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陳羽霏突然想起,自從帶着韓玉芝離開京都,到荊蠻楚地住,然後等閨蜜韓玉芝成婚,再到蘇杭,到如今一年多,都沒見過過自己爺爺。
自家爺爺有名號叫虛空老道,外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姓什麼。陳羽霏自己在江湖上也是有名號的,叫紅菱女,時常一身紅妝出現,霸道而瘋魔。也因此,連魔教的聖女耶律鍾玉都不想與紅菱女硬拼。
除了自身實力,紅菱女的爺爺虛空老道是傳說中人物,真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從武力值上說,虛空老道是華夏最爲頂尖的存在,大宗師裡的精尖,少有敵手。
京都大族、朝堂大人,都以較好虛空老道爲榮,沒有人想與虛空老道爲敵。這種真正強者,不僅在武林中號召力大,人脈廣,受到他恩惠的人也多。真與這種人物爲敵,會白憑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對手。
這是有人做過先例,才讓京都的那些大戶、大族,不對虛空老道等武林中真正大佬起壞心思。
虛空老道難找,而紅菱女也消失一年多,倒是讓京都大族子弟安心一些。紅菱女不是好惹的,脾氣火爆,對同齡的公子哥們不客氣,輕則打罵,嚴重的可能會讓他在家裡躺一兩個月。
虛空老道知道孫女去了哪裡,他暗地到過荊蠻楚地看過孫女。見孫女喜歡留在那邊,也不出面,聽由她自作主張。
對於孫女已經二十歲,虛空老道也是苦惱。武林中人固然也有一些豪傑,但要說與孫女對得上眼,卻找不到。
楊繼業等人第二次去蘇杭,虛空老道先一步到蘇杭,然後躲過巫豹、楊猛的監視,跟隨在楊繼業等人總計,見到孫女在楊繼業面前的表現,這個老江湖自然過了孫女的心思。
只是,孫女這份心思卻不,他作爲爺爺又能幫多少?總不能將楊繼業抓去孫家,然後強令他們成親,何況,孫家也沒有一個固定的家。
明白孫女有這心思,陳老頭欣慰之餘,也是發愁。到底要怎麼做,才讓楊家那小子主動開口?
陳老頭知道,他直接出面肯定不好,畢竟是陳羽霏爺爺,女方的人哪能先開口?眼見京都就在眼前,陳老頭也很苦惱。真進了城,孫女還有藉口跟進楊家,並住進去嗎?再說,楊家對孫女會有什麼印象,也不知。
右丞相府楊家的地位可不一般,陳老頭等人一直也在暗中維護楊家的安全,楊家雖不知,但楊盛文之前爲國做出的事情,另這些人敬佩,纔有這樣的行止。如今,如果因爲孫女的婚嫁,與楊家鬧翻,也會讓人傳出一些言語,對自家孫女更不好。
陳老頭一輩子辦事利索,從沒有像如今這樣,左右無法選擇,至少心裡乾着急。只要楊繼業等人進城,陳老頭還不能繼續跟着,得回家去才行。免得孫女察覺自己知道她的心思,反而更不好。
陳羽霏眼見城廓越來越清晰,心裡的悲和痛一起涌出來,便想起了自家爺爺。爺爺能夠幫她解決很多事情,可這件事,必然不能跟爺爺說的。
看向另一車的楊繼業,他與韓玉芝並排而坐。陳羽霏心中下了決心,只要進城門,她便提出告辭,返回京都裡自己的家。
京都這裡,確實有陳羽霏的落腳點,但也僅是落腳點而已。平時基本不住人,請了人隔段時間幫忙打掃一下。這些人同樣不熟悉,更不知陳羽霏等人的真實身份。
這樣的臨時落腳點,京都準備的人雖有人得知,但沒有人敢私下去探一究竟,冒犯虛空道長的威嚴。
楊繼業似乎感覺到北有有些異樣,轉頭,看見陳羽霏那欲哭欲訴的神情。雖然自己看着她,陳羽霏卻沒有以前那種反應,顯然是失神落魄狀態。對陳羽霏這種武力值高強者,幾乎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因爲武力值高強的人,一直都警惕、敏感,稍微有一絲不對勁,立即會有反應和應對舉措。
可今天,這傢伙居然失神了。楊繼業轉念間,便明白陳羽霏的心思。當即跳下車,韓玉芝見他下車也看向後,見陳羽霏扭着身子,不看向前方的京都,而是看向來路的後方。
似乎後方有太多吸引她的東西,讓她執迷,讓她不捨。韓玉芝早就知道陳羽霏的心思,也曾跟楊繼業說過幾次,但楊繼業不爲所動,她也不好多說。
對陳羽霏的心思,韓玉芝並不排斥。能夠容下巫素貞、容下白娘子,自然會容得下陳羽霏的。可這種事又如何由她來跟陳羽霏說?婚前,兩人嬉鬧時曾說過,但婚後,再說出來,陳羽霏的感受決然不同的。韓玉芝也擔心傷害到陳羽霏,兩人閨蜜關係,說不定就有裂痕。
楊繼業下了車,韓玉芝讓車走慢一些,壓住行速,也是在給楊繼業時間,去解決問題。
陳羽霏騎馬,緩緩任由馬跟着車隊走。車隊三四十個人,除了乘坐的車,還有拉着用品、金銀、器物的車。
楊猛、巫豹兩人一人在前,一人在隊伍最後,也是保護車隊的意思。巫豹在最後,也跟着樹崗等楊繼業貼身保護的隊員,人數倒是不多。其他的體系人員,在另一支隊伍,落在幾裡之外。
到陳羽霏馬前,楊繼業將馬繮繩抓住,嬉笑說,“美女美女,我可以跟你一起騎馬嗎。本公子不會騎馬,你可以教我嗎。”
“德行。滾一邊去,別惹我生氣。”陳羽霏見楊繼業走到馬邊,在調戲她,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我準備同美女說句話,你騎馬,我怎麼說?要不,一起去坐車吧。”楊繼業說。
“不想聽。”陳羽霏這時候情緒不好,加上人多,眼雜,哪會在這種場合理會楊繼業。
“陳羽霏,你敢耍脾氣,看我怎麼懲罰你。”楊繼業故意說。
“還懲罰我,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也不是你學生。”陳羽霏也知道,楊繼業或許看出她的心思,才這樣過來。對於此,陳羽霏心更亂,怪他遲遲不開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