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不多親暱,楊繼業也覺得自己不好過份,似乎彼此並不熟悉。韓玉芝倒是落落大方,楊繼業真要有所動作,只要不是最後的底線,她可能都會順從。
楊繼業自然不會冒失,顯得溫文爾雅。兩人說一陣話,安排了接下來的事情,也討論了婚期以及舉辦婚禮等事務。
楊家肯定不會大張旗鼓辦婚慶,但韓家來人,巫家的巫素貞也會一起嫁過來。如此,完全低調是不可能的,楊繼業準備在四海酒樓待客,不發請柬,但到來的客人都會接待。
楊家這邊怎麼安排,暫時還沒同父母商議,可巫家寨嫁女,蠻族這邊總不能也靜悄悄的。
還有一件事情,讓楊繼業很難開口,那就是成婚那天,將巫素貞一起娶過來的事情,必然要與韓家商議。
原本巫素貞說她留在後面再嫁,楊繼業卻覺得這不僅僅是婚嫁的問題,也是蠻族一族對楊繼業的認可問題。
“世兄,有什麼不好說嗎。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韓玉芝見楊繼業欲言又止,便說破了。又說,“是不是因爲巫姐姐的婚嫁?還是白娘子也會進門?”
“不關白娘子的事情,”楊繼業說,“四姐那邊訂婚了,巫家明裡暗裡催過幾次……”
“世兄是想我們一起操辦,是這個意思吧?”韓玉芝說,面色倒是沒便,語氣也沒聽出世妹。
“只是,對世妹……”
“巫姐姐也不容易,她跟在你身邊都一年了吧。”韓玉芝感嘆地說,“我家那邊,我去說服二哥和姐姐吧,你放心。”
“世妹……”
“我知道,二哥、三哥、小六他們都看着你,你也爲難。”韓玉芝說,“世兄這麼久同巫姐姐都是以禮相待,小妹我就很知足了……”
楊繼業聽了,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後世的人,都是二十歲纔是法定婚齡。此時,只能默認韓玉芝的說法,這樣一來,以後兩人之間也少一些隔閡。
對於韓玉芝,除了之前的婚約外,楊繼業自然也有感與她膽敢從京都跑到荊蠻楚地來,這份膽氣和勇氣,確實也令楊繼業動心。至於韓家如今在京都的地位世妹的,哪怕今後太子繼位,韓家成爲近臣,那又如何?
以目前榮盛系列的發展,文朝不過是其中一塊而已。以後的重點還是放在海外,自身的心理壓力也小一些。
如今的韓家,對自己如此操作,估計是不滿的。韓玉芝也確實受到委屈,今後再給韓家一定的補償吧,目前,很多事情還不能說。
楊繼業突然想到之前答應的禮物,便將放在門外的箱子搬進門。說,“世妹,你看看這些,能夠入眼嗎。”
韓玉芝不知楊繼業會帶來什麼,但想來應該是蘇杭的特產之類。說,“只要是世兄的心意,我都喜歡。”
“還是過來看看吧。”楊繼業將木箱打開,裡面分爲不同的格子,從中抽出一塊薄薄的方形物。
韓玉芝看了箱子內,全部是女子飾品,珠玉、金銀、翡翠等等,說,“世兄,太多了,家裡日子緊,你這樣……”
“不去想那些,你看看這個吧。”楊繼業將手中的物件翻轉給韓玉芝看,她立即見到一個清晰的頭像,驚呼到,“啊……這、這是琉璃嗎?”
楊繼業點點頭,說,“這東西是玻璃加工後,做成的。也可稱爲琉璃,比我朝目前的琉璃要純淨,纔會這樣清晰。”
“真是難得。”韓玉芝很小心地拿過去,楊繼業說,“要小心,可能會傷手。”楊繼業說着,又拿出一塊一模一樣的,說,“這塊給陳羽霏,免得她罵我。”
“陳姐肯定很喜歡,太好了。”韓玉芝說。
“實際上,還有一塊有一人高的。不過,暫時沒運過來。等成婚後,將那塊放在房間梳妝檯……”
“太奢靡了,這樣大一塊得花多少錢?”韓玉芝兩眼迷醉。雖然喜歡,可韓玉芝也明白楊家目前的處境,家裡幾乎沒有什麼餘財。這是陳羽霏告訴她的,也住在楊家半年了,自然體會得出。
楊繼業如果因爲她,將家裡的錢財都花光,先不說楊爸楊媽會有什麼反應,對今後楊家過日子更艱難,還不讓別人誤會自己?
“沒花錢。”楊繼業輕巧地說。
“沒花錢?世兄,你以爲我不懂世情,沒經歷過什麼,對家外地事情一無所知?”韓玉芝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又不想楊繼業誤會。
“我說的是真的,”楊繼業將她拉到身前,一隻手落在她腰間,韓玉芝渾身一僵,但卻不掙脫。“巫二哥攻破倭寇的一個據點,裡面藏有不少稀奇卻有沒用的東西,我就拿來了。等一段時間,我們也可造出這種東西來,說不定品相更好……”
“自己做?世兄,這是……”
“我肯不會自己去做啊,這些事情,不是有巫龍大哥嗎。”楊繼業也想逐漸向韓玉芝透露一些東西,“我們在垣武城那邊做了一家商會,名叫榮盛,包括榮盛鏢局、榮盛百貨、榮盛酒樓,有商鋪,也有作坊……”
“啊,世兄還會這些東西?”韓玉芝看着楊繼業,似乎不相信的樣子,也是想知道更多。婚後,就成爲楊家的人,如果說楊繼業的事情她都不知,或完全幫不上忙,那就太失敗了。
“你相公會的東西還很多,現在要不要都說給你知道?”楊繼業說着話,腰間的手就不夠老實,韓玉芝自然發現了,用一隻手捉住他的手,可不敢由着他放肆。
楊繼業與白娘子和巫素貞都習慣了,在一起總不會安分,但韓玉芝這裡,之前彼此雖有親近,但從沒有過親密之舉。
“世兄……”韓玉芝說,“白娘子你怎麼打算……”
“什麼怎麼打算。”楊繼業想裝傻,免得太難看。
“世兄,小妹雖愚笨,還是看得出一些東西的。白娘子危難之際,能夠照料一家,很令人佩服,也是一個好女人。伯母認了孫兒,你總不會將他們母子放在家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