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守衛森嚴,她想要憑藉一己之力離開,說不定還要等多久,但若是到了三皇子府,她想要離開簡直是易如反掌。
如此一來,風傲天這樣的決定,對自己來說簡直如虎添翼!
“你……”風傲天手指捏的咯吱作響,剛要開口,卻被南宮千月拉住了。
“皇上,金口已開。”
南宮千歌依舊不惱不火的樣子,看着風傲天面色冷峻,感覺到一種冷冽的威壓,差點壓的自己喘不過去來。
“南宮千歌,我會讓你知道,你會爲今天所做的決定付出代價!”風傲天壓抑住胸口起伏,臉色發黑,卻沒辦法發作,憤恨的甩袖離去。
南宮千歌當晚就被宮女送到了三王府。
宮女們只是給南宮千歌收拾了幾個簡單的包袱,一些日常用品和換洗衣物,就再也沒有其他,對此南宮千歌卻不以爲意。
在這個一切都以地位說話的地方,似乎大家都可以料見南宮千歌日後不再尊貴的地位,皇后被棄,賜予三王爺這樣一個廢人,想必日後再難有出頭之日。
送南宮千歌來的宮女放下包袱後就急急的走了,更像是逃離。
南宮千歌站在三王府前。
月涼如水。
清冷的月光下,三王府是那麼破敗和蕭條,這哪裡是王府,更像是被廢棄的庭院。
王府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開門的老管家佝僂着背,還不停的咳嗽,老管家身後是坐在輪椅上迎接南宮千歌的三王爺鳳夙。
鳳夙有點尷尬的看向南宮千歌,眼神裡滿是歉意。
南宮千歌清凌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裡看不出憂喜。
南宮千歌大概打量了下王府,雖然破舊,但是總是好過冷宮的。
“我讓下人給你準備了房間。”鳳夙開了口,打破了沉默。
“謝王爺。”南宮千歌語氣清淡的謝過,沒有多餘的話。
鳳夙有點艱難的盤着輪椅在前面給南宮千歌帶路,青石板鋪成的小道並不平坦,木質的車軲轆和地面摩擦發出“嘰嘰嘎嘎”的響聲。
鳳夙給南宮千歌準備的房間雖然簡陋倒也收拾的乾淨。
簡單的桌椅茶几,茶壺裡的茶應該是剛沏上的,壺嘴裡嫋嫋往外冒着水汽,一襲牀幔是樸素的棉麻質地,一牀棉被並不新,但是看着很乾淨,也許在外人看來這一切對於一個王爺府來說太過於寒酸,但是對於南宮千歌來說,只要有一牀棉被她便可以睡的很踏實。
南宮千歌顯得有點侷促,他爲自己寒酸的境地感到抱歉,“對不起,委屈你了,住這樣的地方。”
“王爺言重了,王爺能爲我有這翻細緻的準備,千歌心裡已甚是感激。”南宮千歌這話並非恭維,而是真心。
她看得出鳳夙的用心,任何物質都比不了一個人的用心。
“對不起,我這裡實在,實在是太委屈你了,你能不嫌棄,我已經很開心。”鳳夙沒想到南宮千歌對這裡並沒有任何的抱怨,平靜的臉上看不見任何的情緒起伏。
“王爺不必自責,我對這些並不在意,能有片瓦遮雨,能有張牀睡覺,就可以。”南宮千歌輕輕的擱下手中的包袱,對鳳夙微微一笑,希望他不要過於自責。
鳳夙看到她清涼的眸子和那勾起嘴角的一抹笑,瞬間讓他有些失神。
片刻恍惚過後,鳳夙咳嗽了下緩解自己的尷尬,“那你暫且就在這裡住下吧,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了。”
“王爺慢走。”南宮千歌對鳳夙福了福身。
鳳夙調轉輪椅離開。
“哎呦!”一聲喊疼聲從門口傳來。
南宮千歌微微皺了下眉,頭也沒回,並沒有出去看一下的打算。
“鈺兒,有沒有撞疼你?”鳳夙關切的問道,原來剛纔出門速度快了點撞到了大丫鬟鈺兒。
“王爺,你橫衝直撞的幹嘛?差點給你撞殘了!你是不是想要三王府裡的下人都跟您一樣啊?”鈺兒從地上站起來,拍打着身上的塵土。
鈺兒的口氣完全沒有一絲奴婢對主子的謙卑,反而更多了一份挖苦的意味。
鳳夙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語氣。
“沒摔傷吧?”鳳夙不確定她到底摔的嚴重不嚴重。
“王爺,您還真指望我摔成您這樣啊?哎呦,王爺你三日後就大婚了,我還想喝您的喜酒呢,我可不想坡着腳來給你道喜啊!”鈺兒往屋裡看了看,“被棄的皇后配您這個坡腳王爺還真是般配呢!”
這些話鈺兒說得大聲,更像是故意說給南宮千歌聽的。