下車,然後將韓玉芝接下車。陳羽霏輕盈地躍下來,然後去到門前去拍門,那木質的大門,紅漆厚重,倒不像普通人家那樣簡陋。
對於陳羽霏的身世,韓玉芝早就說過,陳羽霏自己也不掩飾。對楊繼業而言,陳羽霏家裡如何,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與爺爺陳老頭一起長大,四處闖蕩,惹禍,行俠仗義,快意恩仇。打打殺殺,使得陳羽霏的性格直爽,有什麼直接表露在外形,不會壓抑自身。
這次從韓家出來,然後轉道來陳家。也是突發奇想,自然是沒有充分的準備。楊繼業也不怎麼在意這些細節之處,陳羽霏返回京都好些天,也該回家來看望爺爺。原本韓玉芝還在韓家的時候,楊繼業提到陳羽霏可先回家看望爺爺的,但陳羽霏表示自己要照看好韓玉芝,留在她身邊。也是擔心有人闖入韓家,對韓玉芝不利。
拍門,裡面沒有反應。陳羽霏眼眶微微地發紅,已經好長時間沒見到爺爺了,也不知爺爺身體如何。一個人生活,會不會很無聊?
繼續拍門,楊繼業見了說,“推推門,爺爺在家直接推門進去就是了。”
“爺爺離開的話,往往會走後門的。不在家,肯定推不開。”陳羽霏說。
“那我們去後門看看吧。”楊繼業說,陳羽霏就不說話,而是推門。果然大門是從裡面閂了的,推不動。
陳羽霏又推兩次,結果一樣,陳羽霏的眼淚唰地掉下來。
“羽霏姐,爺爺可能是出去了,有事了。”韓玉芝和楊繼業齊聲安慰,站在大門外,不知是立即返回,還是等一陣。
稍微站一會,陳羽霏心情好一些,對韓玉芝說,“妹妹,上車吧。我們去楊家,這邊我以後再過來等爺爺得了。”
先前陳羽霏提到有後門出入,可這時候卻不說,楊繼業估計所謂的後門,很可能是從屋牆進行上下,出入的。便不再提關於後門的事情,免得讓陳羽霏難受。
正扶着韓玉芝要上車,陳家大門卻“吱嘎”一聲,開了一條縫隙,隨後一個具有仙風道骨的老者出現。陳羽霏聽到門響,已經摺身,這時候見陳老頭出來,忙撲上前,說,“爺爺、爺爺,你在家啊。”
“啊,誰想是你啊。”陳老頭笑呵呵地說,“原本不想開門的,後來掐指一算,我寶貝孫女回到家外了。纔過來開門的。”
陳老頭說着,轉而看向韓玉芝和楊繼業,似乎有些質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