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女兒心難猜

荊蠻楚地,柳河縣城的安樂巷,楊家。

陳羽霏和韓玉芝從江邊歸來,這段時間,韓玉芝心事有些重,陳羽霏便拖着她出門,到江邊走走。

楊家對於兩女的行止並不干涉,楊媽幾乎每一天都要過來,同韓玉芝說說話,問寒問暖的,擔心韓玉芝在荊蠻楚地這邊不適應。

對於楊媽的用心,韓玉芝自然明白的,只是,與楊家的訂親完成之後,楊繼業外出遊學連大年都沒有返回。

雖說讓人帶回來不少東西,也帶回信函,但少女的心思哪會在東西上?楊繼業在外面到底做什麼,她一點都不知情。而巫素貞卻一直跟在楊繼業身邊,這多少讓韓玉芝有些不平衡。

從內心說來,她更希望與楊繼業在一起,哪怕日子過得苦,在外面有危險,她都不怕。這種留在家中,雖說也是一個女孩應該的生活模式,但心情如何能夠開心起來?

楊繼業的遊學,會不會持續到三年後的科考?今年,考取了舉人卻不能去京城參加會試,對於該讀書人說來,是怎麼樣的打擊和挫折,韓玉芝不能完全理解。

但也明白這是楊繼業一生最沉重和難過的時段,偏偏這樣的日子,自己不能陪在他身邊,爲他緩解一些愁苦。

從江邊返回,錯身而過的一個人,等那人走遠一些。陳羽霏突然說,“妹妹,剛纔那個文士,好像是縣尊啊。縣尊到楊家來做什麼?”

雖然到一家時間不長,也不參與楊家這邊的什麼事務。但韓玉芝和陳羽霏是明白楊家在柳河縣城的處境的,與縣尊、與荊蠻楚地各方面的勢力,楊爸都主動迴避。

至於楊繼業與蠻族那邊、與鎮邊王府之間的往來,那都是楊繼業自己的事情。這天縣尊居然從楊家出來,就很說明一些問題。會不會是牽涉到楊繼業了?

這個猜測讓韓玉芝心裡一沉。陳羽霏立即察覺,笑着說,“你想什麼呀。你真當他是書呆子啊,你不明白,那傢伙身邊的楊猛,目前的戰力比我都強,已經是最強大的人之一,別看他年紀小,能夠和我爺爺打很久都不會輸難看。你說,楊猛厲害不?

他身邊除了楊猛,巫素貞的三哥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傢伙,我也打不過。你說,他會出事嗎?

他自己,都能夠和魔教聖女打架,哪會是書呆子。誰要惹到他,只有對家吃虧,死都不知怎麼死的。別擔心他,你自己真擔心還是擔心一下他的心被哪一個野女人勾走吧。”

對於戰力的情況,陳羽霏自然知道,雖說沒同楊猛、巫豹對戰過,但她跟隨在爺爺身邊,走南闖北,見多了武林人士,對一個人的武力值有較好的判斷。

韓玉芝聽陳羽霏這樣說,便沉思一下,說,“那縣尊到楊家來,是做什麼?”

“我哪知道。回家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陳羽霏說,對於楊家的人,她的態度和韓玉芝不一樣,不至於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不要吧。”韓玉芝覺得多打聽楊家的事情,有失禮儀。

“那是你的事情,我纔不管呢。”陳羽霏笑着說,“我只是陪你在這裡,過些天,我要走了。”

“不準走,姐姐啊,我要你陪我一輩子。好不好?”

“纔不要,你有你那如意郎君,我留在這幹嘛?”陳羽霏沒好氣地說。

“姐姐漂亮又能幹,他肯定也希望姐姐肯留下來……”

“你說什麼啊,這話千萬別讓人聽到……”陳羽霏心虛地往四處看,就怕人聽去了,泄漏了心中的秘密。說着,在韓玉芝身上掐一下,兩女嘻嘻地笑一回,才往家裡走。

陳羽霏平時顯得什麼事都不往心裡去,在京都時,也是件親王府逼迫韓玉芝,才帶着她往楊家而來。知道韓玉芝心裡有楊繼業,那時候,陳羽霏根本就沒什麼考慮。

但到荊蠻楚地後,再次遇上楊繼業,見這個人的神色和上次又有不同,顯得俊朗清明,自是女孩們心中的嚮往。

楊繼業和韓玉芝之間有婚約,後來訂婚了。但陳羽霏也明白,自己不會跟這個妹妹爭什麼。楊繼業身邊也有另外的女人,巫素貞一直在楊繼業身邊,讓陳羽霏極爲不滿,覺得他也不是好人,欺負自家妹妹。

心裡那種迷迷糊糊的情緒,是陳羽霏一直在迴避,不去探究的存在。偶爾與韓玉芝說起那個傢伙,特別是說起親密話時,在京都那邊兩人就說到以後要有男一起生活。

見過楊繼業後,韓玉芝這個話一直沒改變,陳羽霏卻覺得不可能,她對楊繼業的印象並不好。書呆子、又柔弱,還不肯說話,沒有半點男兒之氣。

但是,在荊蠻楚地見到的楊繼業,和當初在京城見到的人,卻是相差大了,幾乎就不是同一個人。

也韓玉芝嬉鬧,不過是陳羽霏掩飾的一種辦法,不想讓自家妹妹真察覺到什麼。兩女返回楊家,見楊媽在院子站着,見她們返回,迎上。

韓玉芝立即放快了腳步,到楊媽身前,說,“伯母……”

“嗯,正要跟你說說。”楊媽說,“剛剛縣尊到家裡來,傳了一個好消息。說是太子身子以好,前些天讓張大人和韓大人陪着去皇宮。玉芝,你父親雖太子到皇宮,得到皇上勉勵,讚許……”

“父親……”韓玉芝自然明白,太子身體好轉,對韓家而言意味着什麼,可她更掛念父親和家人在京都的情況。

“稍等等,京都那邊肯定會有一陣子忙亂,等平穩一些,要是思家。我讓平叔陪你去京城看看……”楊媽說,目前,楊家也只能做到這樣。楊家的人,在沒有得到皇上許可之前,是不能去京都的。

“伯母,我的事情不急。”韓玉芝說,“既然太子身子骨好了,能夠視事。伯父會不會……也回京都?”

楊盛文被貶斥荊蠻楚地,是因爲他傾向太子府太明顯,使得文昭帝做出這樣的貶斥之舉,如今,太子歸政,會不會將楊家的事情也解決了?

“老爺說,太子和他本來就不相干。太子身子好轉,韓家肯定會變好起來……”楊媽抓着韓玉芝的手,輕輕地安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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